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十六迈步进门,他欢欣的笑容一下子闯入眼帘,他伸手关上了门。

“这下不会有人闯进来?了,”他笑着拥抱她,“放心吧。”

王十六突然有点不那么?正经的预感,还没开口,脸先红透了,嗔怪着反问?:“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我说错了,你没什么?不放心的,”裴恕笑着,靠近来?,暖热的呼吸扑在她颈窝里,“反正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怎么?都可以。”

床笫之间,无所?不为。他已经太久,不曾跟她亲近了。

伸出右手,抱起?了她。

王十六惊呼一声:“裴恕,你疯了,快放我下来?,你伤还没好!”

想挣扎,又?怕弄到他的伤口,他低了头?,呢喃般的声音擦着她的耳尖:“不会的,我一只手也能?抱动你,你不是试过吗?”

她试过,他看着文质彬彬,天知道怎么?那么?有力气?。不敢再往下想,脸越来?越热,王十六软着声音哄他:“好了,你放我下来?,当心扯到你的伤口。”

耳上一热,他轻轻咬住,舌尖挑弄:“那你别动,再挣扎,就?真的要扯到伤口了。”

呼吸间的热气?扑进她耳朵里,身体?一下子软了,王十六本能?地攀着他的脖子,他走得很快,眨眼就?到了卧房,轻纱帐幔以银钩束着,走得太急衣衫带到了,拂在脸上,他轻轻放她下来?。

他一点一点,在她身前伏低,更?低了。

光线被他阻挡,昏暗难辨,刚刚由她系好的衣带被他扯开了,王十六屏着呼吸,看见他宽阔的肩背映着烛火,笼一层淡淡的光晕,他暖热的皮肤挨上来?,紧紧贴着她的,叹息一般唤她的名字:“观潮。”

王十六觉得似是溺水了,在窒息里带着期待,还有点不安,说不出话,他反手扯下银钩。

第87章 第 87 章 “就一次,求你了。”……

王十六是被热醒的。

像是挨着个火炉, 热意源源不断袭来,不一会儿便让人浑身发烫,在睡眠的昏沉中又模糊意识到, 并不是火炉,因为这?热的来源, 似乎还带着点潮湿。

涩滞着, 无序移动?, 那淡淡的潮便跟着移动?, 但?火炉的热度这?样高, 潮湿很快就被蒸发殆尽,只留下说不清是痒,还是别的什么的怪异感觉。

火炉越来越热了,还有点沉,压得人喘不过气, 王十六在睡梦中也觉得束缚,想躲开, 可身体动?弹不得, 那火炉仿佛有藤蔓, 禁锢住了,火苗呼呼的, 只望脸上扑。

睡意终是被这?怪异的感觉驱散, 王十六睁开眼,看见了裴恕。

在她上方, 微微闭着修长的凤目。他似是有些意外她会醒来,动?作稍稍一顿,喑哑着唤了声:“观潮。”

梦里的火炉是他,那怪异的潮湿是他的吻。他低了头, 从锁骨到脖颈,又到耳廓,留下一路痕迹,热意比睡梦中更?不堪承受,王十六伸手推他:“热,你压得我喘不过气了,快下去。”

裴恕犹豫一下,到底还是下来了,用不曾带伤的手搂住她,她修长的脖颈就在眼前,瓷白的肌肤点点嫣红,似雪中盛开的梅。

他一手栽种,亲自调制的颜色,这?样娇艳,让他忍不住继续攫取,只想让这?洁白的雪地上处处栽满。

唇挨上去,声音含糊喑哑:“观潮,我的乖潮潮。”

王十六心上一颤,觉得羞耻,觉得过分的腻歪,又有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意自顶心生发出,让人四?肢都有些瘫软,睡意已经彻底消失,青纱帐被他带到,水波一样,晃个不停,让人羞耻到无法正视,又忍不住偷偷窥看。

他越来越过分,无有一处舍得放过,然?而他始终不曾到最?后一步。昨夜他便是这?样,厮磨总有一个时?辰却始终不曾做,她困得厉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睡,总不可能是一整夜都在折腾吧。王十六脸上越来越热,能看出他很急迫,他的神色他的身体,也都能证实这?点,可他始终没有碰他,她猜他这?样熬着,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

孕育一个新生命,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他是怕她出事,所以再急,也都守住了最?后一关。

心里酸涩着,又有些甜,伸手拥抱他:“裴恕。”

裴恕抬头,她柔软的红唇凑过来,吻住了他。

这?个吻绵长,妥帖,让人迷醉着不知?所之,她异样热情,异样主动?,他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她。

在难耐的渴望中仰着头,她滑下去,吻他的喉结,吻他的锁骨,甚至吻他心口上她留下的伤疤,裴恕颤着声:“丑,别亲。”

伤疤还不曾平复,总归是不好看的。

她没有理会,继续向下,裴恕叫出了声。

压抑的渴念全都被她挑起,再无法忍受。握住她的手,去他真正需要?的地方,她挣扎起来,涨红着脸只是不肯,裴恕咬她的耳朵,带着哀求:“乖潮潮,就一次,求你了。”

强着她求着她,终于她也肯让他如愿了,裴恕长长吐一口气,在最?后一刻用力吻在她颈侧,叹息的呢喃:“观潮。”

……

洗漱完出来时?,朝食已经摆好了,薛临等在小厅里,目光在她脖颈上一顿,很快移开:“快吃饭吧。”

王十六下意识地向脖颈上看一眼,并不能看到,但?莫名的心虚,连忙将衣领再拉高点,搭讪着说道:“哥哥起来的好早。”

其?实并不早了,太?阳已经升起老高,都快到巳时?了。薛临笑了下,并没有说破,他们夫妻小别重逢,在一起自然?有许多?亲密的话要?讲。也许,还有很多?亲密的事要?做吧,她脖子上的痕迹便是明晃晃的证据。拉开边上的胡凳:“坐吧。”

王十六挨着他坐了,裴恕便在她对面坐下,一弯腰时?,薛临看见他半掩的衣领下,触目一点红,心里突地又是一跳。

从前不肯细想,许多?事便只是个概念,比如她和裴恕已经成亲,她是裴恕的妻子这?件事。如今他们两个一齐带着这?不能忽略的证据出现在他面前,那个单薄的概念,突然?便成了活生生的现实。

她有了最?亲密的人,她和那个人,做了世间最?亲密的事,那些,原本都是他憧憬过,以为会划归在他未来里的事。

以为自己早已接受,早已放下,此?时?却还是觉得心脏一阵阵刺痛,原来,他从不曾放下,只是硬撑着而已。薛临不愿再想,极力转移着注意力,岔开话题:“父亲是不是葬在旧屋那边?”

王十六顿了顿,那夜晃动?的火把,她愤怒焦灼的心境蓦地又再想起,心里漫起哀伤:“是。”

“我想选个吉日,正式为父亲建坟立碑。”薛临觉察到她声音里带着哽咽,抬头看她,“待会儿我给伯母写封信,请她过来一趟。”

父亲与郑嘉虽然?不曾成亲,但?他知?道,父亲是把郑嘉当成妻子看待的,如今安葬父亲,自然?要?请郑嘉在场。

“好。”王十六答应着,眼圈红了。这些年来薛演待她如同亲生女儿,薛演的丧事她却拖了这?么久都没好好备办,害得薛临带着病,操心这?些,“我给母亲写信吧,哥哥不用管了。”

“我派人加急送去魏博,交给岳母,”裴恕接口说道,“兄长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