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宁。”
在容浮野话落,陈博挽面上的笑容逐渐扩大,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的话,此刻能够明显察觉出他的怒意,偏偏,越是怒气高涨,陈博挽的笑容就越是灿烂。
他在容浮野地注视中抱紧怀中的顾玉宁,如挑衅一般,道:“假如我不同意呢?”
容浮野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将车门打开,无视自己腿上正汩汩往外流着血的伤口,伸手,抓住顾玉宁没有被保护严实的手,俯身,撕开装腔作势强撑着的陈博挽,将少年朝自己这里抱了抱。
却在即将要离开时,他的衣角被陈博挽死死拉住,“就这么走了?不再叙叙旧?”男人笑得像个狐狸,可额头上正流着的血,令他凶戾异常。
“容浮野,你确定,你要把他从这里带走?”陈博挽一手捂着伤口,开口在威胁着。
在这条路上发生了这起人为的车祸,陈博挽不信容家有那么大的权势,能将这一切全部压下去。
可偏偏,容浮野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
早在那日被孟斯余以主人的姿态驱赶出孟宅后,容浮野便开始计划这一切,只不过在离开前,他在顾玉宁身上留下了监听器,偏偏,容浮野没有想到,陈博挽会在今日出现,于是只能临时改变计划,将计就计。
这条路,从陈博挽开车上来的那刻起,就被人封锁,此刻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
容浮野从来都不是顾玉宁认为的单纯嘴毒的小少爷,自幼泡在权利与金钱的染缸里的容浮野,手段只会比旁人更加狠戾。
“是吗?”陈博挽在听到他这句话时,笑了笑,彻底沉下眉眼,刚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前方有无数辆车驶来,转过头。
身后,一辆价格昂贵至极的轿车停下。
车门打开,谁也没有想到的孟斯余冷凝着眉眼,“嘭”的一声甩上车门,脚步不缓不慢地朝他们走来。
眸中半点空隙都没留给容浮野和陈博挽二人。
只紧紧盯着顾玉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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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金丝雀20:威胁/求死的顾玉宁/刺目鲜血/容弃醒来/失忆/剧
“过来。”孟斯余淡淡对顾玉宁说。
他无视在场的所有人,视线牢牢锁定在顾玉宁一人身上,却见少年被容浮野抱在怀中,苍白着张脸,无措摇头后,指向自己的耳朵。
顾玉宁耳侧传来阵阵尖锐的嗡鸣,令他生理性想要呕吐,半点声音都听不见,更察觉不到,孟斯余对他说了什么。
也在此时,前方,孟斯余带过来的保镖齐齐下了车,将陈博挽和容浮野二人的去路尽数堵了个干净。
一时间,在场的三名男人无声对峙着,谁也不肯让半分,还是陈博挽率先出声打破了这窒息的沉默,道:“孟哥怎么来了?”
孟斯余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来,我的婚礼就被你毁了个彻底,陈博挽,你知道吗?”
孟斯余从未想过,陈博挽有朝一日会成为把顾玉宁从他身边带走的人,他提防了无数人,却半点没有提防过与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兄弟。
他想不明白,陈博挽做这一切的目的。
如若不是孟斯余早先在顾玉宁身上植入了定位芯片的话,或许今日一过,他便再也找不到顾玉宁了。
宽阔的公路上。
微风淡淡拂过,顾玉宁的脖颈处不知什么时候被人架上了一把刀,那刀极为锋利,只是轻轻靠近他的皮肉,就划出一道血痕。
刺目的鲜血顺着顾玉宁的脖子不断往下滑落。
站在他身边的容浮野眸色阴翳,手中紧握着一把利刃,像名走投无路的死囚犯,凶戾地看着孟斯余和陈博挽二人,哑声道:“放我们离开这里,不然,我不介意和顾玉宁做一对黄泉鸳鸯。”
“孟总,您应该不会愿意见到自己的妻子死在我的手中吧?”容浮野在笑,仿佛笃定了孟斯余会舍不得一样。
边说,他边挟持着顾玉宁往后退。
每退一步,压在顾玉宁脖颈上的那把刀便深入一点,像是在告诉孟斯余和陈博挽,他没有开玩笑。
烈日当空。
顾玉宁被迫往后退着,脖子上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他仰着头,甚至能够感受到刀口的冰凉,眼泪仓皇滚落,脚腕上还扣着锁链的顾玉宁一步步朝后退着。
单薄的嵴背紧贴容浮野滚烫的胸膛。
顾玉宁看着对面孟斯余和陈博挽,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们面上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了一抹冷漠,但却不是对着他的,而是对着容浮野。
孟斯余知道,自己一旦在这种时候流露出半分慌乱,都会被容浮野拿来当做博弈的筹码。
只是不论怎么隐藏,眼底浮现出的红血丝,以及额头上凸起的青筋是骗不了人的。
孟斯余紧紧盯着顾玉宁脖子上不断往下滴落着鲜血的伤口,呼吸压抑到极致,眼前回国那日的窜天火光不断浮现,如果不是理智在不停告诉着孟斯余,不要着急,一定不要着急的话,或许此刻的他,早就不顾一切的上前将容浮野掐死在这里。
他怎么敢?
抬起手,孟斯余在容浮野的威胁下,对自己带来的人做出暂停靠近的手势,问:“你想做什么?容浮野,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把顾玉宁放开,你这样…他会疼……”孟斯余尾音微微发抖。
“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有什么问题,你尽管朝着我来,全都朝着我来,啊……顾玉宁是无辜的,他是无辜的,他在流血…你没有看到吗?”孟斯余嗓音莫名颤了起来,突然,他不知看到了什么,嘶吼了一声,“顾玉宁!!!!”
猩红的视线里。
面容苍白到极致的少年闭上了眼睛,宛如认命一般,将脖颈狠狠靠向了那把锋利无比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