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他一个人焦灼寻找着被她垂怜的可能。

他在五年中想了很多种质问她或惩罚她的办法，可是她真的回来时，霍舒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舍得那样做。

只是因为看见她郁郁寡欢的样子，他就不舍得把她关在笼子里了，因为她皱眉说不喜欢烟味，他就没有再抽烟的心思了。

霍舒不甘心，他不甘心这不平等的感情，不甘心他只能做被动等待的那一个人，他要抓住她的存在，她的一切。

她说得对，他确实是一个疯子。

霍舒咬住了她的唇，遵循着本能和心中的叫嚣不停掠夺侵占，他要让身下的人彻底属于停靠在他身边，要她身上沾满他的味道，这是他的所有物。

颜烟喘不过气来，她软软靠在沙发垫上，脸颊因为这个疯狂的吻而升起微醺般的红晕，她的眼神渐渐迷离，唇齿间全都是霍舒苦涩的味道。

她的手指蜷缩，那只紧紧扣住她的手指松开了些，然后带着凉意从她小臂攀升，直到准确无误挤进她的手缝，安抚似的捏了捏她的指尖。

“换气。”霍舒的声音因为欲、念而变得沙哑无比，他平淡语气下藏着点微不足道的笑意，颜烟费力侧过头换气，下一秒下巴又被人捏住，不再冰凉的唇强势地堵住了她的嘴。

气息交换，她唇上的口红被晕花，齿间花茶的香味被掠夺，纠缠的气息让霍舒呼吸间的烟味也变得甜腻，分不出你我。

脑中昏昏沉沉的，似乎不只是因为缺氧，颜烟迟钝地转了转眼珠，看向霍舒。

他亘古不变的表情沾染上了暧昧的情丝，曾经冰冷无物的眼眸中停留着她的身影，寒潭似乎又也跟着融化，漾出一轮春水，将他冰冷的面容涂抹得昳丽。

颜烟耳根都燥热起来，她眼神飘忽，从他轮廓分明的下颌擦过，又看向他凸起的喉结，目光无处安放。

比起之前的那些吻，这个粗暴的吻更加危险，被侵略的感觉让颜烟头皮发麻，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肩膀轻轻颤抖，额前的碎发因为汗珠而一缕一缕贴在她耳侧，然后被霍舒温柔的拂开。

颜烟试图咬紧牙关，但这并不能对付他灵活狡猾的进攻，她越是抗拒挣扎，他的动作就越是疯狂极端。

颜烟被迫拽入小船中随着水流漂浮，现在的好像气氛太危险了，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然而脑中的昏沉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维，颜烟困顿地凝视着霍舒，她感到不解，在这种情况下，她是怎么能觉得困的？

霍舒放开了她，在她耳边缓和着急促的呼吸，他感受到了颜烟的迷茫和困意，什么都没说，只是吻了吻她的额头。

“你累了，睡吧。”

颜烟攥住他的衣角，吃力地留下一句呢喃：“霍舒，喜欢你…”

不要担心，想留在你身边的心是真的。

霍舒瞳孔微微一缩，他看着沉沉睡去的少女喉结滚动，靠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作，不知在平息急促的心跳声，还是在隐忍某种躁动。

城郊处的空气要干净清新不少，枝头的鸟雀跳跃蹦哒，乌黑的小眼珠盯着房子里睡美人般的少女，好奇地徘徊在窗外，

颜烟意识沉浮，暖光从窗外打在了她的脸上，她睫毛微颤，往柔软被窝里钻了钻。

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颜烟伸手胡乱往下摸了摸，嗯，双腿还健在，没事。

她一动，耳畔平缓的呼吸声就沉重了一些，颜烟挣扎片刻还是睁开了眼，睡眼朦胧看向身侧。

霍舒就侧卧在她枕旁，完全将她整个人都揽在怀里，看他双目清明的样子，应该是醒了很久。

他漆黑的眼定定凝视着颜烟，似乎是在等她说些什么。

颜烟眯着眼看了看他，又无比自然合眼打了个哈欠，往他怀里缩了缩：“再睡会吧。”

霍舒身子一僵，她柔软的长发扫过他的锁骨，依赖又亲昵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是他从没想过的反应。

眸中酝酿的风暴一瞬间就消散了，只剩下手足无措的慌乱，还有隐秘的窃喜。

“你......”他的声音哑得吓人，身板僵直没有动作，颜烟无知无畏环住他的腰，声音软糯：“我怎么了？”

系统茫然出声：“宿主，你不害怕吗？”

颜烟额头蹭了蹭霍舒，笑得狡黠：“有什么好害怕的，霍舒又不会真的害我。”

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得还债呀。

想起昨天的事情，颜烟忽的睁开了眼，双眼亮晶晶的：“霍舒，我昨天和你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霍舒耳尖漫上不自然的潮红，他微微侧开头去，目光是少有的慌乱。

颜烟还在故意逗他：“你听见了嘛？嗯？为什么不看我？”

“嗯。”他低低发出一个音节，声音很小。

颜烟眼里的笑意明亮动人，霍舒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之前那样强势的感觉，简直就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大猫，稍微感觉到一点爱意，就期期艾艾害羞的站在原地不敢再进攻了。

他奢望更多，却也因为一点点回应而满足，这样矛盾至极，全都是因为她一个人。

颜烟放松地靠在他身上，语气娇纵：“我这么喜欢你，你还要把我腿都敲碎呀？霍舒，你舍得吗？”

霍舒沉默，避而不答这个问题，颜烟就伸出手指在他腰线处勾了勾：“问你呢，小霍，你舍得吗？”

就算是隔着丝绸布料也能感觉到她纤细的指尖在游走，勾起一团火从脊椎燃烧向别处。

他的气声蓦然变得沉重，咬牙将颜烟的手捏住，幽幽看着她：“你别动。”

颜烟自然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察觉到自己玩过火了，仰头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

霍舒有点难捱，晨起难控，更何况颜烟还在他怀里目光灼灼看着他，他们穿着一个样式的睡衣，肌肤贴合，显得无比的亲密。

他慢慢闭上了眼，隐忍的汗从额间滑落，身子紧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颜烟还在小声说些什么，气息似有若无从他胸前擦过，他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颜烟在床上打了个滚，笑得像个铃铛。

她慢慢走到浴室，看向镜中的自己。脸上舒适干爽，大概是霍舒在睡前帮她卸了妆。“小霍很贴心哦。”颜烟笑眯眯打开柜子，里面整整齐齐摆着洗漱用具，只是不管是杯子还是别的什么，都是成套的情侣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