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1)

能说这是吻吗?不能。他用好看的手做着粗暴的事,手指分开她的嘴唇,强硬地敲开她的牙关,插了进去,感受到她舌头下意识地后退,他觉得自己终于赢回一些脸面,于是嘴唇完整地覆盖上去,吞噬她,两个人的舌头和口液全部混合在一起。

伯塔抵着她的额头,喘着气道:“再嘴硬,我会杀了你。”

她凑过来,像小猫一样一下一下地吸吮他的喉结,“好,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这句话使伯塔发出像动物一样的短促的吼声,他感到心中有什么东西断开了,又有什么东西终于被连接在了一起,一直以来,他那无法被填满的杀戮渴望,和越满足就越让他感到空虚的性欲……

她该是他的。

要咬断,他要咬断她的脖子;要流血,他要让她流血和哀嚎。他想到杀人时,那种冰冷的利刃插入对方的身体后的感觉,通过手里那了无生气的兵器,他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肉身与血管爆裂开来的时刻,人在这种突然的非自然死亡前,身体会短暂而剧烈地抽搐,近乎于高潮的感觉,他想要奈娜在他面前这样。

他狠狠咬住她,在她的身体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的印子。他觉得两个人似乎在性交,但是又没有,总而言之,这是一种比那要更加深刻的感觉。她在他身下疯狂乱动着,腿分开来,夹着他的腰,下面紧得不得了,像某种爬行生物附着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还在他背部留下一道道红色的抓痕。痛苦又兴奋的感觉让他难以自制,只希望一切都不要停,不要停,永远不要停。

“奈娜,把膝盖抬起来。”

他喊了她的名字。在现实中,他从来不会喊她的名字,一开始只是不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害怕,因为那两个音节像是有奇特的魔力,是女妖的歌声,让他的心悬空而窒息,这种感觉让他又厌恶又上瘾。

她难得顺从于他,把赤裸光滑的腿弯曲着抬高,露出湿答答的下面,期待着更加剧烈的淫行。他满意地握住她纤细的脚腕,冲撞她,像在用刀反复杀她一样干她,而她咬着被子,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承受着他。她那么小,他几乎担心自己过于粗壮的肉棒会把她操坏了,他从来都不喜欢娇小的女子,从年少时期开始就不喜欢。

“奈娜,”他又喊她的名字,“你知道,待在你身边,我快要疯了吗?”

他的话引来她疑惑的眼神,她盯着他,像平常那样,美得让他忍无可忍她究竟是不懂还是不想回应?在伯塔的心中,他已经为她放下了足够多的骄傲,从显赫的贵族后裔到共和国执政官的唯一继承人,再到第三军团的首领大人,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他求别人的道理,哪怕她是女王陛下也不可以。

他感到一阵无法言说的暴怒,或许其中还夹杂着一些委屈,作为报复,他俯下身去狂烈地与她湿吻,身下也加快了速度,狠戾地插弄她。

“即使我就这样走了,你也会继续你的生活,享受着别的男人的爱慕,把你的身体施舍给他们操,对不对?”他松开她的嘴唇,转而去咬她的耳朵,恨恨地问道。

她没有回应他,只是把手插入他的发间,反复爱抚着他的头,身下继续努力地容纳着他肿胀而巨大的性器,是他的幻想终究太过贫瘠,无法想像出她能编造出怎样优雅又无情的说辞?还是说,这就是她确实会做的,以一贯的那种回避而沉默的姿态面对他,只在想要利用他的时候,才对他展露出她盎然而美丽的一面。

“快说你不会,你这个该死的……”

他低吼着,下体更加放肆凶狠地撞击她,想让自己的龟头撞进她的子宫里,让她像他一样,又疼痛,又快乐。

他幻想自己是射在她的身体里的,又或许是彻底把她杀死了。这场自渎结束后,他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任由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暴露在满月的光照下,心中憎恨这种窝囊又下贱的感觉。

……我看向月光,然后看到了你。

他知道,要解脱,他将必须要离开她。

第0056章 水中刀(一)那上面,刻满了她的名字

“没错,因我曾见到,大名鼎鼎的古米的西比尔,吊在笼中。孩子们问:西比尔,你要什么?而她答:我要死。”

伯塔离开斯卡王都的那一天,天空中飘起了细雨。

与这阵微雨共同而来的,还有黏湿的雾气,从四面八方袭来,对九月来说有些异常。伯塔并不惧怕雨水,但雾气接触到皮肤后会很快化为水珠,影响到他的视线,于是他将兜帽戴起,水顺着边沿滴下来,逐渐在披风上的皱褶里蓄满,身下的马儿似乎也受到这样潮湿的影响,变得疲倦,蹒跚在出城的路上。

王都的不少街道上仍然保留着奈娜加冕那一天的装饰,很多人手中都拿着最近大规模流行开来的《王都杂报》,对上面的内容津津乐道。有时他们只是对王国这一百年间出现的唯一一位女王感到好奇,有时他们则会刻意避开孩童,低声讨论那些惊人的王室兄妹乱伦的秘辛,但大部分时间,他们只是照常地生活和存在着。

这场政治动荡,就像他与她的相逢和离别一样,既刻骨铭心,又无动于衷。毕竟,没有任何人是非要谁不可的。

出城后,伯塔所做的第一件事是将奈娜赠予至他名下的几处庄园和田地变卖,并将其中的一大部分金钱平分给跟他一同返回王都的那几名随从。他想,不出意外的话,他家族的延续会在他这一代终结。

