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拿开搭在腰间的手臂,她慢慢朝床边挪,细小的动作就带来不可忽视的折磨。太酸了,双腿感觉不是自己的,每走一步就是一大股热流朝下淌,阳瑜打着颤,扶墙走进浴室。

开灯的一瞬间,她几乎不能相信镜子里的人是自己,眼睛微微红肿,嘴巴也是肿肿的。最严重的是身上,从脖子到锁骨,再到双乳,密密麻麻的红色吻痕,几乎掩盖了真实的肌肤颜色。腰上、小腹上,大腿内侧,小腿上也全是草莓印。

他昨晚到底弄了她多久,亲了多久。阳瑜有些羞恼,手轻轻扶住微凸的肚子,内里有轻微的木木的刺痛,做爱太多的后遗症。 ? ?

这个澡是有史以来洗得最艰难的,怎么也洗不干净,小穴里一直有东西在流,射得太深了,各种液体堵在子宫里。她伸手进去挖,挖到一手的滑腻,弄了好久才差不多弄干净。

时间还早,但她要回市里上班。阳瑜回卧室换衣服,林杨白已经醒了,坐在床上看她走进来,阳瑜有些不自在,“起来吗?”

他点点头,掀开被子下来,赤裸的身躯完全暴露在灯光中。初初成年的身体还有一点点青涩,但是肩膀已经初具男人的伟岸,精瘦的腰杆结实有力,笔直的大腿间巨龙沉睡,视觉冲击太强。

阳瑜扭开头,打开衣柜找衣服,身后很快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宽厚的手掌扶在腰间,修长的指头按在她酸软的地方,男孩子的声音清润好听,“你要上班了?”

“开车过去,时间就差不多了。”

“嗯。”他揽着她,没说不舍,动作间却全是依恋。

阳瑜转身,玲珑有致地身体贴在他身上,乳头昨晚也遭了殃,尖端的部分被咬得有些破皮,抵在他身上几乎还有残留的电流流窜。她好像抱怨又好像夸奖,“你昨晚挺凶的啊。”

“我想你了。”他掩下视线,看到她身上全是属于自己的痕迹,血液里不可自控的灼烧感慢慢变淡,直至平静。

“弄了我一身的痕迹,腰都要断了。”她微微蹙眉。

林杨白沉默地轻轻按她腰上酸楚的肌肉。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刚好缓解那一块的难受,又不会痛,阳瑜很舒服。

按了一会儿,两个人分开各自收拾,阳瑜把林杨白送到公司楼下,开车离开县城。期间接到肖邦的电话,叫她晚上一起吃饭,阳瑜低头看了一眼衣服,脖子上的吻痕用粉底液遮住了,身上的实在太激烈,没个四五天肯定消不了。

跟肖邦出去吃饭,晚上肯定要去他那里过夜,这个样子怎么去?阳瑜挑挑眉,总觉得林杨白是故意的。

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

你不在,我怎么睡得着

普通话考试结束过后,局里一下子就清闲下来。阳瑜不忙了,肖邦要忙,趁着规培的前段时间,拉阳瑜跟家里父母吃饭。

肖邦家里可以说是医药世家,他爸爸跟妈妈两边的兄弟姐妹全部干的医药相关。爸爸是中医院的院长,妈妈是某个部门的主任,爷爷军医退休,据说以前参加过抗美援朝,一大家子人在城里拥有安静的别墅区。

晚上下班之后,肖邦接了阳瑜一起上肖家,四世同堂,吃饭就特别热闹。好在阳瑜跟肖邦已经领证,大人们不再揪着他俩打趣,当个外围小透明,着实叫人轻松不少。

肖邦坐在阳瑜身边,对面是肖邦的堂妹肖琪,在上师范大学,她妈妈挨着她坐,叫她不准玩手机,好好吃饭。肖琪把手机放下,问阳瑜,“三嫂,我听说今年师资紧张,有些地方可以先工作再考教资是真的吗?”

