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陆漪涟亲昵地低下头去,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宋悦的肩窝里,他轻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幽的兰香味,一边喃喃道,“妈妈跟我亲了嘴,给我吃了奶,与我上了床,现在到头来就只给我了我一句‘您是我爸爸的’,您不觉得,这对我很不负责吗?”

“不是的。”宋悦摇了摇脑袋,她漂亮的眉眼里流露出了对陆漪涟嘴巴里说出来的所谓“事实”的话大不赞同的情绪,好似被人污了清白般,颤着鸦羽般的睫毛,慢吞吞地说,“不是样的,不是像你这么说的。”

“不是像我说的?”陆漪涟乌黑的眼瞳始终死死地盯着宋悦这张姝丽的脸蛋直看,嘴里幽幽地咀嚼了宋悦吐出来的字眼,“妈妈,我可从来不会对您撒谎呢。”

他幽幽地笑了笑,叫人琢磨不出话里隐含着的情绪,“要我来给您看看吗?”

陆漪涟说罢便将自己口袋里早就放着的手机拿了出来,像是冷宫好不容易见了皇上一面的疯掉了的妃嫔,找到了能够重新得到皇上垂怜宠幸的凭据一般,他将手机打了开来,随意翻了翻,将那天晚上的自己偷偷录下来的视频找了出来,亮在了宋悦的眼前,“妈妈,您要看看吗?”

好不容易见到皇上一面的冷宫妃嫔显然是顾及不了太多其他旁的事物了,“陆妃”将手里的手机又晃了晃,“妈妈,您要看吗?”

在陆漪涟正要准备重复第三遍问题时,被其压在身下的“宋皇帝”才像终于回过神来一般,她一双漂亮的杏眼里流露出来了惊恐与不可置信,“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妈妈,您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您看看这视频里记录着的东西。”“陆妃”见自己垂慕许久的皇帝顿了半晌后终于又重新发话了,声音里是带着说不出的高兴,“当然了,妈妈很漂亮,视频里的妈妈也很漂亮。”

宋悦显然是被吓傻了,她呆呆地张着嘴巴,身子都开始打起颤来。宋悦的脑子虽然早就被陆淮晏给养废了,但对于自己和亲儿子上床了的这件违背常论的惊天大事,她还是能够隐隐约约记得一些的。

又更何况眼前这个当事人还像是个良家少男般在向玷污了自己清白的恶霸讨债似的手举着自己作恶的证据在委屈地向自己讨要说法和名分似的陆漪涟呢。

“我、我……”宋悦说出口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眼眶也渐渐地蓄起了泪来,“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妈妈、妈妈像你道歉好吗?对不起,对不起……”宋悦还记得那晚发生的事,自己先前因为极度思念丈夫而晕了过去,醒来后便是端了碗药的陆漪涟满眼心疼将自己吃完药后休息地模样。

那天她吃药时时间并不算多晚,陆漪涟在喂完她后又出去参加了个同班同学的朋友的生日,等到陆漪涟回来后,便就是副浑身带着酒味醉醺醺的样子。

她当时睡得不算安稳,就见得自己胸前一凉,等到她迷迷糊糊恢复意志后,便是看清俯在自己身上吃她乳头的人不是她远在他地的陆淮晏,而是从自己生出来后都没怎么说过几句话的陆漪涟。

陆漪涟当时的状态显然是被灌酒灌得太多而导致的,宋悦身子正弱,在她想推开含着自己乳头的少年时,听到的就是他呢喃着“妈妈”的声响。

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但时候回味过来的宋悦肯定是无比后悔没错的,当时正是夜晚时分,她看着埋在自己身上的陆漪涟,不知不觉脑海里便联想到了许多年前跟在自己身后怯怯懦懦想讨得自己欢心似的雪白的小团子。

一步错,步步错,等宋悦彻底清醒过来时,陆漪涟已经将自己压在身下来过一发了。

“您在想些什么?”陆漪涟轻吮着宋悦白嫩的耳垂,舌尖从她白皙的脸颊一路舔舐过去,慢慢悠悠地来到了她诱人而可爱的唇瓣上,牙齿轻磨着她娇嫩的唇珠,似乎是在试图让陷入回忆里的宋悦注意一下好不容易从“冷宫”里出来的自己。

宋悦确实是个精明的皇上,她弱弱地缩了缩身子,语调里又恢复出了从前对待眼前人的疏离,“宝宝,你是在生气妈妈没有收下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对吗?”

