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把整艘船都租下来。林鹿时就咯咯笑起来,我现在身上可没有一点钱,哪还有钱去租船。夏行之有钱,但林鹿时已经没了那种坐上船就能从夏公馆离开的勇气,他陷得太深,也见过比河水深处更黑的去处。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望着向东流动的河水。

夏行之其实一点也不想回到和林鹿时刚刚见面的时候。人们都会在记忆里美化过去,然后沾沾自喜地回想着初见有多美好,然后和现在的对象进行对比。但他只是在逃荒的人群里选中了林鹿时,如果林鹿时的手里掂的包裹没有被别人哄抢,两个人打架的时间早一点或是晚一点,没有撞在临时骑着白马入城的军官面前,也许林鹿时真的能逃出去。故事的开始也很简单,林鹿时有点小钱,倒霉地被惦记上,然后差点被伪装成流氓的兵痞拉走发泄。他的头在和人打架的时候磕到路边的青石上,血汩汩地流了半脸,身上的褂子成了布条,绝望地望着离他五六步远的夏行之。苺日膇更?ǒ海棠舞四5七?肆⑥?5

但没有人出来救他,在他旁边走过去的人像排列在砧板上的鱼,眼睛乌黑地直视前方。扛着枪的兵来得很快,拽着他的手腕拖着他走。

他的包袱自然是找不回了,急火攻心下,他瘦弱的身体连支撑都支撑不起来,扑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林鹿时昏过去,他看见那个骑着白马的军官似乎侧过身子,向手下人交代着什么。

“把那个人单独关起来。”夏行之用鞭梢指了指栽在地上的人。

“是。”

这种事情虽小,但好巧不巧地发生在城门口。城里和城外的人都看着。先把人关起来,等他有空了再慢慢处理。夏行之夹紧了腿,马鞭展开,白马得到了命令,发出一声响亮的嘶鸣,朝着城里走去。

以往的犯人进来,少不了被揩油水。林鹿时是个穷鬼,但他除了进牢房里被人狠狠掼了一下,竟然没受到另外的辱骂与殴打。狱警们猜不透新来的督军要让这人做什么,猜疑之下也不敢胡乱动他。

林鹿时昏过去,地面传来的脚步声叫醒了他。人从牢房外面走过,他听着声,浑身汗毛都竖起来,声音离他越近,林鹿时就越害怕。

最后靴子和地面的摩擦声停在了他的牢房外面。林鹿时很迟钝地抬头,眼前是一对黑色的靴子,干净到像是新的。

“为什么要出城去?”

林鹿时不说话,只是身体往后缩了缩。新来的兵在他们这一圈都传遍了,很凶,打起仗来不要命,也不和人讲道理。城里的守兵最后成了什么样子,他们都知道的。

他听见男人发出了类似嗤笑的声音,然后蹲下来,从身后的军官那里接过方巾和水壶。林鹿时觉得伤口又疼又凉,抬起头认真去看夏行之。男人并不能算年青,下手擦他伤口的力度有点重,疼的林鹿时眼泪扑簌簌地掉。脸上的血污和尘土被擦干净,林鹿时也才看见军官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几个随从。他们眼神交流,那眼神林鹿时再熟悉不过,是客人挑选“货”的神情。

“这两天我待在城里,也听见了街上的风言风语,你们不用害怕,新军会整顿这里。”

林鹿时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努力睁大了眼睛做出一副认真听讲的模样。”但城里的人对我们有些误解……所以,我会把你安置到别的地方,你愿意的话马上就可以从这里出去。”

林鹿时拼了命地去拽男人的裤脚,他又累又饿,点头他们看不出来,但拉裤脚一定能感受到。男人瞥了一眼后面的随从,轻飘飘地扔下一句,”剩下的话我们到外面再说。“

男人的离开和来得时候一样突然,林鹿时靠着栏杆闭上眼睛,一个中层军官,而且不是这里的人,不知道他是妓院里逃出来的。他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就说自己是城里一个有钱人家的仆人,攒了点钱想要去看乡下的家人,因为城里不太平,想要去乡下避一避。

