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极想?替她抚平。恍惚着伸手,啪,她一巴掌打开:“无耻!你答应过放了他,言而无信!”
无耻么??他既已决定要她,就再不会受这些世俗道德的约束。裴恕淡淡道:“签了和离书,我立刻放人。”
“裴恕,你?当我是?傻子??”王十六怒到极点,“先?前说只要我出现你?就放人,现在又说和离才能?放人,如果我答应你?,谁知道你?还会提出什么?条件?”
“只要你?签了和离书,我立刻放人。”裴恕心想?,她脾气真的很坏,哪怕落尽下风也从不知道忍耐周旋,有一丁点不如她意,立刻就会怒气冲冲,极尽言语和行动?的攻击。是?如何?养成这样坏的脾气?而他前世,又是?如何?忍得的?“我从不食言。”
“从不食言?”王十六啐一声,“你?怎么?有脸说不食言!”
“就算我食言,你?能?如何??”裴恕走到案前,倒一盏温水递过来,“你?除了赌我会遵守承诺,还有别?的选择吗?”
王十六一掌打翻,天青瓷的茶碗落在地上,砰一声摔得粉碎,勉强维持的冷静彻底打碎。她是?没有别?的选择,可她从不会任人宰割!四下一望,屋里并没有任何?可当做武器的东西,就连桌椅也都包了丝绵,软塌塌不可能?有用,王十六弯腰捡起地上的碎瓷,向裴恕咽喉刺去?:“立刻放了他!”
裴恕闪身躲开,她攥得太紧,瓷片锋利如刀,她的手被割破,鲜血一滴滴落下,心里突然痛惜到极点,裴恕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试图夺下:“就算你?恨我,又何?必伤你?自己?”
两人靠得近,王十六得了机会,立刻便望他头脸上招呼,裴恕牢牢攥住,一根根掰开手指,夺下碎瓷。
她伤在虎口处,血还在流,她的手握在他的手中,久违的,肌肤相亲的感觉。裴恕低头,吻住,试图用唇舌止住血流。
王十六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厌恶,痛恨,又激起一丝陌生的,似曾相识的感觉,在强烈的愤怒中拼尽全力挣脱,一个耳光扇过来:“滚开!”
裴恕躲不及,啪一声,耳光结结实实打在脸上。
铜镜支在不远处,裴恕看?见镜中自己飞红的脸颊,沾了她手上的血,黏腻着留下几个清晰的指头印。在羞辱与愠怒中恍惚想?起,前世的自己,似乎也曾这样挨过她的耳光。
也许当时的羞辱也会像爱意一样,虽经转世,依旧牢牢记得。
“放了他,”王十六抓起床前的圆凳向他砸过去?,随即是?铜镜,“立刻放了他!”
裴恕躲开,伸手,将她按进怀里:“你?什么?时候签和离书,我什么?时候放人。”
王十六奋力挣扎着,摆脱不了,他那么?强大有力,将她死死禁锢其中,他攥着她的手腕,撕下一条衣襟,细细缠裹她的伤口。
“来人。”他唤了一声。
侍卫很快进来,他吩咐道:“把屋里的东西全都搬走。”
几案摆设,铜镜圆凳,所有的东西统统都被搬空,只留下空荡荡一张四柱床,裴恕包扎完毕,松开了手。
王十六甫得自由?,扬手又是?一个耳光,裴恕一把攥住:“王观潮。”
王十六抬眼,他冷冷看?着她:“想?清楚点,什么?时候签和离书,我什么?时候放人。”
裴恕转身离开,身后噗一声响,她不知把什么?掷过来,砸在门上。
脾气可真是?坏透了。薛临不会教,那么?他来教她,该如何?对待夫婿。
屋里,王十六看?着掉下来的枕头,气咻咻站着。
这样无能?狂怒的自己让她厌恶,也就因此?,更加痛恨裴恕。他一丁点余地都没给?她留,但她也绝不会任他宰割!
门开了,侍婢送来了朝食,王十六冷冷看?一眼,躺回床上。
裴恕要她,那么?她自己,就是?最大的筹码。
门外,吏员上前请示:“裴公,可要继续赶路?”
“今日休整,”裴恕道。她为了救薛临连日奔波劳碌,怕是?片刻也不曾休息,昨夜睡得那么?沉。让她再歇一天吧,歇过来了,才有力气跟他闹,“明日启程。”
侍婢提着食盒从屋里出来了:“夫人不肯吃。”
裴恕抬眉,食盒里满满的,一样都不曾动?。她想?绝食,她知道来硬的不行,改策略了。
小兽一般,张牙舞爪,用无数恶劣的行动?对付他,唯独不肯低头服软。“重新做一份送过去?。”
从早至晚,眨眼已是?入夜,食盒不知第几次被提出来,满满的饭食菜蔬,她依旧没动?一口。
裴恕起身,打开锁闭的房门。
床帏中,王十六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一眨眼来到近前。
帐子?打起来了,裴恕的脸忽然逼近,伸手握住她的下巴。
第102章 第 102 章 低头覆上她的唇
远处壁上挂着一盏小灯, 隔得?远,光线便也只是朦朦胧胧,王十六嗅到淡淡的柏子香气, 让她蓦地?想起薛临,薛临也是惯用柏子香的。
但来的只是裴恕, 这个拆散她和薛临, 她恨不能千刀万剐的仇人。
下巴被他握住, 他控制着力道, 并没有弄疼她, 但他的触碰已经激起她强烈的痛恨,狠狠一拳砸过去:“别碰我!”
裴恕一把攥住。
她细而圆的手腕握在手里,肌肤柔腻,细滑得?让人的心都颤了?一下。他极少?有男女之间的欲望,仅有的关于这方面的体验全都是来自于她, 让他不齿,却又不可控制的, 由着这欲望迅速增长?。
裴恕深吸一口气, 极力压下:“起来吃饭。”
“滚开!”王十六挣扎想要挣脱, “不用你管!”
离得?太近,她稍稍一动?, 柔软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 勉强压下的欲望如同开闸的洪水,顷刻间便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裴恕为自己不齿,却又忍不住更靠近,放纵自己,享受这片刻沉沦。
“放开我, ”王十六模糊察觉到他的意图,羞恼到了?极点,“裴恕,你这无耻小人!”
裴恕顿了?顿,要调动?最大的意志,才舍得?松手。
她甫得?自由,立刻便跳下床往外跑,走出?两步身子一晃,看看就要摔倒,裴恕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扶住。
灯火下她一张脸苍白如纸,裴恕知道,这是一整天水米未进,突然起身导致的眩晕,她单薄的身子落在他臂弯里,轻得?像片羽毛,但她的行为愈发激烈,见他伸手来抱,扬手便是一个耳光:“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