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既然申明瑚喜欢他当兵,他自己也不喜欢,何不去做呢!除了当兵,他还真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呢。
乔向平看两个小年轻说得忘我,伸手拍了拍周念淮的肩膀,笑眯眯地说,“念淮啊,那你可要努力和猎猎考上同一所大学了。”
在未来老丈人的“鼓励”下,周念淮信心满满地大声回答,“叔叔,我会的!”
只有申明瑚听出来她爸爸的那点言不由衷,她吐了吐舌头,也不敢戳破。
出租车停在大院门口前,三个人下了车,见乔向平伸手摸口袋,就要掏钱,周念淮赶紧说,“叔叔,这车钱我来付吧。”
说着,他就一脸笑容地去掏自己的兜。
这一摸,周念淮的神情僵了,他记起来了,自己兜里一个子都没有,这次带的钱全花光了。
正在周念淮绞尽脑汁想怎么解围的时候,申明瑚在两个人之前,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了司机师傅。
“师傅谢谢您,给,找钱吧。”
接着她对着乔向平解释道:“爸爸,周念淮的钱全留给公社卫生所卖药了。”
那一夜在卫生所里,大堂姐转身跟她告别的时候,她看到周念淮从裤兜里掏出好几张的大钱,无声无息地塞进了抽屉里。
司机师傅也有个乡下老家,闻言看着周念淮,夸赞道:“好小子!”
乔向平脸上对周念淮有了几分热气,“做的不错。”
周念淮腼腆地摸了摸后脑勺,“只可惜我带去的钱不够多。”
“来了给我吧。”乔向平伸手接过一部分的行李,还邀请他,“等下先去家里喝口水吧,你爸妈都不在家。”
周念淮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得意地冲申明瑚眨了一下眼睛。
申明瑚没眼看,偏过头去,冲乔向平说:“爸,你和周念淮先回家吧,我去韵韵家一趟,我给她带了点东西回来。”
申明瑚原本是要带走两只活鸡,一只留给爸爸妈妈吃,一只留给魏开韵和钟以敏。
但她转念一想,魏开韵和钟以敏哪里会处理活禽,让父母处理也不太好。
干脆趁着乡下料理方便,奶奶家里还有晒干的荷叶,宰了留给她们的那一只,做了叫花鸡。
这会子,申明瑚包里揣着叫花鸡,还热乎着呢,连最外面的那一层泥巴都没有敲碎。
申明瑚去给好朋友送好吃的,跟周念淮他们分道扬镳。
首都的天是那么地蓝,云是那么地白。
一个阿姨和申明瑚相遇了,这阿姨调侃地说道:“猎猎啊,回来了。那周家小子也回来了吧。”
申明瑚坦然地说,“回来。”
阿姨“哟哟”几声,接着打趣,“咱猎猎今天心情真好啊,发生什么美事了?”
申明瑚眼睛一转,俏生生地说,“阿姨,我谈对象了呀,心情可不美嘛。”
阿姨惊讶地嘴巴都快合不上了,对于周念淮陪同申明瑚回老家的事,大院里的人早就知道了,一大帮人的人去旁敲侧击,可申云骊和徐慧宁只会一个劲地笑,周父一脸摸不着头脑,乔向平一听别人问,就冷哼一声背着手走人。
没想到从两家大人嘴里没听到个实话,申明瑚一个小姑娘首先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阿姨咽了咽口水,声音里是压都压不住的八卦之气,“猎猎,你和谁谈对象啊?”
申明瑚下巴一扬,精灵古怪的模样,说:“阿姨你说我和谁谈,当然是周念淮谈啦!要不然我申明瑚岂不是不负责任的人,人家都陪我去见长辈了。”
阿姨一跺脚,然后一脸地迫不及待,“怎么会呢,咱猎猎是个品性正直的好孩子。对了,阿姨有事先走了。”
哎呀,她这个老阿姨得去跟其他邻居们分享一下最新的消息。阿姨心满意足地想着。
这下,申明瑚和周念淮的恋情就摆到明面上来了,对此大家乐见其成,金童玉女,两个都是大家看着长大的孩子,以后还能看着他们在大院里结婚生子,多好啊。
只有两人的小伙伴觉得不满意,大声嚷嚷着,申明瑚和周念淮不好厚道,瞒着她们。而且谈了对象的周念淮犹如孔雀开屏,特让人牙痒痒。
周念淮没办法,只能荷包出血,请了所有的亲近朋友,去天丰园搓了一顿。
没两天,徐慧宁和周念淮父亲周北峰拎着两瓶茅台和一篮子水果就上了申明瑚的家门。
申家餐厅里,灯火通明。
“来,来!老乔,接着喝!”周北峰大着舌头吆喝着。
喝得满脸通红的乔向平讨好地看着申云骊,这不怪我,是老周非得让我喝的,难道要让我今天输给老周。
申云骊没好气地摆手说道:“喝吧,喝吧。”
乔向平嘿嘿笑了两声,赶紧给自己的酒杯满上,难得有个机会可以喝过瘾了。
周北峰恍恍惚惚地举起酒杯来,说话含含糊糊地,“老乔,咱个老百姓今天真高兴!想不到咱两家在不久的将来能成为一家人!我家老小真有出息,将你和云俪捧在手心里的闺女给拐跑了!……”
周北峰没看到申云骊和乔向平的脸色都黑了,还要再说,突然他“哎呦”一声。
徐慧宁一点不客气地在桌子底下蹬了他一脚,接着急忙打补丁说道:“老周说胡话呢!云俪你和老乔就猎猎一个孩子,我五个孩子,烦他们烦得要死,要拐也是猎猎拐跑念淮,以后我就将念淮扫地出门,让他住你们家。云俪你也别嫌多了一个人,就多出一双筷子的事,念淮搞卫生有的是劲,最近还跟他爸下厨学做饭呢。”
徐慧宁打着圆场,说得也真诚,申云骊和乔向平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觉得徐慧宁说得正合他们的意,他们不介意女婿上门吃软饭,反正不能让自家闺女去吃别人家的饭。
徐慧宁松了口气,喝断片的周北峰委屈地瘪着嘴,“老婆,你干嘛踩我?”
徐慧宁拢了拢额角的发,笑得温柔,“我踩了你嘛?孩子她爸你喝醉了,是凳子在咬你呢。”
周北峰一听,还真弯腰低头去看凳子腿,嘴里嘀咕着:“你这凳子不是好凳子!怎么好好的还咬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