伯塔对此没有任何所谓,国王的后代成为奴隶,奴隶的后代成为国王,这是最正常不过的轮回,他只在乎此生的自由。

完成这些事情后,他正式启程,独自向王国的北方行去。

阿斯特勒,全斯卡离王都最近却也面积最广大的一个行省,这个不同寻常的名字暗示着它的久远历史,久到超越斯卡人的历史和神话。伯塔曾听父亲说过初代斯卡定居者来到这片土地后驱赶蛮族的故事,他对王国的荣光伟业没有兴趣,反而更好奇那些神秘的蛮族军队据说,在那场战争的终末,最后一支蛮族部落的人被困在堡垒之内,拼死守护剩余的族人,为他们争取逃亡的时间,而幸存的人们得以通过远古时期留下的地道死里逃生,那地道直直通向几十公里外的一片临海的沙漠之中,这个族群自此消失于世。

他一直想亲自去寻找那个地方,想知道这只是天生热爱故事的斯卡人编造出来的又一个传奇,还是真的有迹可循。

伯塔认为语言的本质是谎言,是一系列没有实际意义的符号和音节,相比之下,态度中立的地理与图纸更让他感兴趣,而他的确很早便在制图学和军事学方面展示出惊人的天赋,甚至连严苛如希克斯,都只在半年之后便对他的父亲说:“我已经没有更多可以教他的了。”

他常常想到奈娜。或许最开始对她多了几分注意,正是因为那时她无法用语言表达自己,比起听啰啰嗦嗦的长篇大论,他更喜欢观察人的直接反应,而她那些诚实可爱的表情,他将永远记得并怀念。他是在贵族中长大的,知道人一旦做了王之后,就不可能再保有原来的面孔了。

究竟为何会这样?那时,总是无所疑惧,直到遇见一个眼神、一丝微笑、一次相触,然后再不能忘怀。

伯塔一个人骑马上路,速度当然很快,仅仅两天后,他便抵达了阿斯特勒行宫附近。这座曾经也远称不上金碧辉煌的王室行宫,如今无人看管,看起来几乎陷入了半废弃的状态,被不少本地村民趁机占用,甚至有人在花园里搭起了简陋拥挤的棚屋,花圃被推倒,落花被家畜们踩在脚下,零落成泥。

伯塔在附近的村庄里休息了一天,顺便在此处唯一的小酒馆里玩了几把骰子。每到夜晚,这些地方的阴暗角落里总是等着一些可怜的妓女,即使在愈发寒冷的天气下,她们仍然不得不穿着暴露的裙装,寻找客人。她们留意到伯塔举止不凡,也在赌桌上赢了不少钱,立刻就成群地围了上来。

他没有任何兴致,拨开她们的手,转而从小酒馆的老板那里买了一份杂报,忍受着阅读文字所带来的烦躁,在上面搜寻与奈娜相关的消息。

杂报上声称,雅弗所人因不满于长老们贸然签下的条约,内部发生暴乱,族中长老们全部被吊死,然后,他们在希克斯的带领下,以小规模的偷袭和游击作战的方式与斯卡军队周旋,要求再度进行更公平的谈判。

啧,很棘手的样子。

伯塔觉得自己算是了解希克斯,有理想且不择手段的人是最可怕的,希克斯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当年,他作为共和国政务官,头衔看似在身为执政官的父亲之下,其实也只是他考虑到自己雅弗所身份的不便所做出的权宜之计,某种程度上,伯塔的父亲只是他实现伟大愿景的傀儡,而两人关系的决裂和希克斯的主动出走,也是导致共和政权最后覆灭的契机之一。

伯塔握着酒杯,然后仰起头对着一饮而尽。他用食指和中指交互着敲了敲桌面,这是他曾经混迹老城的地下世界时留下的小习惯,是在示意老板再跟拿上一杯酒来。

居住在东斯卡和雅弗所地的那两年多之间,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亲自徒步走遍并勘查了整个地区,绘制出了一份前所未有的王国东部大地图,精细和实用程度远胜于军队所使用的。最重要的是,他在绘制具体的元素前会先以线形网格打底,用于控制方位和协助计算距离,因此地图的精确度大大提升。

他从行囊内的一叠图纸中抽出那张投注了不少心血的羊皮纸,将其慢慢卷起来,然后用粗糙的细绳捆住。他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帮她,然后,这份东西送不送得到,她又能用到多少程度,都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事情了。

他将地图交给酒馆的老板,并阔绰地扔下了好几枚金币。走之前,他问:“你听说过有片位于海边的沙漠吗?”

酒馆老板本为大赚一笔而感到十分高兴,听到了这个问题后,转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然后摇头。

第二天,伯塔开始正式绘制新的阿斯特勒行省地图。他是个在很多事情上都十分懒散的人,但在面对真正感兴趣的东西时,却意外自律。

离开杂报的流通范围后,他只能有意无意地向沿途的旅人或商贩打听王都的事情。最后一次听见关于奈娜的消息,是有人告诉他女王陛下即将亲自启程前往雅弗所地。

是为了作战,还是为了谈和?那人说,他不知道。

十一月初,伯塔抵达了阿斯特勒行省的边缘,他发现这里的许多平民甚至不知道王国内发生了数次权力更迭,那个位置上坐的是谁,对他们来说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驻守在王国边境的士兵狐疑地盯着绑在他腰间的穿刺剑,要求查看他的通行信函。在看见上面的头衔后,他们吓了一大跳,赶紧齐声称呼他为“公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