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棠扶着?齐礼进了那栋别墅,空荡荡的别墅什么?都没有,空调也没有提前?开,闷热中透着?不好闻的气味。
焦棠把齐礼扶到沙发上,去厨房里找热水,空旷的厨房什么?都没有,她找了个烧水壶洗了好几遍,盛了水插上了电。她在嗡嗡的烧水声中,背对着?客厅的方向摘掉了湿漉漉的口罩。她脸上的妆已经?花了,她索性在厨房洗了一把脸。
水终于是烧开了,她洗了洗水壶洗了洗杯子,重新接了一壶继续烧。
这个小区很荒凉,附近没有外卖。
焦棠翻遍厨房,一无所获,最后只?端了一杯开水出去。
齐礼半躺在沙发上,身形挺拔修长,长腿一半耷拉在地上。躺姿让他的衬衣下陷,贴着?他的腹部,随着?他的呼吸起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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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这套衣服显出成熟稳重,不再是莽撞的少年人了。
衬衣下半截落在裤腰里,胯骨看起来都清晰。就靠着?那身骨头撑着?他的西?装裤,穿的板板正正。
焦棠很想摸摸他,可不敢伸手。
她把水放到桌子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站在空旷的客厅,环视四周。头顶是悬浮的水晶灯,这房子肯定不是齐礼的,他的品味不会用这么?丑的水晶灯。
再垂眼时,她和齐礼的目光对上。
齐礼稠密的长睫毛湿潮,但眼神漆黑沉重。躺着?,依旧摄人,隐隐含着?一股子势在必得。
“胃疼吗?”焦棠开了口,声音很轻,“这里也买不到什么?药,一会儿水不热了,你先喝点水。让你的助理来照顾你,以后少喝酒。”
齐礼还看着?她。
大约有一分钟,齐礼抬起一根手指点了点旁边的沙发,说,“坐。”
焦棠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坐下,齐礼修长的手臂跨过沙发扶手搭在她的腿上,他重新闭上眼,另一只?手抬起来搭在眼睛上。银手链垂到他的脸上,他的皮肤很好,这么?多年依旧很好,白的玉似的。
“哥。”焦棠看着?他的指尖,稳住颤抖的声音,“那三年我是很喜欢你,你帮我去砸了陈强家那晚上,我就喜欢上你了。可都过去了七年,再强烈的喜欢也淡了,你别逼我了。”
齐礼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指强势地插进她的指缝间,跟她十指相扣,他们握的很紧。
“七年,不是七天。”
齐礼的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指缝,肌肤紧密相贴,他的手指骨修长,包着?薄薄的一层皮肉。他这几年主乐器变成了钢琴,他有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指腹软而热,缓缓地在她的手指间摩擦着?,一寸寸地磨,撩拨着?焦棠的神经?。
焦棠没找到空调遥控器,房间里闷热,手指贴着?的地方也热起来。热的人嗓子发干,耳根滚烫。
这个狗东西?。
焦棠说不下去了,她看着?齐礼那双好看的手,收紧了手,不让他再动?。
齐礼的拇指缓慢地贴着?她的手腕,指纹贴上了她的脉搏。
“继续,我听着?呢。”齐礼摸了摸她的手腕,酒后沙哑的嗓子慢沉,“你不喜欢我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焦棠想抽出手。
齐礼也没有强行拉焦棠,她抽出手,齐礼的手坠落回焦棠的腿,他搭着?焦棠的腿,指尖抵着?她的腿内侧,声音哑哑的,“一会儿走?的时候把车开走?,这辆车是我七年前?订的,挂在你名?下,那时候打?算送你。有去定时保养,车况还不错。媒体没曝光过,不会跟我扯上关系,放心开。 ”
焦棠嗓子哽住。
“有需要随时跟我打?电话,我们在不在一起,你都是……我最重要的人。”齐礼摸了摸她的腿,她瘦的腿上都没肉了,说,“我的姑娘,七年前?我没护好。七年后,我有能力了。你放心大胆往前?走?,我说过,夏天乐队不散,你是夏天乐队的一员,我就会护着?你。”
他停顿,在漫长的沉默后,说,“夏天乐队这辈子都不会发公开声明解散,账号我给永停了。这承诺,永远有效。”
第四十一章
焦棠走了, 开?车走的。
她知道齐礼是个什么样的人,送出去的东西从不收回。他不缺钱,焦棠收了这事儿可能就结束了, 她不?收,齐礼反而会耿耿于怀。
白色SUV开出了院子,车灯一晃,开?向了?远处去。
齐礼看着那只手,看着看着就笑了?,他睫毛上还挂着潮气飞扬起来,扬着扬着又落了?。他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看天花板俗气的水晶灯, 目光变的很深。
手机在裤兜里震动, 他收回视线,拿起来看到是母亲的来电, 他目光彻底冰冷,接通了?电话?。
“你中秋回来吗?”母亲问。
周静年轻时一心?一意都是她的事业, 她老公的事业, 她老公的政治前途。她在齐礼长大后, 才温和起来,她是比齐桁能?装。
“不?回。”
“你二婶有个侄女我见过, 长得温温柔柔,家里经商的。比你小几岁,你们年轻人能?玩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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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亲?”齐礼打断了?她的话?, “我哪天死了?,你可以?把?我的骨灰拿去配对。别着急, 我快死了?。”
周静的声音一下?子就卡住了?,她沉默了?许久, 说,“那算了?,你别这样。你好好的,记得好好吃饭,一日三餐都要吃,少喝酒抽烟。我以?后不?跟你打电话?了?,不?想谈恋爱你就单着,我不?逼你。”
“我这辈子,只快乐过三年。”齐礼看着天花板,淡淡道,“跟焦棠在一起那三年,您把?她赶走了?。许园捅了?我一刀,只让我躺了?一个月,您捅我一刀可是直接要了?我的命。”
电话?那头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挂断了?电话?。
昨天焦棠喝多了?,她平时装的人模人样,像个大人。
一喝酒,大人的伪装就掉了?。
席宇吓到了?,跟他打了?电话?。
焦棠把?所有事原原本本告诉了?他,一字不?落。她哭的委屈,哭的声嘶力竭。她说她害怕,她说她这几年的焦虑,她说她的纠结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