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丫丫还没有十六岁。

“十八岁准备她要将所有的零花钱捐给孤儿院,”洛宸盯着墨墨,“因为她认识了从孤儿院出来的你!”

墨墨淌着眼泪,我的丫丫从来都没过过生日……

所以殿下,杀光他们吧……

他们杀了公主,杀了丫丫,还有好多好多的你不认识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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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安然在哥哥地安抚下逐渐平稳下来,他躺在床上,手里紧紧握着一张小小的纸条。安临坐在了一旁的藤椅上,膝盖上摆着电脑,安然不断的吞咽着喉咙,紧握的小纸条快要被他手心的汗液浸湿了,因为害怕被安临看到,他甚至不敢偏头,只能眼睛微微瞥一眼,观察安临正在做什么。

藏在被子里的手一点点移动,他的脑袋也一点点偏向一边。群七{衣零舞:八“八、舞九零

然后他瞧见了纸条上短短的一句话。

几乎是呼吸之间,坐在藤椅上的安临站了起来,那轻微的动作让警觉的安然瞬间察觉,太过紧张而直接将纸条塞进嘴里,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安临坐在了床边,弟弟的那些小动作他一清二楚,他摸了摸小孩的头发,和颜悦色的道:“自己能吐出来吗?”

小孩咬紧牙,不吭一声。

安临觉得好笑,他手机发出去一个信息,然后用手指摩挲着弟弟滑嫩的脸蛋,“你是不是一直不知道哥哥是干嘛的?”像是怕吓着可怜的小家伙,他语气温柔的像春日里的风,“哥哥有帮太子殿下审讯过别国的特工,他们骨头硬,嘴更硬,会藏东西。”安临轻轻的将手掌覆盖在弟弟的脸上,他甚至能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有一个把跟踪器呀藏在了自己的脊柱骨上,但还不是让我给找出来啦。”

这个故事太过惊悚,联想力过于丰富的小孩胃部一阵痉挛,他坐起身撑着在床边,胃里翻滚着吐了出来。

这时候侍者送上来东西,吐得脸色发青的小孩一瞥,发现是洗胃的器具,安临挥了挥手让侍者拿着出去,现在已经用不着了。这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自然也吐不出什么,他瞧着小孩那堆过分干净的呕吐物里赫然躺着一张纸条。

安临也不嫌弃脏,直接捡起,大概是怕字迹意外花开,纸条是用防水墨水写的,而进入胃部的时间又太短了,几乎是原样给吐了出来。

他瞧了瞧,没有说话,仿佛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随意将纸条丢进了垃圾篓里。

“然然,这世上坏人太多了。”安临叹气,小孩天真着呢,太容易被骗了。

安然不说话,也不点头或者摇头,却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安临。

傻然然,如果对你好了将近20年的哥哥,在你心里都会变成坏人。那么那认识没几个月的人对你的好,又能有多真?

“哥哥从小就教你不要说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安然这些小手段,他还真瞧不上眼,但是最近不太平,公主生死未卜,当年那些人也蠢蠢欲动,他得将弟弟放在眼前盯着。

那心中的毒草在弟弟那质疑的眼神中疯狂生长,他按住了小孩的后颈,将那令他愤怒的眼神埋在了被子里,他嫉妒那个短暂取得了弟弟信任的人,恨不得剥皮拆骨,那算个什么东西,怎配在他家然然心里留下痕迹?

他将还深埋在安然后穴里的钥匙勾了出来,压住了那不断颤抖的身体,狠狠地咬住了那脆弱的后颈,分身瞬间顶入最深,“还记得你9岁那年放生的金鱼吗?”

快与痛交织着令人眩晕的欲望,安然的身体已经习惯这样粗暴的性爱,他能从中本能吸取快感。他脑中炸开一阵阵白光,听见安临的声音,回忆起那缸金鱼。

那是一缸有着如薄纱一样的大尾巴的金鱼,在鱼缸里游动的时候好看极了,他会给他们喂食,清理鱼缸里的杂物,换水,爱惜的不得了,那时候安临不许他养其他宠物,那一缸子金鱼就是他的慰藉。

可是他看到了一段纪录片,大海里自由的游动着各类海洋生物,在那广阔无垠的海洋里,他们自由而又快乐。

于是他哭着要将金鱼放生,安临抱着鱼缸陪他走到了附近的人工湖里,然后看着他将鱼缸中的金鱼一只只捧到了湖中。

“第二天,那些鱼就死了。”

安临的阴茎如同利剑一般一次次破开那紧紧绞着的肠肉。

“你说他们活的好好的,还长……”安然哽咽着,如今长大了一想,金鱼怎么可能在人工湖里活着?

“有些适应不了水质,死了,有些被食肉的鱼吃了。”安临扭过安然的头,吻在他不断流泪的眼睛上,“金鱼,就应该待在鱼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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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金鱼,我是人……”安然的手搭在了自己眼睛上遮掩此时的脆弱。

一次次逃跑计划的破灭让人绝望,那些计划甚至还未开始实施,便被察觉了。

其实不止一次,安然想过不在意上床这件事。如果他不在意和自己上床的是哥哥,是不是生活又会变成以前那样?只不过对自己好的唯一亲人,多了一重身份?

此时的安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心中萌芽的想法,人的适应性强,生存之时,都会选择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这是本性驱然。

安然太累了,他就这么在一堆胡乱的被子枕头之中沉沉睡去。

梦里的安然做着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了哥哥,梦见哥哥将他放置于玻璃展柜里,他以抱着膝盖坐下的姿势,如蜷缩在子宫里,却被长方形的玻璃柜子困住。那透明的桎梏,让人有一种自由触手可及的错觉,然而他却连伸手都无法做到。

如此严防死守却还是有人将手伸了过来。

安临看了一眼垃圾桶,攥紧的拳头骨节咔嚓作响。

那晚噩梦连连的不止安然,半夜时安临的呼吸加急,额上脸上全是泌出的冷汗,就连背脊和大腿都一片湿滑,他猛然坐起,看见安然安静的躺在身边,他手臂颤抖的伸向弟弟的脖子,抖动的指尖感受了好久才摸住那跳动的脉搏。

活着……后续‘追更23]0692396

他总是害怕安然死去,那种恐惧如附骨之疽,这样逐渐尘封的记忆如同大脑中打开的闸门一样涌出。

他哪是个温柔的人,嗜血与暴力才是本性,而温柔和煦是为了安然而后天习得。

安然还是个软绵脆弱的婴儿时,安临也不过是个孩子,他喜欢用拳头与计谋赢得一切,却不得不收齐尖锐,小心地拥抱这个脆弱过瓷器的娃娃。就算前一刻他才恶狠狠的一拳打掉别人的牙,只要安然出现,他也能瞬间收敛一切锋芒,成为一个体贴和善的温柔哥哥。

那个咿咿呀呀叫着哥哥的孩子,那个软在他怀里撒娇的孩子,成为了他隐形的脊骨。

父母出意外之后,他在父母病床中间,死死咬牙坚持着。可是十几岁的孩子,太容易被睡意打倒,他发誓他只是睡着了几分钟,可是当他惊醒之时,父母的呼吸已经停了。所以他总是害怕,害怕他一眨眼,他就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很长一段时间,他要握着安然的手腕才能睡着,却还是不断的惊醒,满头冷汗的去探弟弟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