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颜烟疑惑的看向元岑,这话听着怪耳熟的。

元岑毫不客气释放着自己的敌意:“你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这几年霍舒身边从来都没有人,他只是一直在寻找一个女人,你无非是运气好和她相像罢了。”

这已经颜烟第二次听到霍舒找人了,她眨了眨眼。

见对方滴水不进,元岑加重了语气:“我劝你不要再做白日梦了,你根本不知道他为了找那个女人都干了些什么,除了专门在写字楼修大屏播放广告以外,他自己空闲时间也在满地找人。”

那一块大屏是整个市里规模最大的一块屏了,如果投入广告,收益极为可观。但霍舒说什么也不让,只是全天播放一些莫名其妙带着暗示的寻人启事。

“你自己看看身上那件衣服,”元岑嗤笑,“很好看是吧,你以为是你的吗?”

元岑一字一句说道:“那是他亲自设计,亲手做的。让你穿着,不过是因为你们尺寸相近。”

“放弃吧,他心里有个永远找不到的人,我们只远远看着他,谁都不要占有,就够了。”

颜烟想象着霍舒吭哧吭哧踩着缝纫机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她慢慢捧住了自己的脸,眉眼弯弯。

元岑恼怒地将手帕丢到水池里,这女人什么情况,听见霍舒有喜欢的人她只是替身还这么高兴,她有病吧。

一计不通,元岑又生一计。

她跟在颜烟身后,和她一起走出了洗手室。

就在她快要走出幽静长廊时,元岑突然开口道:“霍舒并不是你看上去的那么温和,无害。”

“他是个魔鬼。”

颜烟停住了脚步,侧身看着她。

“你知道原来陈家的那个继承人去哪里了吗?”

颜烟专注盯着元岑颤抖的脸,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鞋尖缓缓收了回去。

“他被霍舒故意绑了手脚丢在他最喜欢的车里,然后霍舒发动了车,看着那辆车因为无人控制而疯狂往山顶上飙。”

颜烟神色很平静:“陈广死了吗?”

元岑额头都是汗:“没死,霍舒还是让人拦住了车,但那又怎样,陈广已经被吓傻了,他现在是个半身不遂大小便都失禁的废人。”

“他把陈家大半的人都送进了监狱,连同他自己的父亲都送了进去。”

“冷心冷情,他是个疯子。你待在他身边,不害怕吗?”

颜烟往前走了几步,她目光平静,并没有元岑想象中的不安。

“我发现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好笑。”颜烟歪头看着元岑,眼神很冷,把霍舒的姿态学了个七八分。

元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你什么意思?”

颜烟压低了声音,像恶魔一般在她耳边低语:“陈广出事,是因为他活该。他该偿命,霍舒还让他活着,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陈家大批人被带走,是因为他们钻了法律的漏洞,他们罪有应得。”

“你怎么光谴责霍舒是个疯子,不看看他们都做了些什么肮脏的事情?”

“啊,是我忘了,”颜烟轻笑,用手抵住了额头,“元小姐怎么会站在霍舒这边想呢,毕竟你也没少干过针对霍舒的坏事,对吧。”

“比起让我离他远一点,我看你还是操心一下自己会不会遭报应吧,谁知道回旋镖什么时候落在你身上呢?”

颜烟往后退了几步,放大了音量,语气很冷:“毕竟他是个疯子,不是吗?”

元岑惊恐的看着她,这个人,她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她是谁?

颜烟没有再看元岑的眼神,她利落转身就走了出去。

路过拐角处时,颜烟意外看见了靠在墙壁上的霍舒。

他低垂着头看不清表情,颜烟疑惑的弯下腰来,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霍舒?”

他站女厕所门口干什么?

“嗯?”他自然地站直身子,握住了颜烟的手腕。

他表情看上去很平静,但手上力道之大快要把颜烟的胳膊都拧碎了。

颜烟感觉到他身上的低气压回握住他的手,试探着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舒垂眸一笑,声音冷淡:“看你之前不太舒服的样子,怕你出事,就来看看,刚来。”

那应该没听到些什么,颜烟松了口气,挽着他往前走:“我们今天还要气谁?你放心,我保证完成指标。”

霍舒没说话,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她。

颜烟疑惑回过头,看向他垂着的眼,轻声问道:“霍舒,你怎么了?”

他带着凉意的手正紧紧扣着她的手腕,寒意顺着他分明的指节向上蜿蜒,他深黑眼里有着近乎执拗的情绪,死死缠绕住颜烟,他压了下来,单手就扣住了颜烟的双臂,将她抵在了墙壁之上。

冷意渗透进颜烟的皮肤,她看见霍舒平静面容下快要扭曲的情绪,抬眸温和地看着他:“霍舒,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他伏在她发间深吸了口气,闭眼将快要崩塌的隐忍克制全都收了回去,再抬眼时神色平和了不少:“我们回家再说。”

颜烟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好,我们回家。”

现在的霍舒看上去太危险了,颜烟一点多余的话都不敢说,她几乎是被架上车的,她看着霍舒隐忍的侧脸和幽冷的眼神,努力思考着是哪一个环节让霍舒情绪这样起伏。

是他听见元岑的话了吗?

颜烟信元岑说的那些话,但并不赞同她的结论。如果不是陈家肇事,霍舒根本不会变成这样,更何况他已经尽力隐忍了,把一切事情都纳入了法律之下,并没有罔顾法律让自己的手沾上不该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