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注意的,是他和星落的那点“交情”,那不过是一次偶然的合作在一个抢劫案里,苻昭出手帮助过星落。

那真的是值得他如此焦虑的理由吗?他心底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像水波荡漾,越荡越远。

但是心中的疑云,始终没有解开。

他可以忍受星落之前对曲维舟的感情,但是绝对不能接受星落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他怒气冲天地将那些资料摔在地上,纸张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他焦躁的情绪发泄。眼神如刀,他命令那些曾效力于二哥的保镖:“继续查,给我找到关于他的一切,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有种不死心的执念,像是被毒蛇咬住了尾巴,无论如何都要追寻到真相。

与此同时,曲维祯命令手下紧急跟踪苻昭的行踪。可惜,苻昭的生活像极了一个简单的程序,过得规律又单调。

每一天,他不是在警局里处理些琐碎的案件,就是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家中。甚至,他和星落最近的接触似乎少了。

难道,他们已经分手了?

曲维祯又是怀疑又是兴奋,又是好奇。

直到有一天,他从保镖那里得到了一个新的线索。

这个线索并非从苻昭口中流露,而是星落无意中放出的苻昭最近似乎一直在调查一个隐藏在东南亚的人,而那人的名字,也许和“柯”字有关。

曲维祯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立刻警铃大作,内心的疑云再次聚集。

曲维祯知道警局秘密调查的人物肯定不是一般人,况且苻昭还是独自一人调查,要么就是这是内部机密,要么苻昭就是私人恩怨。

于是,曲维祯加快了调查的步伐,不顾一切地派人紧盯着苻昭的每一个举动。

终于,有一天,经过连续数日的跟踪,他获得了一张苻昭正在调查的人的照片那个神秘人物,竟然是个满脸风尘的中年男人,面容憔悴,两鬓斑白,精神状态显然不佳。

然而,他的生活却如旧日风花雪月的浪子,依旧在东南亚某个色情场所里,左拥右抱,恣意逍遥。

曲维祯他命令手下继续深入调查,自己则选择亲自去找星落。

她这段时间的变化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态上的,他总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车子一路驶向医院,心中千头万绪,最终停在了她的面前。

星落从医院出来,身姿依旧清瘦,穿着宽松的衣服,肚子里的变化几乎难以察觉。

但那张脸,却如同被风霜侵蚀过一般,苍白得几乎看不见一丝血色,眼角带着疲惫的阴影。她似乎比之前更加消瘦,整个人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憔悴,仿佛一直在承受某种不为人知的重压。

看着她的样子,曲维祯心里一阵柔情与酸楚交织,他突然意识到,星落从一开始就是那只被困在笼中的鸟,孤单、无助,只有在他身边时,才有一瞬间的自由和快乐。

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几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星落抬起眼,看到是他,脸上的表情平静如水,却难掩其中的疏离与冷漠。她知道他今天一定是来找自己谈话的,于是停下脚步,静静等着接下来的话。

曲维祯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手里提着的菜蔬上,眼底一丝愠怒一闪而过。他紧皱眉头,语气带着些许焦虑与不满:“落落,我们之间真的是都过去了吗?你不想和我回家吗?”他的语气在最后几个字时不禁带上了恳求。

星落的脸色依然从容,眼中无波无澜。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决绝:“我现在很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

曲维祯的心头一震,随即冷笑着说:“你以为你找到靠山了吗?那个男人呢?你真的觉得苻昭就是个正义的化身?我告诉你,他们那些人和我们混黑道的没什么区别,甚至比我们还肮脏透顶。”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一寸寸地逼近星落,眼中满是未曾消散的愤懑与失望。

星落听了他的话,面色依然如初,似乎完全不在意:“哦,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那我也回去了。”

曲维祯被她的冷漠深深刺痛,那种忽然涌上心头的无力感让他有些失控。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强硬地将她拉住,从副驾驶座上抽出一堆文件,随便翻出一份递给她:“你看看这些,你真的以为苻昭是什么好人吗?”他几乎是吼着说出这句话,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星落翻看着文件,手指轻轻翻动,耳边却传来曲维祯不耐烦的声音:“你看到了吗?他根本不算是什么正经警察。他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那个或许……”

星落抬眼,看着他冷冷问:“或许什么?”她的目光冷静,默默将文件塞给曲维祯,目光深邃如池:“还能怎么样呢?把我卖了?还是把我杀了?我都无所谓了,因为最坏的我都已经经历过了。”

星落她没有再与他纠缠,只是转身走向屋内,关闭了那扇门,仿佛世界一下子安静了。她坐回电脑前,打开社交媒体,浏览着页面,眼神聚焦在一个个反复出现的账号上。

她的眼神迅速扫过,停留在一个账号上,心中一动,确认了那是阮科。

看来他已经离开了东南亚,准备返回这里。

曲维祯未曾看出星落眼中一丝对苻昭的不满与厌恶。他的愤怒和疑虑越发加剧,尤其是对苻昭的怨恨,已经变得几乎无法容忍。

于是他继续加大对苻昭的跟踪力度,希望找到更多可以利用的线索,直到某一天,他终于发现了苻昭与一个人低声交谈,似乎在打探什么人。

曲维祯命令手下迅速追查,直到得到消息时,他顿时感觉一阵冰冷。

他没想到,苻昭竟然也在调查阮科。

那个人,不仅是星落的父亲,还是他大哥曲维琛的杀手。

曲维祯的心脏猛然一跳,恍若被冰冷的刀刃刺穿。他记得大哥曲维琛在码头的死,阮科曾参与其中,且至今音信全无。

那个冷血的凶手,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大哥的音容笑貌始终在他心中萦绕。

他犹豫着,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大哥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那是他最尊敬的大哥,那也是他曾经无比信赖的偶像。

即便他与曲维舟不和,但是对于杀害大哥的凶手,他也一样的痛恨,恨不得亲手杀了他。人世间的阴差阳错便是如此,他闭了闭眼,内心不断的撕扯,阮科是星落的父亲,他杀了她,一切便无可挽回。

这一切的真相,让曲维祯的内心陷入了撕裂的痛苦。他的手紧握着方向盘,脸色阴沉,心中翻涌着无数情绪,最终,他一拳重重地捶打在方向盘上,第一次觉得原来世间有这么多的事情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曲维祯的犹豫没有持续太久,从他得知阮科还活着,并且即将现身的那一刻起,他的内心便再也不得安宁。

夜晚的梦境像一道无法逃脱的审判,将他拉回那些深藏于记忆中的痛苦。梦里,曲维琛总是站在那里,眼神哀怨而沉重,像深潭一样摄人心魄。

他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质问:“维祯,你忘了我吗?你就这么甘愿为了一个女人,将曲家的一切抛之脑后?”

梦境逐渐变得更加可怕,曲维琛从无声的凝视变成了愤怒的厉问。他的手掐住曲维祯的脖子,声音低沉而冰冷:“维祯,你是不是不再是我的亲弟弟了?你竟然连曲维舟都不如!为了一个女人,你彻底忘了我们的家,忘了我们的血脉!”

他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枕边已是湿透,汗水顺着额角滑下,连呼吸都带着窒息般的压迫感。他躺在床上,手紧握着胸口,仿佛那些恶梦的毒蛇依旧在他背上游走,冰冷、滑腻,令他毛骨悚然。

这些梦境折磨得他几乎精神崩溃。白天,他也变得恍恍惚惚,无论手下如何汇报工作,他总是听不进去,眼神空洞,心思游离。来1《1<037;⑼6《8·2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