第0006章 6.邀请

宋悦这话说的好像有点道理,陆漪涟听后整个人显然是顿了顿。

他将手机屏幕又转向了自己,眼底浮现出了一丝困惑,“妈妈,其实我今天是来找您做爱的。”

“宋皇帝”没怎么见过大风大浪,但“宋皇帝”明显会知道该怎么哄小孩小孩才会听话。

她抬手抚了抚陆漪涟软乎乎的头发,笑道:“别闹了,宝宝。”

宋悦生硬地强行转移了话题,趁气氛还没有变尴尬时,将自己的另一只手在陆漪涟的面前摊了开来,“宝宝,你给妈妈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呀?妈妈昨天只是等你爸爸等得太累啦,都没有好好看我的乖宝宝,宝宝是不是伤心了呀。”

宋悦的说出来的调子极轻极软,陆漪涟不由得愣了愣神,宋悦像是个可爱而又纯洁的神明,永远都不会对着自己虔诚的信徒发火似的,他自在拿出了手机威胁了宋悦后便后悔了。

他以为宋悦会因此讨厌自己的,他以为宋悦会因此而想尽办法疏远冷落自己的。

没有,他担心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宋悦还是那个会对着他甜甜的笑的宋悦。

陆漪涟收回了自己的手机,将它稳稳地放在了口袋里,“对、对。”

他像是被宋悦的话给说动了,又开始重新挂起了自己这幅温柔懂事的好儿子的形象,“妈妈,我、我想给您看看,我给您准备的生日礼物。”

“好呀。”宋悦弯了弯漂亮的杏眼,像是很好奇陆漪涟会为自己准备生日礼物似的,脑袋好奇地歪了歪,“宝宝快给妈妈看看吧。”

陆漪涟觉得自己有些手忙脚乱,他应了宋悦一声,手指往口袋里探了探,拿出了自己准备了许久的羊脂玉坠。

那是个被红丝绒盒子精心放置好的,质地极佳的玉坠,被陆漪涟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似乎是想要给宋悦戴上。

“谢谢你,宝宝。”宋悦嘴角弯了弯,“对不起,但这份礼物我不能收。”

俯在她身上的陆漪涟似乎是很不解,他面上显出了难过的表情,疑惑中带了点不解,“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宋悦纤细的手指将陆漪涟手中拿着的羊脂玉坠接了过来,放在自己眼前左瞧右瞧了一会,又向他递了回去,“因为妈妈不喜欢在脖子里挂东西。”

“妈妈的脖子里挂了东西,就会感觉很重、很累、很麻烦。”像是怕陆漪涟不信,宋悦乌黑的眸子又意有所指地往卧室远处的梳妆柜前望了望,“你看,爸爸给妈妈送了那么多的项链,也不见得妈妈什么时候戴过呀。”

宋悦又转过眼眸向陆漪涟笑了笑,“宝宝的这份心意很好,妈妈就收下了。”

“但比起妈妈将它收下后放着藏灰,妈妈更想让合适的人戴上合适的东西。”

“来。”宋悦示意陆漪涟张开手掌,将这玉坠又拿回来后勾勾手指,示意陆漪涟将本就靠得她很近的脑袋又埋低了些,“妈妈给宝宝戴上。”

陆漪涟本质上就是个想要让妈妈多看一眼自己的小孩心态,他很少见过宋悦对自己这幅温柔的模样,大部分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见证宋悦与陆淮晏的恩爱场景。

宋悦声音柔柔的,注视着陆淮晏的眼睛也柔柔的,她好像浑身上下都是柔弱无骨的,但我对待他而言似乎永远都是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

宋悦永远也不会多分给陆漪涟一个眼神,好像陆漪涟是一具没有生命的摆设,又好像是拿陆漪涟当一个下水沟里躲藏着的老鼠。

陆漪涟承认,他确实为自己的出身所感到不耻与愧疚过多次。

他在宋悦的眼里,本质上确实该像是对待一件物品般对待,他确实是个物品,是正处意气风发的少年人的陆淮晏牢牢拴住宋悦的一副镣铐。

都是因为他,所以宋悦才不得不认命似的跟着陆淮晏,所以他确实是个罪人。

但罪人也分轻重等级,有的罪人也并不是一辈子都要按个“罪人”的头衔度过余生的。

陆漪涟有时会卑劣的想,他也不是一辈子都只应该沉默地当个阴暗的、见不得光的老鼠的。

就像现在这样,宋悦不仅对着自己笑了,她还温柔地将玉坠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宋皇帝”毕竟是“皇帝”,皇帝是不用去顾虑冷宫里的妃子的想法的,就像在斗他人新给自己献上的好玩的蛐蛐一般,不过是个最不起眼的小玩意,玩累了、看厌了,大不了就让旁人再换个新的玩意来去乐,也不会、不用去顾虑自己的言行会让一个“小玩意”的心里产生多大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