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娜深吸了口气,移开遮挡自己脸的手,试图摆出冷静理智的样子说:“利维,你别再靠这些没用的事情自我感动了,如果你对我真的有爱,怎么会先想害我,然后现在又改变主意,要拉着我一起被全世界唾弃?而且你不懂吗,我们两个,就算没有任何仇恨阻隔,也不可能有结果的。”
“有什么不可能?我们的话就是律法,我会颁布法令,允许兄妹交合、结婚、生子,我们的后代会永远统治这片土地,这就是我们的伦理。”
他如此固执又扭曲,一定要把世界和旁人都扭转成他想要的样子,奈娜根本无法与他争论,反而觉得越说越痛苦,干脆紧紧闭上了嘴,不想再和他多讲一句话。
而利维则从枕头底下抽出了一本书,随便翻开了一页,奈娜只是看了一眼,就又惊恐地移开视线。
他把她的头掰回来,“你以前不就是爱读这本吗?你说那时候幻想的都是我,那你现在念给我听一听。”
奈娜倒吸一口冷气,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这件事。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念,不然我就叫人把那个贱民的尸体再挖出来,剁碎,然后喂给狗。”
他在说路德。
奈娜知道利维完全干得出那样的事,她再也不会将他的话当作空洞的威胁了。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和颤抖。
“她屈辱地哭了,可却又觉得无比快乐,仿佛认命一般将腰压了下去,下贱地晃着自己的臀部,她感受到原始的配种本能,对于强大男性的依存。是的,我是你的所有物,请……”
她盯着那些下流又劣质的性爱描写,实在念不下去了。
她刻意念得呆板而单调,但听她亲口说出这些淫荡的话,却仍然使利维兴奋。
“乖,念得真好,继续。”
奈娜咬了咬唇,忍着屈辱的感觉继续念下去:“请把鸡巴插入我的骚逼,往我的逼里灌种,让我怀孕吧。她突然忍不住呜咽出声,因为他的肉棒从后面狠狠地、强势地插了进来,她的紧致让她满意,于是他自后掐住她的脖子,她觉得……”
利维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听到他最想听的部分,他整个人都兴奋得受不了,干脆直接一把将她手里的书打掉,然后对着她狂热地吻了下去,勾着她的舌头和他的一起在那湿润狭小的空间里交缠。他没耐心把两人的衣服都脱掉,于是只是掀起她的裙子,脱掉里面的内衣裤,然后释放出自己的阳具。
自从确认她的真实身份后,每次想到和她做爱的感觉,他就觉得像是有无数蚂蚁在身上爬一样,让他又痒又焦躁,浑身难耐。他觉得从前的自己很可笑,居然会因为两个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就有所顾忌,会真的屈服于伦理那两个字,他应该从一开始就把她强占了,趁她还无比信任和仰慕他、活在他编织的少女美梦里的时候。
她离开王都前往雅弗所地前,两人在地牢里做过一次,那次他因为她提到伯塔时的那副样子,忍不住掐了她的脖子。一直以来的性幻想得到了满足,那感觉让他迷乱兴奋,忍不住一直回味,几乎觉得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只要能再有机会对她干一次那样的事。
他把她的下面慢慢揉出淫水来,然后用粗大的肉棒往里面插进去。
“我也是,妹妹,很早的时候,我就幻想过要把你压在身下干,想掐住你的脖子,把精液全部射到你的身体里,你一副快要死了的样子,眼睛里只有我,你是我的。”
他把左手按在她的头上,既防止她的头撞到别的东西,也方便自己操她,右手则掐着她下颌骨下方那柔软的两处,微微收力,然后下身开始撞击她。
晕眩的感觉开始出现,在窒息和无助之中被重重地抽插,这种毋庸置疑的刺激感席卷了奈娜的全身,她开始没办法思考事情,头痛也感觉不到了,而这感觉让她无比舒适。她失神地盯着利维,被逼着和他一直保持视线,被他灰色的眼睛深深望入灵魂。
他们保持着这单一的体位,但强烈的、持久的对视远要比性交行为本身来得更加色情,奈娜觉得自己有些要高潮了,下面开始剧烈收缩,腿也乱动起来。
“再等等,奈娜,跟哥哥一起。”他轻声说,放慢了速度,手也微微松开,让她趁机吸进了一些新鲜的冷冽的空气。
然后,他又突然收紧了控制她脖子的手,下身也再度开始加速。
“奈娜,小奈娜,哥哥要射给你了,精液射进你的子宫里,一边掐着你的脖子,一边让你高潮着怀孕好不好,嗯?准备好了吗?”
奈娜感觉要真的窒息了,可是……好爽,这种生命不受自己控制、不需要自己做决定的感觉,好爽。
他们就这样盯着彼此的眼睛,几乎在同一时间地抵达了高潮。奈娜全身都不受控制地痉挛着,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体液一股股冲到她子宫里的感觉,原来男女之间一起高潮是如此美妙,好像他们之间的边界终于被抹去,终于成为了同一个人。
他松开了她的脖子,她大喘着气,这次掐的时间比上次久很多,她的脸都有些发红了。利维的阳具半软着,但他没有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只是一只手撑着自己精壮的身体,另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前胸,为她顺气。
两人此前做了很多次,但他从没在事后这样对待过她,几乎每次玩弄完她之后就会立刻起身离开,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没有价值的性玩具,所以后来她去地牢里和他做完,也都是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的,还会反复对他强调,他是她的奴隶。
她忍不住一把打开他的手,“你现在这样是装给谁看?”