他很快被人带到另一个地方。在这里他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头上和四肢的伤口也都上了药。他穿着豆绿色的褂子坐在桌边,吞咽着刚端上来的粥和包子。吃到一半的时候,门忽然大开,林鹿时赶紧把东西咽下去,从椅子上弹起来,双手不好握在一块,便规规矩矩地放到两边。

他的气色很好,先前在牢里看的不清楚,光照下却瞧着人清秀,眼睛也亮晶晶的。夏行之没有这种打扰人好事的自觉,坐在他面前淡淡说,你先吃,吃完之后我要交待你点事情。

林鹿时草草对付了两口就不敢再吃下去,他也来不及说自己要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就听见夏行之说,你要留在城里。

“我?”林鹿时指了指自己,眼里的疑惑要溢出来。

“因为你被抢包袱的时候正好在城门口。”

林鹿时就不再问了。他现在是一点不敢提走出去的事情,不仅现在是这样,再过一段时间也不能走。再过一段时间,等城里的人习惯了新军驻扎,他就再没有用处了。

“那我要一间能住人的房子,至少我现在没有地方住。”夏行之不置可否,“还有呢?”

“还有……随便给我找个活计,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给我一点工钱就行。”

“要钱做什么?”

林鹿时震惊地望着他,这个世道要活下去,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他想眼前的男人一定是世家大族出身的,眼里就没有钱这种东西。

“我是说,你现在的吃住,都由我包下来,至于钱,等到过两天自然会给你,还有你的行李。”

只要给钱,林鹿时心下便安定了不少。他的包袱是找不回来了,但要能换成等值或者少一点的现钞也不是不能接受。有时夏行之会过来看他,给出的理由是看他有没有说对新军不利的话。

串通口供的时间一长,林鹿时也习惯他没有规律的突然造访。有时候他三四天来一回,城里无事那就两天一回。每次来都会给林鹿时一点小钱,够他买点糕点或者书之类解闷的东西。

城里的铺面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渐渐恢复,除了换了些人,几乎看不出城破的痕迹。他眼见得这些变化,心里先是高兴,又夹杂着莫名的失落。

新军在城里扎下了根。他有时候会去以前很少去的洋人区,那里面也渐渐住了人。他想自己也尽了责任,每隔几天就在城里走动,城里的人看着他这个例子,应该也对新军不那么抵抗了。人情也已经还尽,林鹿时隔两天就跟夏行之说了要回乡下的事。

夏行之嗯了一声,路费我等会儿给你。林鹿时很快地说,不是的,我回去之后……就不来了。

你确实有乡下的亲戚吗?夏行之悠悠收回手,还是说你要去找你的妈妈,她现在在城里。

林鹿时登时就动弹不得,他深吸一口气,“可我是什么身份,也和我要走没什么关系。换个地方,重新开始,就当以前的我死了,难道不好吗?”

夏行之仍然面带微笑地看着他,手指搭上腕表,缓慢摩挲那一片的皮肤。他的嘴唇慢慢张开,里面的话一点一滴渗进林鹿时裸露在外的泛白肌肤上,令他毛发倒竖。“我不介意再花一个月的时间。”

他永远记得自己当时说的话,向夏行之讨了姨太太的位子,他说,既然不能让我重新开始,那就给我一个新的身份吧。他把手指搭上了扣子,预备自己解开褂子,夏行之制止住了他,说就这样。

性器进入他口腔的瞬间,林鹿时被呛到咳嗽,他有些生疏的吞吐换来了粗暴的对待,粗长的?阴??茎???冒着热气压他的唇舌,林鹿时一边给他口一边给他撸从腹肌下面延伸出的阴囊,饱满的蓄了??精????液??,被林鹿时含住了。舌头一抿,夏行之向前伸手,掐着他的下巴插得柱体湿淋淋的,粘腻地涂满嘴角,林鹿时涨红了脸去扒开夏行之的手,被??精????液??猝不及防?射??了???下半张脸。

