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廿二日,皇太子梓宫自京师运抵热河,着八贝勒胤禩总领丧仪,一应典礼,务从优厚。
(怕有的小伙伴裂开,大致翻译下哈: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十六日,皇太子爱新觉罗·胤礽病逝于热河行宫。
康熙皇帝悲痛不已,宣布停朝十天,命令礼部商议谥号,并让所有皇子和官员穿素服哀悼。
大皇子胤褆、三皇子胤祉素来傲慢放纵,对皇太子缺乏应有的礼敬,严重违背当臣子的本分。现在立即革除他们的郡王爵位,贬为平民,并软禁在各自府中,以示惩戒。
九月二十二日,皇太子的正式棺椁从京城加急运到了热河行宫,康熙皇帝命八贝勒胤禩负责操办丧事,要求所有仪式都要办得隆重体面。)
至此,在礼部官员的监督下,内务府众人依照皇家礼仪,小心翼翼地将太子遗体从临时棺椁移入金丝楠木制成的金棺,随后举行了庄严肃穆的封棺大殓仪式。
四贝勒的门人常赉以内务府郎中的身份参与其中,甚至亲手参与了胤礽遗体的安放。礼部侍郎立于一侧,与负责治丧的八贝勒胤禩目光短暂相接一瞬,随即垂眸,不动声色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太子入殓后,停灵三日。康熙皇帝悲痛欲绝,破例打破祖制,亲自护送太子灵柩返回京城。
而四贝勒胤禛由于病情危重,无法随驾返京,只能暂时留在热河行宫休养。康熙皇帝特意下旨,命御医昼夜轮值看护,务必全力救治;一应饮食药物皆用上品,所有用度按最高规格供给,务必给予最周全的照料。
第251章 重回大清拯救四四 60
热河行宫,四贝勒的寝殿内,浓重的药味在昏黄的烛光中弥漫。自十天前病危昏迷后,四贝勒就一直静静沉睡着,对周遭的一切都毫无知觉。
胤禛半靠在层层叠叠的锦被间,上身被稍稍垫高。纤细的脖颈无力后仰着,呼吸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停止。
他的脸色惨白中透着青灰,像是蒙着一层死气。唇瓣上绀紫未褪,干涸的唇缝间渗着丝丝血痕。紧闭的双眼深陷在眼窝里,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生气。
胸口几乎看不出起伏,每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淤塞在肺里,却无力咳出。苏培盛把手贴在主子爷的心口,能感觉到那心跳迟缓而无力,恍若风中残烛。
胤禛的身体冰凉,被冷汗浸透的里衣黏在皮肤上,摸上去又冷又湿,像是一块正在融化的寒冰。青灰色的双手无力蜷缩着,手腕不自然地内扣,指尖犹带死色。
苏培盛小心翼翼地掰开主子爷紧握的手掌,取出其中被冷汗浸透的握固。用温热的湿帕子一点一点擦去主子爷掌心的汗渍,又用柔软的干帕子仔细吸去残留的水汽,这才动作无比轻柔地,将新换的握固放回到主子爷手中。
胤禛的手指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来,重新扣住了那块握固,手腕又恢复了原来不自然的弯曲姿势。
苏培盛看着这一幕,心头涌上一阵酸楚。他轻轻将主子爷的双手摆放在锦被上,又用温水沾湿的棉帕润了润主子爷干裂的唇瓣,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
主子爷只是太累了,要好好休息睡上一觉。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求能让主子睡得安稳些,再安稳些。
赵院判端着药碗近前,苏培盛立刻默默退至一旁让出位置。
老御医将药碗搁在床头,先是三指搭上四贝勒的腕间,凝神细细诊断脉象;而后又轻轻拨开他的眼睑,检查瞳仁的状况。
胤禛的眼底血丝密布,血管根部隐隐泛青,显然是气血凝滞之象。无神的双瞳涣散上翻,对御医的触碰全无反应。
赵院判轻叹一声,仔细净手后,取出一根细长的中空芦苇管。他轻轻捏开胤禛的牙关,将那芦苇管小心翼翼地探入他的喉头深处。
整个过程中,胤禛始终毫无反应,既无呛咳,也无呕吐,唯有喉结随着外力被动地滚动了一下,仿佛这具躯体早已丧失了对外界的感知。
老御医屏息凝神,用银匙舀起一勺浓黑的药汁,从芦苇管另一端的漏斗缓缓注入。这是一个极其精细的过程,速度快了,药汁可能会冲入气管;速度慢了,药汁下不去,又会从口中溢出。
赵院判的手腕极稳,动作不急不缓,一勺接一勺,让苦涩的药汁通过那纤细的通道,极其精准地,注入到这具已经不会吞咽的躯体。
待最后一勺药汁喂完,老御医的额头已布满了细汗。他重新为四贝勒诊过脉,望向窗外算了算时辰,又缓缓地坐在了一旁的绣墩上
苏培盛连忙上前,用帕子给主子爷擦拭下颌淋漓的药渍。想到主子爷素来爱洁,又最是怕苦,不由得悲从中来,眼眶红了起来。
赵院判望着榻上苍白如纸的胤禛,深深叹了口气。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叹的气,怕是都用在眼前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四皇子身上了。
第252章 重回大清拯救四四 61
【温馨提醒:
这是一篇病弱虐文,有大量的病弱描写。
不想写什么家国大义、女强女权,或许有,但肯定不是重点。
为啥不把病弱部分删了?
因为臣妾喜欢呀,臣妾没有脑子,呜呜呜。
从书名,到简介,就连正文里面也说过很多次了呀。请各位小伙伴们按需观看哈,感谢理解。】
天色将明未明之际,胤禛苍白的脸庞突然泛起病态的潮红,身体无意识地抽搐了起来。
微松的牙关渐渐咬紧,十指死死扣住握固,双腿也开始无力地踢蹬,原本就灰败的肤色更添几分死气。
赵院判见状立即起身,手中银针如流星般接连刺入要穴,指尖轻捻针尾,使针身微微震颤,为四贝勒缓解痛楚。
这既济丹服用日久,早已在体内种下瘾根。每到服药时辰,若不得药力安抚,便会如万蚁噬心,气血逆乱起伏不定。如今四贝勒昏迷不醒,反倒免去了清醒受罪的煎熬。
或许是赵院判的针灸起了效用,又或许是胤禛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这次的抽搐并没有持续太久。不过盏茶功夫,胤禛紧绷的身子便颓然瘫软下去,只剩下指尖还时不时地痉挛几下,似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体内未消的余痛。
赵院判又仔细观察了片刻,确认四贝勒的情况暂时稳定后,这才将银针一根根收起,转身去准备药浴。
苏培盛红着眼眶,心疼得直掉眼泪。他轻轻按抚着主子爷的胸口,用帕子为他擦拭唇边残留的白沫。主子爷的寝衣早已被冷汗浸透,湿漉漉地贴在瘦削的身躯上,床榻上也是一片狼藉。
苏培盛赶紧低声唤来大力太监,让他们小心地抱着主子爷前去沐浴。
卫平因为金针刺穴之事,被打了板子,如今还趴在榻上无法起身;自己虽然暂时逃过一劫,但那顿板子只是暂时记着,迟早都要挨的。若不是主子爷提前留下的手书,恐怕他们这些奴才,早就被盛怒之下的皇上当场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