“嗯,”连政将郝立冬拥紧,转头亲昵地吻着他前额,“立冬,咱俩什么关系。”
前一刻还滔滔不绝,郝立冬这一刻反倒不好意思了,此时,老新村里传出炮响与烟花响,听着热闹的辞旧迎新声,他什么都放下了,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有什么错,多亏有这层血缘关系,他才能和哥哥遇上,如果真的遭报应就遭吧,只要有哥哥在,他一个人能扛下来。
连政耐心等着答案,下身忽然被握住,郝立冬清晰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像夫妻一样的关系,我是你媳妇儿,你是我对象。”
似乎是不好意思,郝立冬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完立刻跟他说了句“新年快乐”,然后握着他性器套弄了两下,很小声地问他:“哥,你刚才没,没弄出来,还想做吗?”
手是快了,脸皮还是薄,连政本想逗逗郝立冬,但耐心耗光,郝立冬这嘴实在太能唠了,把自己唠硬也是个本事,他反问郝立冬:“你想么,你想我就想。”
“我……”
“不想?那睡觉吧。”
“啊,有,有一点想。”第一次主动求欢,郝立冬紧张得要命,下面不止硬了,还湿了,两套性器官同时来了感觉,管都管不住,满脑子黄色思想,想射,想被填满,甚至想……
身体瞬间被一股力量捞起,等回过神,已经一屁股骑在了哥哥胯上,彼此下身紧紧相贴。
有凉气钻进被窝,郝立冬一激灵,赶忙拉住被子两头的角趴下,趴到哥哥胸口上,把自己和对方裹得严严实实。他在南城就是夜里受凉才发烧的,生病太折磨人了,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快活,保暖要紧。
“哥,要不躲被窝里做吧,屋里太冷了,会着凉的,不行,这被子不够大,动起来有凉气,你还是别光着了,我去给你拿件衣服,穿上再做,等唔”
郝立冬上辈子可能真是只家雀儿,叽叽喳喳,闹腾。
这么热闹的新年,连政太久没有感受过了。
93.形影不离
大年初一,老新村里一会儿一串鞭炮响,连政被吵醒,醒来发现枕边是空的,郝立冬不见了。
他立刻清醒坐起来,隔间里没有窗户,闹不清几点,借着房门四周缝隙里透出来的光,看见靠在墙角的单人衣柜旁有俩行李箱的影子,一个他的,一个郝立冬的。
行李箱在,说明人没跑。
但没跑也够连政着急的,郝立冬昨晚肚子还是不太舒服,稍微深一点就哼哼,疼了吧又非要做,特委屈地缠着他换后面,做到后半夜才老实睡去,得亏前面水多,现成的润滑液有了,不然还真满足不了这小子。
一个多月没见,郝立冬不光长了本事,还长了体力,那双腿是真能窜,他下床套上衣裤,先找到手机开机给郝立冬打电话,是通的,等了数秒后,对面接了。
“哥,新年好,祝你在新的一年里一帆风顺,心想事成!我老家习俗,年初一逢人就得拜年,说两句吉利的,是不是才醒啊?”
带笑的声音听着有点喘,年初一收到媳妇儿的新春祝福,连政放下心,懒得去纠正所谓的称呼了,只要郝立冬心里有他这个对象,把他当回事儿。
“嗯,新年好,跑哪儿去了?”
“上早市去了,买了点汤圆,东城这边年初一早上都吃汤圆,还买了点菜和肉馅,中午包饺子给你吃,猪肉白菜的。”
连政没忘了郝立冬跑路之前留下的两兜子菜,那些菜他没有做,嘱咐司机全送老太太家去了,郝立冬说的买点恐怕又是两兜子,一路拎着,说话能不喘么。
“怎么没叫我。”他问。
“你天天六点起,又睡得晚,我想让你多睡会儿,就没叫。对了哥,明天古镇有庙会,咱们一块儿去转转吧?小区门口有公交车直达。”
“好,”连政打开扬声器走进卫生间,把手机靠墙支在洗脸池上,边挤牙膏边问郝立冬,“早市在哪儿,我去接你。”
“不用,不远,很近的,走路几分钟,我这就回来了。”
“东边还是西边?”