他愣了一下,正准备去拿纸巾接住夏行之射在他嘴里的??精????液??,夏行之正解着扣子,皮鞋抵住他的小腿。

咽下去,很不带感情的命令。他喉结动了动,苦咸苦咸的,眼泪落得太多了。

妈妈教过他怎么去勾引伺候客人,做多了也就发现这不过是样式化的工作,他像枚熟透的果子,全身都散发着糜烂的甜腻。该说是一种报应吗,他第一次生出了不想用勾人的手段的心思,但对方又是一个只喜欢他身体的人。

不对,坐在他身前的男人已经解开了上衣,胸口和腹部有几处已经愈合的伤口,平添了一股野性。他皱着眉头,似乎对林鹿时的伺候不甚满意。他抱起林鹿时很轻松,从褂子的下摆伸进去,去揉林鹿时微微鼓起的胸脯。没有扩张过的???后??穴???紧的要命,?阴??茎???戳进去一点,林鹿时就抓着他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继续往下弄了。但他又不能忤逆夏行之的?性???欲??,于是跨坐在夏行之腿上,自己伸手放进嘴里,舌头舔湿了再摸索着往下伸,自己伸到穴里,两个指头并拢到一起???抽??插??。半张开的??穴?口??一点点吮着两根指头,湿润润的浸着水光,他面上矜持害羞,下面夹手指却夹的很紧。他捏了捏指腹,猛然往??穴?口????插???进??一根手指,三根手指猝然戳到敏感点,林鹿时浑身打颤,腺液骚骚地尿到夏行之的小腹上,胡乱贴着夏行之的下巴去吻。

夏行之一手从他的腰向上推,拇指抵住他的脸庞找到他的唇,另一只手快速研磨粘腻的花穴。林鹿时被勾的要死,翘起来的臀瓣在夏行之的手臂上来回磨蹭,没两下就哼哼唧唧地?射??了???出来。

林鹿时还处在不应期,手指撤离花穴的时候又抖了一下,沾满他液体的手掌拍了两下他的脸庞,故意给他看。他咬咬牙,勾着夏行之的脖子往下坐,撑满穴道的时候他才有了一点力气,吮着它摇摆腰肢。他感觉到身上凉的地方越来越多,是夏行之解开了他褂子上的扣子,一点点将他变成赤裸。肉体和耻骨之间碰撞的啪啪声密集又???淫??荡????,林鹿时眼前一片斑斓,明明他耳边全是水声,自己却越来越感到呼吸困难,多余的快感焚烧他的肉体,哭闹和叫都不能尽性,夏行之还要做好人,一边撸他射过的性器榨精,一边喃喃。会勾人的婊子。

林鹿时喘着气,贴近了他的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喘息和呻吟,舌头轻巧地掠过牙齿,吸了吸鼻子,“是啊,就是婊子,客人还满意么?”哽多恏文請連系群壹03二⑸⒉柶⑨???

身后的性器恶狠狠地在他身下跳动,林鹿时在笑,眼尾却红红的像点了胭脂,夏行之堵住他的马眼不让他射,非要让他和自己一起射出来,亲吻也变了调子,从调情的轻吻变成了咬,牙印是痛感的副产品,非要在这种怪异的亲密里坦诚相见。

那天他和夏行之断断续续地做了好几次,从客厅的沙发到浴室的浴缸,再到他住处那张并不算大的小床上。到了后来就不像是情人间的做爱,很温柔,很梦幻。很压抑,连一个”爱”字都说不出来,不过也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他就这样成了夏行之的姨太太,中间其实也发生过一点插曲,不过是私自买了船票又被截留下来,隔天就被软禁起来,直到他主动去找了夏行之,看着夏行之把他存下来的船票点燃,一点痕迹也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