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1)

陆修远早在它飞来的时候就已经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睁开了眼,沉默等待着鸽子的到来。

他伸出手从白鸽的爪子小竹筒里取出一张小小的纸张,借着柔和的月光,看到了上面的文字。

只有那么短短的几个字:羌死,速回。

陆修远撑着这张纸张,躺在藤蔓上,目光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翌日,差不多天大亮的时候,陆修远和秦斯延两个人就溜进了东岳山脚下的小镇里,在一家成衣店帮秦斯延换了一身行头,让他装扮着陆修远的小厮。接着,陆修远就带着他在东岳门口没有和守门的小东小西过多纠缠,直接进了大门。

东岳里,秦斯延觉得自己的房间现在不能去,自己那个便宜爹的房间也不能去,现在能去的只有陆修远那里。

于是,他就紧跟着陆修远的步伐,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藏进了他的房间里。

白天很快就过去,夜晚再一次来临。

春麟儿因为自己父亲的逝去而内心无比伤心难过,知道了她的陆哥哥回来了,不由得想去寻求他的安慰。”陆哥哥,你在吗?”

春麟儿提着一盏红灯,敲着陆修远房间的门,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

突然,她听到了房间内有窸窸窣窣的奇怪声音,不由得心里疙瘩了起来,也不顾他的陆哥哥有没有回应自己,直接打开了房间门。

随后,映入眼帘是陆修远正压在一个长发及腰的看不清容貌的人身上,胸膛袒露。那人同样也是香肩裸露。两人下半身还盖着一薄被。

这暧昧的姿势,有些微妙的气氛让整个房间充斥着不对劲。

春麟儿看着突然转向她的陆修远,猛地回神,面色气得红润,咬牙切齿地喊道:“陆哥哥,你,你们。这个女人是谁?!”

第7章 折腾

春麟儿看着他们的姿势,隐隐约约有了些猜测,表情瞬间扭曲,变得狰狞起来,原本跋扈嚣张的脾性也重新显现出来,直接对陆修远质问道:“陆哥哥,那个女人是谁,你为什么要……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的,你竟然还……”

“春麟儿,你先……”

陆修远见她还没有退出房间,心里不免感到有些焦急与无奈,张开口想让她先离开。

在说话的同时,陆修远担心秦斯延的面容暴露,下意识地拉了拉被子,手臂微微上移,遮掩着秦斯延的头部。

春麟儿看到了陆修远的举动,心里的火气感觉更大了,直接狠狠地抛下一句话,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陆哥哥,你这,这个混蛋。”

话声伴着巨大的摔门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

秦斯延在听到房间里已经没有了春麟儿的声音,有些气恼地推开了还压在自己身上的陆修远,有些羞怒地喊道:“我说,你压够了吧,还不起来!?”

秦斯延之所以心里这么不平静,除了被人压着这一点,还有就是陆修远这个家伙居然起反应。别以为他低着头,看不到就能算了,他还是能感觉到的。

“额,抱歉,少主。”

这时,陆修远也渐渐从那种触碰到秦斯延敏感部位的尴尬中缓了过来,快速地从他的身上下了来,语气干巴巴地道歉道。

秦斯延拉了拉下滑的宽松衣领,拧着

眉毛,眼神烦躁,语气格外不耐烦地对陆修远说道:“赶紧滚去用冷水洗澡,冷静一晚。”

陆修远看到他这么暴躁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感到一丝委屈。这反应也不是他自己能够控制的,怎么能……况且,也是他诱出来的。

出于自己的生理反应确实需要解决一下以及秦斯延的少主身份,陆修远默默地将情绪压了回去,语气冷静地回道:“是。”

随后,陆修远就一个人去外面打了一桶冷水,在隔壁的空房间里泡起了冷水浴。

秦斯延的吩咐说是要泡一个晚上,所以陆修远就十分严格地执行着。但是现在正值秋季,人体免疫力能力较弱的时节,哪怕是冷水浴泡得稍微久了一点,都很容易感冒,更别说陆修远这一整个晚上都栽在冷水里的了。

他十分荣幸地感冒发烧了。

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坐在浴桶里,头向一侧歪着,难受地眉头紧锁。

另一边,

秦斯延格外舒坦地睡了一觉,直到现在才迷迷糊糊地从睡梦中醒来,却有些意外地发现陆修远竟然没有回来。

他回想了一下睡之前的场景,凭着印象打开了房间门,转向隔壁间去。

在隔壁间,他成功发现了某只发烧得整张脸都红通通的,犹如一个被煮熟的红烧虾的陆修远,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毛,低声嘀咕道:“怎么还躺在冷水,关键是这人还躺着躺着睡着了。”

不过,不把他拉出来,让他一直躺在冷水里,似乎有点不道德。况且,也不怕把他烧傻了。

秦斯延一边有些飘忽地想着,一边满是无奈地把陆修远从水里捞了出来,一步骤一步骤地给他擦干净,换衣服。

一切弄完以后,秦斯延为了图方便,十分干脆地就把他放在了这个隔壁间的床上。

已经有过了一次较为充足的睡眠,秦斯延此时感觉还不困,便坐在了陆修远旁边,头靠在床头栏杆上,右手里拿着一个苹果,满足地啃个不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秦斯延吃完苹果就不断给陆修远物理降温,照顾着他,直到窗外的天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陆修远体温降回了正常人的温度。伴随着第一缕阳光的照射,他渐渐睁开了眼睛,发现秦斯延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枕着脑袋,满脸疲惫地趴在床边。睡着了。

“少主?”

陆修远的目光顿时柔和了起来,伸出手微微摇动着秦斯延的胳膊,想把他叫起来。毕竟清楚晨的湿气还是有重,单衣在外是会着凉的。

“唔,陆修远,醒了?!”

被这么一叫,原本只是进入半深度睡眠的秦斯延一下子抬起了头,口齿有些不清地问道。

整个人有些呆呆地直视前方,目光没有聚焦点,精神还没有从梦境脱离,只是仍然有些昨晚的记忆,下意识地问出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