“我马上到了,先不跟你说了啊,赶紧回去煮汤圆给你吃。”
连政还没说什么,电话已经断了。
等洗漱完,把被子叠好,外头凑巧传来卷帘门摩擦的噪声,他打开那扇四处漏风的破木门,就见郝立冬站在店门口拍着手上的灰,脚边是两兜子菜,其中一塑料袋里装的像是糖果。
郝立冬穿着米白色立领羽绒服和浅色运动裤,休闲阳光,是带去北城没来得及穿的新衣服,运动鞋也是新的,他干干净净,脸蛋有些红,整个人相比之前青涩不少。
与连政目光对上时,郝立冬不自觉脸红了,会想到昨晚,下面又被哥哥舔出好多水,到现在还有点麻麻的感觉,两条腿仍是酸的,幸好早市不远,一来一回没多累。
他别扭地说了句“我回来了”,弯腰拎起两兜子菜送桌上,想起自己买的瓜子和糖果,立马打开袋子掏出两粒花生糖,边拆边找话聊:“我称了点瓜子和糖,这个花生糖你吃过没啊?特好吃,小时候我妈给我买过,没想到早市还有卖的。”
连政看郝立冬瞎忙活,以为那塑料纸包装的花生糖是拆了给他吃的,结果郝立冬只顾往自己嘴里塞,另颗没拆的又扔回了袋子里,鼓着腮帮子说要去煮汤圆,眼珠子一点没往他身上瞧。
他一把将郝立冬拉住,“躲什么。”
“……没躲啊,我去拿锅烧水。”郝立冬嚼着糖,说得含混不清,哪好意思让连政知道,自己脑子里又在想乱七八糟的,都怪连政昨晚太温柔了,害他中毒上瘾。
“没躲怎么不敢看我,”连政顺势拥住郝立冬,“心里有事儿?”
早上给林春涛微信拜年,郝立冬方知连政有多担心自己出事,找到城中村又找去网吧,托关系打听到自己在东城,几天前就来了,一直住在古镇附近的酒店,昨晚却什么都没提。
他伸出胳膊搂紧哥哥的腰,心疼地解释:“没有,不是不敢看你,就是刚才一看见你,有点不好意思,我这辈子都不躲你了,真的。”
郝立冬昨晚突然打开心结,变得热情主动,是意外也是惊喜,可只有把活生生的人抱在怀里,连政才有实感。
他想问问郝立冬,真的愿意跟他好一辈子吗,养母的遗愿不重要了吗,昨晚是不是一时冲动,就像跨年那天晚上一样,给他甜头,再给他痛苦。
被哥哥越抱越紧,郝立冬的顾虑也越来越深,纸包不住火,要怎么瞒住北城的亲生父母和奶奶,根本瞒不住,乱伦是罪,他没勇气说出自己的身世,亦不了解亲生父母那边的情况,连政之前电话里已经透露过了,为什么那个女人好像不知情。
“哥,你肚子饿不饿啊,我先给你煮汤圆。”
“我来吧,身体有哪儿不舒服么?”
下腹仍有点不舒服,但不是疼,能忍受,郝立冬习惯报喜不报忧,也觉得大年初一上医院瞧病不吉利,估计前阵子饮食混乱闹的,他摇摇头,怕连政担心自己,老实说:“下面不疼了,就大腿根有点酸。”
话音才落,就被哥哥打横抱了起来。
把人抱到床上,连政又蹲下去给媳妇儿脱鞋,东城今天气温下降,还好摸到的一双脚是热乎的,热度顺着掌心直抵心间,他抬眼去看郝立冬,郝立冬刚好也在看他,透亮的眼睛里似乎藏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