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若这个女?孩儿?一定要死,他宁可让对方死在自己手里。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伸手握住了刀柄。当他这般握住刀柄时候,不觉手背青筋乱跳。
可当刀抽出来时,晏悲道的手却是很稳。
他的刀总是凄厉霸道,可这一刻,却不由得温柔起来。
那刀光从来没有那么温柔,温柔得如同自己对虞妍的心情。
刀气轻盈的“吻”住了虞妍的咽喉,快而有力?搅碎了虞妍的神魂,使得她顿时生机断绝。
这样的死,至少快捷且不那么痛苦。
伴随虞妍的生机枯萎,接着她身?躯里的缕缕黑气便被法阵所吸收,融入阵中。
接着便缔结封印,结束了西月国的这场祸事。
杀人的凶手却飞快搂住了虞妍身?躯。
咒气尽散,女?孩儿?的尸体也恢复了从前鲜润的样子,面颊透出人类肌肤的光芒。
她肌肤犹温,但生命已经失去了。
男人怔怔发呆,然后,才回答女?孩儿?生前的最后一个问题。
“我叫,晏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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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了三次,我还?不知晓你的名字呢!
那时,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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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从面具边沿滴落,是因为?面具后的人在哭。
然后他第一次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张满是泪水的面颊。
他本不应该如此的,这也是他这张脸第一次展露于阳光之下。
因为?按照西月国的规则,他不该如此。
他们这些咒术武士不应该摘面具,更?不应该有感情,流泪亦是绝对禁止的事。
晏悲道是最出挑的咒术武士,通常而言,咒术武士中最强者就是他们的首领。
晏悲道当着自己下属面前,犯下了西月皇朝对他们定下的所有规则。
在众人的目光下,冷血无情的杀戮机器不但流淌下泪水,还?吻住了少女?的嘴唇。
是死人的唇瓣,无声无息,无法回应,无知无觉。
晏悲道那张冰冷的面颊也似在此刻融化?,被感情所消融。
他们只见过三次,自己没有对虞妍说过一句话,死去的少女?甚至不知晓他的名字。
可这一切仍交织成刻骨铭心的悸动。
融成了深邃的、悲伤的爱。
那只不过是拥抱了死亡的亲吻。
他爱上了这个死去的女?孩子了。
然后,虞妍就猛然醒了过来,不觉满头是汗,心神不宁。
那个梦她原本以为?是回忆,可如今又仿佛是怪诞的异思。
至少在虞妍的记忆中,是从来没有这样的一个吻的。
她的记忆,只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
下一刻,自己就回到了九玄宗,睁眼看?到了玉无双。
那时她已经死了,自然并不可能?知晓有没有这个亲吻。
虞妍伸出手,那枚血铃犹自缠在自己手腕上。
她手腕动动,那铃铛就叮叮当当作响。
虞妍也并不知晓,是不是这血铃作祟。
不过似乎,也未曾听闻操纵傀儡珠的血铃有这种功能?。
那么如此说来,就是入梦时生出的奇诡幻想?人心是繁杂的,会生出许多不可预测的杂思,这些也并不代表本人真切的想法。
一想到了这儿?,虞妍也将?心尖儿?的那点古怪生生的压下去。
这样盯着这枚血铃,她忽而生出了一缕说不出的焦急。虞妍细细一思,方才品出这缕焦急究竟是因为?什么。
她有些担心旁人知晓晏悲道的命门,那样就会拿捏晏悲道的弱点。
虞妍也不知晓晏悲道是过于自负,还?是别的什么。
为?什么还?留着那颗傀儡珠呢?
他就像是天命之子,不但有绝世之冷静,还?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修成仙人之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