他静静地看着她,“现在不一样,现在我知道你确实是我的小奈娜。”
她被弄得又有些想哭,竟然觉得他这样还不如像之前那般粗暴和冷漠,至少在那种情况下,她可以用恨意覆盖自己对他的复杂情绪。
她不再理他,任由他把她的衣服脱光,为她仔细温柔地清理身体。他做完这些事后,自己也脱光了衣服,和她一起躺在被子里,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让两人身上残余的欢愉过后的温度再度交融在一起。
很久之后,她才开口,声音因为前面过多的哭嚎而变得十分沙哑。
“哥哥,我受不了了,每天都睡不安稳,头也痛得要命,我好想死,或者变回什么都不知道的状态。你这个该死的……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你怎么连辩解都不辩解一下……”
又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眼角溢出来了,她的眼泪是多么廉价,奈娜如此想道。
而利维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他在她的脸上留下细密的吻,为她舔舐掉那些如珍珠般簌簌落下的泪珠,他说:“我知道,我知道。妹妹,我其实是……懂你的。”
第0070章 水中刀(十五)我发誓,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亲爱的哥哥:
我向你保证,在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神志前所未有地清醒,甚至困扰我的疼痛,在这个时刻也显得没有那么糟,因此,我所做的决定,是经历了独立的、漫长的、审慎的思考的。
我如此决定的理由,也非常简单。现在,请允许我以枯燥和古板到有些可笑的方式为你列出。
首先,我的头痛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每天晚上,无论你多么有耐心地哄着我、抱着我,我都辗转难眠,甚至好几个时刻痛得想要哀嚎出声。我并不蠢,也了解你的性格,我可以从医师的含糊其辞与你的守口如瓶中看出,这不是简单的偏头痛,当然也不是因为单纯的精神紧张所导致的。事实上,如果你们告诉我,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我甚至会感到释然,当然,如果能被赦免这最后一点痛苦的话就更好了。
其次,我感到一种更深重、更无可救药的疾病在我身体里生根发芽,逐渐麻痹我的心。薇岚说我们贵族都是一个样子,沉浸在自己的宏大叙事里,认为一个人就能替全世界做决定,我想这番话很对。这次在雅弗所地,我得知了一些关于我们所生活的世界的真相,再加上路德的死,王与贵族的身份在我眼中已经变得愈发虚无,昨天你是国王,今天广场上立起我的雕像,明天这里变为废墟,再被另一个文明所取代,我们自认为被神赋予的地位,不过是无数次巧合与阴谋的结果。哥哥,看到这里,你会露出不屑的神情吗?你是否认为这是懦弱的体现,认为不过是我无力承担起王的责任?也许确实如此,而我对此的反击是:我不在乎了。
所以最后一个原因,就是我累了,且看不到这一切的意义和出路。我才不过二十岁,就对人生感到一种可怕的疲惫,觉得自己像被关在高塔里的老巫婆,没有交心的朋友,没有可以称之为自己的东西,也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情,像一个找不到画笔的画家,唯一的一个家人,最后还成了仇人。曾经有人要我答应她,如果活下去,那就为真正想要的东西而活。很遗憾,我没做到。那时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能对死亡这件事如此坦然,现在我懂了。你看,我们就像海里的鱼,每只鱼都有一天会突然说自己游累了,然后剩下的继续在海中前进。
哥哥,我承认,即使现在拿出最愤世嫉俗的那一面,我也不能真心实意地认为,你对我没有过真正的情感。也许你对于发生过的一切能给出很好的借口,也许你只是无因的恶魔,都无所谓。你和伊奥一样,是个口才拙劣的吟游诗人,成天在听众面前摆弄那点悬念,其实不过不敢承认,是自己放不下,而事实是,你们两个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就已经厌倦。
在我的个人历史中,死去的人已经死去,离开的人已经离开,我失去的纯真也不会再回来。
最后,还有对于一些实际事情的安排。
我应该没有属于自己名下的财产,除了作为女王身份所拥有的,而那些,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我的东西。我唯一的请求,是把我随身带的红宝石戒指与珍珠项链留在我的遗体上,那分别是希克斯大人和伯塔大人送我的礼物。
我不需要宗教式的葬礼,我以我自己的方式迷信着。法师们认为,自然的元素不会消失,只是转换成了别的形态,那我想,我们生动的灵魂也一定会继续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有时是风,有时是水,有时是火焰。而倘若真有神明想要证明自己的存在,那么,它不必送我到专属于往生者的国度,我只想回到那个残酷的四月之前,再和你牵着手,不带任何仇恨枷锁地行走在丁香与玫瑰盛开的花园中;我想去到没有贱民和妓女的世界尽头,在那里,与路德和莉莉安小姐再度微笑着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