“我们还没有收到确定的消息,不过一般私立跟网课是这样没错。”阳瑜不过说一句众所周知的废话。

肖琪撇撇嘴,看了她妈一眼,“我就不想当老师,一眼看到尽头的人生有什么好的,还不如出去上班,见识还多一点呢。”

“当老师有什么不好,工作清闲工资又高,福利还好。学生放假,老师跟着放假,人家现在好多人都想当老师。”肖琪妈妈瞪了肖琪一眼,“谁叫你不好好学习,只考了个师范。”

肖邦在对面听了半天,这时候也跟着训堂妹,“你以为文员那么好当的,就拿那些工程接洽来说,两头受夹板气,工资还低,而且也不自由,现在那么多996没听说过啊。”

肖琪冲肖邦吐舌头皱鼻子,饭后跟阳瑜挤到一起,说堂哥坏话,“跟老一辈越来越像了,不知道你怎么受得了的。”

阳瑜好笑,“你不想听他的不听就是,他还能管的了你吗?”

肖琪觉得阳瑜很好,上学的时候经常给她零花钱,过年红包从没忘过,难得说句实话,“就挺矛盾的,又想背靠家里好乘凉,自己少走弯路,又不想他们管太多,限制我的自由跟想法。”群⑦①零﹔⑤<88⑤⑨﹔零看后﹐续.

肖琪这句话难得说进阳瑜心里,她靠着走廊下的红柱,望着庭院里几个长辈下象棋。一年前她也是跟肖琪一模一样的想法,一个人跑到广东,为了自由跟证明自己,大年夜孤零零待在冷清清的出租屋,才发现那种孤独跟寂寞能将人逼疯,尤其万家灯火团圆温暖的时候。

所以她妥协了,放弃自由接受安稳,如今好日子过久了,蠢蠢欲动的自我又开始冒头。

好像被分成两瓣,每一端都有自己的想法跟坚持,阳瑜走到一边给林杨白打电话,那边好久才接通,背景吵闹,震耳欲聋。

“在哪里?”阳瑜揉揉耳心,将手机拿远了一点。

“在酒吧。”他的声音低沉悦耳。

“又是你们主管想出来的法子?”

他嗯了一声,阳瑜有些气闷,她不喜欢他总被当门面推销出去,“不能不去吗?”

“硬性规定。”其实可以买钟不去,但林杨白不想每次遇到这种事,都找阳瑜解围,次数多了,给他一种他们之间只有交易的感觉。他年纪是小,工作是不体面,面对阳瑜,还是尽可能维持平等的表面,哪怕是自欺欺人的假象。

他总是个男人。

“少喝点酒。”

“没喝,我就坐在那里的。”

“离其他人远一点,早点回去。”阳瑜絮絮叨叨嘱咐了一通,也明白她的话对他起不了多少威慑作用,不过自己安心而已。

第二天下班,肖邦又喊阳瑜过去吃饭,阳瑜想回县城,没有去。林杨白这几天上白班,她回家他已经在了,正在窗前调弄吉他,异常认真。

其实他的曲子阳瑜听过,虽然她没这方面的专业鉴赏能力,是不是用过心还能听出来。已经做得很好,但他就是不满意,一点点小细节不到位,就能纠缠很久,费尽心思找灵感,阳瑜喜欢他对工作吹毛求疵的态度,但不想他为了这个着急上火。

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实在做不出来,明天不上班了,我带你出去玩,找找灵感。”

“不用。”

“不累吗?你这个月一天还没有休息过呢。”

林杨白不说话,视线落在谱子上,仿佛入定。阳瑜摇摇头,自去洗漱休息。林杨白在客厅枯坐到半夜,终于想出来一句比较满意的词,困顿地摸进卧室,小心翼翼掀开被子。

他一躺进去她就转身依偎过来。

“没有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