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晏悲道也应该炼化?那枚傀儡珠,不必再留。
而且,他也不应该轻忽的把这枚血铃给自己的。
如今自己身?躯半残,修为?残缺,若血铃被别人夺了又怎么办?
他便那样信任自己?
虞妍一开始将?血铃缠在手腕之上,如今她心念一动,将?这枚法器收入了自己的体内
然后她想起了晏悲道,又不觉打了个寒颤。
虞妍也知晓自己并不是当真惧怕晏悲道,只不过自己第一世是被晏悲道亲手所杀,于是会自然生出一种畏惧之感。
就如她灵魂之中生出了一个结。
所以那时孟雪殊这个鬼月宗质子扶住她时,便她顿时生出熟稔的畏惧之感,于是便知晓了对方的身?份。
于是她便知晓了,眼前的这位孟公子就是当年的晏悲道。
那时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可彼此之间已经有了说不出的默契。
对方于她而言,似总笼罩了一层迷雾,使得自己瞧也瞧不清楚。
晏悲道就像是雾里的花,纵然是万般绰约,也如云雾隔云端,让人瞧也瞧不分明。
就好似如今晏悲道化?身?孟雪殊,来到了仙盟,可他的心思却令虞妍猜也猜不明白。
这时,门外有云浮宫弟子求见,今日孟雪殊居然给虞妍送了第二枚匣子。
那云浮宫弟子也内心打突,不明所以,只觉得今日这位孟公子送东西送得当真勤密。
这一日之内,竟两度送物,好似有些迫不及待。
虞妍微微沉吟,她此刻正是满腹疑窦,而孟雪殊偏偏送上第二样东西。于是虞妍心里自然是极之好奇,将?胃口吊得飞起。
她挥手令好奇的云浮宫弟子退下,然后依旧照鬼月宗宗主当年教自己之解法解除匣上法印。
今日孟雪殊给自己的第二封礼物,却是一封信。
是孟雪殊刚刚写好的一封信。
孟雪殊把时间算得恰到好处,甚至将?虞妍的心情也算到恰到好处。
之前那枚血铃不过是餐前小菜,如今这封信方才是正餐。
一切不过是抛来引诱虞妍的诱饵,孟雪殊徐徐渐进,拿捏得恰到好处。
和孟雪殊所预估差不多,虞妍当然是怀着好奇、灼急的心情,轻轻点开这封信。
然后于一刻钟后,虞妍匆匆离开了云浮宫。
明月皎皎,云深月清。
那贴近明月之处,今日却停靠了一艘仙船。
这艘飞镜船是仙盟千巧门所制,而这仙盟千巧门弟子本就善于机巧机关?之术。
那飞镜船本就能?凌空而飞,乘风而起,是千巧门门主封千机一件极得意作品。
封千机性好享乐,据闻这飞镜船中极是奢华,一器一物莫不十?分名贵,以此招待的贵客莫不交口称赞。
只不过封千机虽长袖善舞,然而千巧门到底并非是第一流的门派,故而多少也会低调行事。
故而这飞镜船白日里不会出船,却总是在夜里行舟。
如此夜来总显低调,且也别有一翻情调。
虞妍也没想到,孟雪殊居然会约自己来此处见面。
她轻飘飘的掠上了飞镜船,就像是一片灵巧的小羽毛。这飞镜船在地面上看?时还?不觉得如何,可如若当真踏足其中,便会发现?此座飞船十?分之奢华。
船面亦是十?分之宽阔,虞妍这般落下,竟显得十?分渺小。
她妙目轻扫,还?未入内,虽只在甲板之上,已觉得这飞镜船十?分奢华。
迎接她的也不是飞镜船常年蓄养的美丽仙婢,而是孟雪殊身?边煞气深深的寒血卫。
对方对虞妍的态度也十?分恭顺:“虞少主,公子正等着你。”
虞妍心里好奇之意更?浓,此地乃是仙盟高层聚会之所,可今日却为?孟雪殊所占。总不至于是孟雪殊杀人夺船?想想孟雪殊似乎也没心理?变态到这般程度。@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妍一边心底这般猜测,一边随之入了船舱之中。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孟雪殊。
好似孟雪殊这样的人,似乎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虞妍更?发现?了孟雪殊仿佛理?所应得的一个毛病,那就是他居然又换了一身?衣衫。
孟雪殊本持一日三换吾衣之原则,顿又换了一套衣衫。
虽然仙门修士换衣十?分方便,有一键切换功能?,孟雪殊似也换得太勤密了些。
飞镜船是声色奢靡的场所,如今孟雪殊这一身?衣衫也不觉透出了几?分艳色富贵。他一身?红衣艳艳,只瞧一眼便知十?分奢靡,做工不菲。
这样堆砌的奢靡,放在别人身?上,似乎也显得庸俗。
可如今换到孟雪殊身?上,却生生穿出了艳意逼人,更?令人不觉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