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眠眠!哥哥!”
江眠伸手要把她抢回来,谁知身后两个壮汉把他也架住了,让他动弹不得。
眼瞧着江眠手摸向了怀里的缩小的剑,颜烟忙用眼神制止了他。
那婆子粗鲁的把颜烟夹在腋下,对江眠说:“你们也莫急,待好好梳妆打扮后自然能相见。”
颜烟被夹的一睹,她就不能好好把自己抱住吗?
好了好了,不要打草惊蛇,等会见,颜烟一个劲对江眠使眼色。
壮汉一面把江眠压着往后走,一面奇怪的问:“小哥,你妹妹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使,莫不是有眼疾?”
江眠瞥见颜烟一瞬间凝固了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或许是吧。”
“没事,若是能讨得安平大人欢喜,治好这眼疾也不是什么难事。”壮汉二人互相调笑着,又说起今日安平大人为了哪个花魁一掷千金,听得江眠直皱眉头。
颜烟这边也是不太乐观,那婆子拎着她走进一个厢房里,随手就把她甩到了榻上,摔的她整张脸都埋进被褥中了。
“宿主、宿主,你还好吧?”系统憋笑着问道。
颜烟郁闷的爬起来,看看四周同样年纪不大的几个小不点,微微蹙眉。
这里面的小孩子都这么小,那安平下得去手?
里面男娃娃女娃娃都有,个个眼眶憋着泪,又不敢哭,可怜巴巴的,任由婆子一个个往脸上擦粉、点胭脂,再换上纱制的外袍。
那婆子手里拿着刷子就要往颜烟脸上刷,颜烟乖巧的笑着,把那婆子夸的心花怒放,这才逃过了被糊脸的一劫。
只是眉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点上胭脂,也穿上了那轻薄的一身行头。
许是看着颜烟嘴甜又讨喜,婆子额外对她叮嘱道:“进去之后,不要大声哭闹,大人不喜欢太吵的人。”
颜烟提着自己宽大的裙摆点点头,她身后还跟着一串小豆丁,跟幼儿园放学排队似的。
“大人。”婆子恭敬的门口轻扣两下,门前的侍卫说道:“大人在酒宴上还没下来,他叮嘱过了,今日只要一个女童便好了。”
婆子点点头,对颜烟挤挤眼,把她往前推了推:“那边就要这个小女娃吧,这可是福气。”
颜烟嘴角一抽,我谢谢你抬爱啊,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侍卫大哥没有多余的表情,推开门让颜烟自己进去了。
颜烟深吸一口气,这里面不知染的什么香,熏的她昏昏沉沉的,她从腰间的袋子中掏出一粒小丸子放在嘴里,这才觉得好受一点。
偌大的房间里,就属那床最瞩目,颜烟好奇的上前摸了摸,这床睡三四个人都绰绰有余,不只是用什么材质缝合的,摸起来柔软无比,睡上去之后还能感觉到里面有水流晃动。
这,这安平大人,玩的很开啊,颜烟佩服。
听见门口嘈杂的声音,颜烟忙走到架子后面躲起来,屏气凝神。
门开了,又有个人被推进来,听脚步声,体态轻盈,应该不是那什么安平。
颜烟胆子变大了些,伸出脑袋去瞧是哪个倒霉蛋。
她透过帷幕去瞧,瞧见少年人肤色肤色极白,只在唇瓣上点了胭脂,一双桃花眼波光流转,明明已经遮掩过容貌了,一举一动间还是活像那勾人的妖精。
他身上的白衣被换下,穿着红色的外衫,衣襟大开,雪色和红衣相映,行走之间又露出笔直的两条腿,宽肩窄腰,看的颜烟脸红。
她愣愣的往前走了两步,没注意到脚边的绸缎,踩着自己的裙角一绊,咕噜一下就滚到了那妖精的脚边,发鬓凌乱。
江眠看着脚边上的小团子,她似乎摔愣了,支愣着脑袋,亮闪闪的眸子望着自己,小小的一团几乎要被身上的红纱淹没了,便笑着朝她伸出手。
颜烟搭着他的手站起来,眼神乱飘,不敢直视他。
“宿主,你怎么了?是不是害羞了?”系统瞧着颜烟红彤彤的小脸问道。
“我没有!”颜烟马上反驳,她只是,只是觉得江眠长的还不错!
“我们去里面躲着。”江眠缓声说着,抱起了颜烟。
颜烟却不敢像之前一样靠着江眠了,她一转过头,就能瞧见江眠的胸膛,轮廓分明的肌理,还有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去,去那边躲着。”颜烟干咳两声,板着脸,努力找回气势。
二人刚藏好身,门又被推开了。
有个充满酒气的身影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嘴里含糊不清念叨着“美人”、“美人”,他胡乱抓起一旁的锦缎被子就撅着嘴一个劲在那里啵啵啵。
颜烟一阵恶寒,她想出,听见门外又有声音,便把脚收了回来,顺便在她和江眠身上下了两个简单的术法。
“安平大人。”进来了一个瘦小的男人,颜烟瞧着他觉得眼熟,那可不就是,之前她瞧见的那个人吗!
就是那个在江眠回忆里瞧见的,在临天魔君身前汇报情况的那个小厮,他和安平又勾搭在一起了?
所以这一切背后的推手还是又回到了临天魔君的手上?他本想借助魔气控制一城人,阴差阳错被安平抢先灭了江家抢掉秘境,现在安平也快被他控制了?
江眠却是在看见安平和那小厮后,浑身上下紧绷着,整个人如同蓄势待发的利剑,若不是颜烟还趴在他怀里,怕是就要提着剑杀出去了。
他应该是想起江家的事情来,颜烟忙拉住他的手,捏捏他的手指,安抚着他。
江眠整个人都气势稍微缓和了些,但还是那双眼眸中还是充满恨意,死死盯着那两人,似乎要把他们的样子印刻进脑海里,生吞活剥。
他这样把颜烟都吓到了,小团子站起身来,抱住江眠的脑袋,耐心拍着他的头,不让他再看那边的两个人。
颜烟心里有些愁,任务是不让江眠乱杀人,但她瞧江眠这样子,怎么看都像是要冲出去把仇人三代都砍死的拼命样,这任务要怎么完成啊?
江眠深吸了口气,按耐住融进血液里的恨意,他头顶有一只小手慢慢拍着,鼻尖也有清香浮动,让他不禁有些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