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瞧着玉雪可爱的小人,眼底多了些笑容,转瞬又想起,师尊早已辟谷了,等下菜上来该怎么办,若是不吃,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万万没想到,颜烟吃的还挺香的。
颜烟看着面前的符离烧鸡和云托八鲜,哪里还记得别的,这些天当师尊当的她嘴巴里都没味了,这下总算被她逮到机会了吧!
颜烟嘴里塞着四喜丸子,含糊不清的说:“江、眠眠,多吃一点。”
等回到门派里可就什么都没得吃了,只能啃丹药。
江眠收回眼中的惊愕,看着她脸上鲜活的表情,怎么看都看不够。
“怎么,还没有我的位置了?!”
后面传来巨大的声响和争执声,引得食客们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向门口看去。
颜烟也好奇的伸长脖子,嘴里还努力嚼着肉,腮帮子鼓的和小仓鼠一样。
江眠从怀中掏出帕子,稍稍沾了水,擦着她脸上的油渍,又用另一边干燥柔软的帕子擦干净水渍,然后才把她抱到自己怀里,让她好看的清楚一下。
门口有个腰圆膀厚的大叔,穿个紫色的蟒袍,亮的颜烟眼睛疼,她朝旁打量着,连那个掌柜都出来不住的给紫色大叔鞠躬着。
“我们酒楼的大桌宴会一向都是先托人来定的,您现在要,我们一时之间也抽不出人手来让您满意,不如您再择个日子,我们定当全心全意使出最好的本领。”
掌柜冷汗直冒,生怕得罪了安平大人,这几日城中哪家店子不是兢兢战战,怕的就是这个啊。
紫色大叔衣袍一挥,脚一踹,就把一旁的桌子都掀了,他操着大嗓门喊道:“我可是安平大人手下的人,你们这样怠慢,是不是不把我们安平大人放在眼底?”
安平?谁啊?颜烟疑惑的看向江眠。
她靠的有些近,漂亮的眉眼就在江眠面前晃悠,可爱极了。
江眠微微撇过头,小声解释着:“安平,安城主的弟弟。”
就是他?手下都这么猖狂,本人该是何等的刁蛮啊!
紫色大叔还在继续嚷嚷着:“我们安平大人说了要设宴,来这里是给你们脸了,还要预订?怎么,不把安平大人当回事是不是?”
江眠抿唇,这家酒楼之所以能做这么大,就是因为品质好,且守规矩,不会因为你是权贵或是百姓就会有什么差别不同,更何况安城主从来都不允许城中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旁边的食客们都噤声不语,深怕殃及到了自己,若这是旁人,他们还会出来帮掌柜说说理,可这是安平大人的人啊。
上回也是那个珠宝商和安平大人的手下起了争执,没过几天,那珠宝商不仅倒闭了,连家仆都三三两两全都押进了大牢,谁还敢同他们争论?
掌柜只得不停的给那人赔不是,好声好气再三保证现在就去做,那大叔才罢休,坐在大门口堵着非说看着他们做,吓得其他食客赶快吃完都跑了。
颜烟小声对江眠说着:“好奇怪,安城主不是身体有恙吗,他弟弟这样还大肆操办酒席,连装都不装一下了?”
江眠没有回答,只是抱她起身,柔声哄着:“我们先出去。”
还没走出门口,江眠便被那大叔叫住了,吓得颜烟抓紧了他的衣领。
江眠拍拍她的后背安抚着,抬头问道:“大人可有事?”
紫色大叔眯眼瞧着江眠,肆意笑着:“我瞧你小子颇有几分姿色,同我回府上要安大人瞧瞧吧。”
什么东西,那安平莫不是还有龙阳之好?!
颜烟猛地抬头就要拒绝,江眠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
他弯着腰,从容不迫,没等紫衣大叔出声责怪,率先鞠躬道歉道:“多谢大人抬爱,只是小人只有一个妹妹相依为命,若是有幸跟了大人进府,幼妹害怕也没个亲人照顾。”
紫衣大叔又去瞧颜烟的样子,小女孩软软糯糯的,还板着个脸装作小大人。
他眼睛一亮,目光粘在了她的脸上,惹得颜烟不适的把头埋进江眠的怀里。
感受到紫衣大叔的目光,江眠神色冷了下来,把颜烟护的紧了些。
面对美人,自然是多些宽恕的,紫衣大叔手一挥,随口说道:“那好办,那边一起去见安平大人吧,你们兄妹还能一起做个伴。”
他嘿嘿笑着,言外意之溢于言表。
颜烟都快恶心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做个伴,这个安平是有多来者不拒,她这还是个小孩子呢,死变态。
江眠冷冷的瞧着紫衣大叔,他腰间的剑跟着震了震。
“跟着他进去,”颜烟小声说着,看这个人就没少做这种事情,她倒要看看这个安平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在这里祸害百姓。
她要一剑把他扎个对穿!
江眠便乖顺的跟在那紫衣大叔后面,等酒楼里面的人准备好了,就一同上了马车,向安城府驶去。
像他们这种人,自然不会和紫衣大叔坐在一个马车里,江眠挤在一群小厮丫鬟之间没有任何不适,只是把颜烟好好抱在怀里,护的严实。
颜烟揣着手,脆生生的问道:“这位姐姐,我们是要去哪里啊?”
烧火的妇人瞧见这小姑娘水灵灵的样子,有些不忍心看,叹息着说:“我们啊,都要去给安平大人设宴,供安平大人享乐。”
颜烟歪歪头,毛茸茸的头发从江眠的手腕扫过,让他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颜烟没在意,继续问道:“那安平大人,凶吗?”
几个小厮互相看看,面面相觑。
终究是不忍心骗她一个孩子,只委婉的说:“若是不惹的大人生气,那应该是无妨的。”
看他们这惊惧的样子,哪里像是无妨。
下了马车,颜烟还没来得及观赏观赏这金碧辉煌的府邸,就被一个婆子揪着后颈提了起来,吓的她下意识就叫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