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1 / 1)

云舒蛮不讲理地道:“看看你这?里受伤没有,不行吗?”

阿诚整理了下衣襟,道:“回?夫人的话,奴才的胸口,没有受伤。”

云舒望着阿诚慢慢整理衣服的动作,忽然间又气?不打一处来,“你……”

她说着一愣,猛地抓起一块丝帕捂住嘴巴,侧过身?去。因为胸中的那口怒气?变成了酸气?,正一下一下地往上?顶。

见状,阿诚立刻上?前,半跪在地握住云舒的手?腕道:“你怎么了?”

云舒掩面皱眉,目光从那只手?上?扫过去,盯住那双关切的眸子。

阿城忙松开了云舒手?,低头道:“奴才冒昧,请夫人降罪。”

“降罪?”云舒转过身?来,问,“降什么罪?”

“有错当罚,自然要降罪。”阿诚道。

云舒笑笑,眯着濡湿的双眼?道:“我是该罚你,你给我滚到院子里站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再到我眼?前晃来晃去。”

“是。”阿诚轻声道,“奴才这?就去站着,夫人切莫再生气?。”

说完,忧虑地望了云舒一眼?,慢慢走到院子里,站在了结满了花苞的海棠树下。

时光纠缠,两道身?影相交叠,云舒闭了闭眼?,不愿再看那道白色身?影一眼?……

崔茂那边很快给了结果,四名刺客,全是薛准派来的。

堂弟派刺客杀堂兄,这?事传出去,不知道会被人议论成什么样。薛怀气?了个半死,带着薛家的几个长?辈连夜审问了薛准,铁证之下,薛准无可辩白,这?才交代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之所以投靠朔王,并不是因为朔王许了他什么好处,而?是因为他在京城最大的一家赌坊里欠下了巨额的赌债,而?那家赌坊背后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是朔王。

朔王以此为把?柄,胁迫薛准背叛英国公府,薛准上?了贼船便无回?头之路,先是找人假造文书,又奔波于?东宫和关宁大营之间,利用太子和薛悯对他的信任,成功拿到大印,做成了构陷太子和薛悯的证据,事后更是四处宣扬薛恒已死的消息,制造混乱,试图从内部瓦解英国公府,且在获悉薛恒有可能回?到卧云别?苑后,按照朔王的要求,派遣刺客来刺杀他。

桩桩件件,令人发指,但云舒却建议薛怀按兵不动,让薛准为他们所用,继续留在朔王等人身?边当卧底。

太子和薛悯的事,也暂且压着,不向外表露一丝一毫,反正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只要薛准活着,他们随时都能为太子和薛悯沉冤昭雪。

“我不明白,既然薛准什么都招了,为什么不准我面见皇帝,为太子和薛悯洗脱罪名!”两夜不曾入睡,下巴长?出来一圈胡渣的薛怀拿着薛准的供词,质问云舒道。

太阳正好,云舒约着虞淑宁在湖边玩耍,结果才消遣了一会儿薛怀就找来了。云舒只得打起精神向薛怀解释:“因为想要对付英国公府的人并不止他们两个,一时解困并没有用,想要彻底脱离困境,还需从长?计议。”

薛怀“啧”了一声,望着云舒陷入沉默。

云舒用拨浪鼓逗着虞淑宁怀里的团哥,笑着道:“你不信我的话,便去问问贵妃娘娘,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虞淑宁白了仍在沉思的薛怀一眼?,“你呀,就听二嫂的吧。”

薛怀晃晃袖子,背着手?走开了。

“瞧他那样,指定?是问过纯贵妃了,然后纯贵妃说得与二嫂说得一样。”虞淑宁道。

云舒笑而?不语。

虞淑宁换了个姿势抱着团哥,扫了眼?云舒的肚子道:“二嫂嫂,你的胎,得有四个月了吧。”

“嗯。”云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着问虞淑宁,“算算日子,四小姐也诞下孩儿了吧。”

“早就生了,是个女儿呢。”虞淑宁道。

云舒莞尔一笑,察觉到肚子里的胎儿在踢她的手?,笑得更开心了。

她才想让虞淑宁摸一摸她肚子里的胎儿,便见青青慢悠悠地爬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瞪着团哥使劲瞧,团哥倒是不怕,伸出白胖的小手?,便是要抓青青。

云舒见状赶紧将?青青抱在了怀里,“你俩可别?打起来。”她开玩笑说,“要是团哥抓伤你,或者你咬了团哥,那就糟糕了。”

虞淑宁一听便笑了,抱着团哥,远远地逗青青玩。三人正玩得高?兴,肖焕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一屁股坐在云舒与虞淑宁中间道:“给,刚刚制成的,要多?新鲜有多?新鲜,拿去用吧。”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将?一只药瓶递给云舒。

云舒直接交给薛怀,“拿走吧。”

薛怀踱步过来,接过去道:“这?是什么啊?”

“毒药啊。”肖焕冷不丁道。

“毒药?”薛怀紧张地问,“给我毒药干什么?”

云舒笑笑,道:“这?是给薛准的,他两面三刀,是个墙头草,为了保证他不会反水,把?这?个毒药给他吃了。”

薛怀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过来,“还是二嫂嫂有先见之明!行,我回?去就给他灌下去。肖神医,不必配解药了,他死了活该!”

肖焕:“知道了!”

用过午膳后,薛怀带着虞淑宁和团哥离开了卧云别?苑。

肖焕明日也将?启程回?万剑山庄,云舒心中多?少有些不舍,送了好些东西给肖焕,又叮嘱他,“照顾好师父,回?头我得了空,一定?去看望他老人家。”

肖焕咧着嘴角笑笑,“行,知道了。”他眼?珠子在云舒面上?转了一圈,问:“那个阿诚……”

云舒如今越发凌厉冷肃的双眸微微向上?一抬,“阿诚怎么了?”

肖焕拾起落在石桌上?的一片树叶,道:“我听说,他在你院子里站了两天两夜。”

“是,怎么了?”云舒无动于?衷道。

肖焕转动着手?里的树叶,似笑非笑,“没怎么,就是有些好奇,你一向心思善良,怎么开始折磨奴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