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辕北辙,不过如此。
宋道初等了很久,没有等到陈未识说话,便想自己说那么多,或许又让陈未识不高兴了。他总以为他的小识乖巧柔顺,但直到对方提出离婚,他才发现对方内里的芒刺一根不少。他不应该总为自己找借口的,这样只会让陈未识厌烦。
可是……
可是他放不下。谜底已经很明显了,他令人失望,他令人痛苦,但他却放不下。他都分辨不清陈未识对他的期待,就已经把它摔碎了。可他还是放不下,碎片扎进手心里,也放不下。他出尔反尔得像个笑话。
“对不起。”他说,“我还留着你的衣服,对不起。”
陈未识笑了下,“你今晚道歉好多次。”
“我知道,没有用了。”宋道初说,“可是,这的确是我的心情。”
沉默片刻,两个人好像都比方才要平静了一些。宋道初又点了一根烟。陈未识侧过头看他,忽然也伸手拿过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根,学着他的样子咬住。
“宋道初。”他咬着烟,说话的声音便不清晰,“我还以为你戒烟了。”
宋道初恍然回神,烟头上的红点荧荧地亮在他眼眸,“本来是的。”
“是因为我妈妈?”
“嗯。”
陈未识将那根烟咬得上下晃荡,“可你又抽上了。”
宋道初赧然,刚将烟拿下,陈未识却又凑近来,双眼清亮地、不带感情地凝视着他:“就这么好抽?”
宋道初几乎能看进他的眼睛里去。此时此刻,他们一定都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该想什么。
“要试试吗?”宋道初把烟又咬回齿尖,垂下眼帘,安静地倾身上前,将烟头与陈未识的相碰,“吸一口气。”他沙哑地说。
陈未识装着样子吸了口气,烟头轻轻的触碰,却令他齿关都颤栗。那个红点很快蔓延过来,陈未识眼前弥漫起雾气,他看见宋道初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往地上烟灰缸里点了点,像是轻叩了叩生锈的门。宋道初的眉眼深邃,侧脸看去仍像雕塑一样,既英俊,又沉默。陈未识猛然明白过来,自己原来还在宋道初编织的罗网之中,从来不曾逃脱。雾气越来越盛,在四壁之间搅动起波纹,一股浊烟窜进喉咙,他蓦地呛咳起来。
好难闻。什么味道,像烧焦了一样,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味道?
他咳得难受极了,那雾气被他自己奋力驱散,他受不了,他不想再困在这里宋道初却突然吻了上来。
他夺过陈未识手中香烟,就着陈未识的牙印吸了一口,又摁进了烟灰缸,摁得手掌上青筋毕露。他吐出烟雾时,自己还呛咳到,陈未识愣愣地看着他那滚动的喉结,但很快,那带着烟草味的唇舌就侵袭过来,将陈未识的气息全部吞咽下去,又恰好逗引出陈未识的舌头。
那无助的舌头被宋道初衔着,舔着,搓弄着。宋道初欺压得越来越近了,直到把陈未识逼到墙角。陈未识无处借力,双腿挪也挪不动,手伸出来想推宋道初,却被宋道初扣住了,按在了那宽阔的胸膛。
宋道初的胸膛滚烫,心也跳得好快。
这人在过去,也有这么高的体温吗?
宋道初的吻没有再给陈未识留下任何思考的余裕。他在迷茫中渐渐缺氧,却又被宋道初灌进了空气,今晚没有吃什么药,没有喝什么酒,只不过是吸了半口的烟,陈未识却感觉自己好像被软绵绵的云朵托了起来,四肢都失去力气地垂落,只有心脏搏动。
宋道初的吻渐渐变得温柔,退出一些,舌尖舐弄陈未识的上唇,又点了一点他的齿关。在唇齿交托的缝隙里,宋道初轻轻地叫了他一声:“宝宝。”
宝宝。
过去只有在做爱到巅峰时,才能获得的昵称。
宋道初像是初学外星语的小孩,说了这一句,却又不知下一句是什么了,他不知如何用陌生的符号来表达自己心中那种拧巴的情绪,于是只能鹦鹉学舌般重复。
“宝宝……”
他伸出手,想抱住对方,又怕碰到陈未识的伤口而只能笨拙地托着他的屁股,让他坐到了客房的床上。
方才受束缚的双脚终于得了自由,脚上的拖鞋啪嗒、啪嗒地落了下来。可宋道初还跪在地毯上,陈未识被他吻得喘气不止,下身发了紧,在棉质睡裤上顶出了一个小帐篷。
他觉得丢脸极了,掀眼,却看见宋道初的脸竟然也红透,像是那胸膛里的虚火一路烧到了脸颊,喉结上淌出了忍耐的汗水。
“宝宝,”宋道初说,“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31
陈未识没有回答,宋道初却又覆上来吻他。这一次吻得温柔,但密不透风,陈未识连呼吸都自顾不暇,想往后仰倒,当即被宋道初揽住了腰。
宋道初的手掌碰到了他的睡裤。隔着棉质的布料,揉了揉膝盖,又往上,抚弄过大腿。陈未识微微战栗,伸手抱住宋道初的脖子,宋道初便吻了下他的鼻尖:“冷吗?”
陈未识摇头,却往热源上凑,脑袋都埋进宋道初怀中,呼吸越来越急促,几乎濡湿了宋道初的衣领。宋道初的喉结便在他眼前滚动:“乖,抬一下屁股。”
陈未识只来得及眨了眨眼。宋道初的手从陈未识的大腿往腿根移动,陈未识竟然便抬了抬屁股,任他将睡裤先剥下,脱了一边,另一边还挂在右脚的膝盖上。这样一来,陈未识胯下的那顶小帐篷就更加明显。不知是宋道初的诱导还是陈未识的自觉,那双腿打开了,宋道初的手指按在白皙的腿根,便看见软肉都陷下去露出红痕,而白色的运动内裤越来越绷紧,裆部的布料上浸出了浅灰的水迹,宋道初的拇指往那布料上轻刮了刮,陈未识便立刻倒吸了一口气,腿一伸竟然夹住了宋道初的腰。
宋道初闷哼一声,抬眼端详他的表情,手从内裤的侧边伸进去,从会阴便摸到一片滑腻,两颗囊袋很小巧,他凭着手感握住,尚余出几根手指去碰那颤动不止的柱身。
“你看。”宋道初对着陈未识的耳朵呵了口气。
陈未识像鸵鸟一样一直埋着脑袋,宋道初却在他腿间跪下来,他无处借力,不得不垂了头,睁了眼,便看见那雪白内裤都被扒拉到一边,自己的肉柱硬挺挺地冒出来,龟头上一颤一颤地渗出清液,又被宋道初的拇指按住。
奇怪,他的脚踩不到地面,他想扑腾,却被宋道初抓住了脚踝往床上摆。他不得不像个小蛤蟆似地坐到床上,还来不及抗议,宋道初竟已含住他的龟头。
“嘶啊”陈未识毫无防备地叫出声。宋道初只是吸了一下,他已经灵魂出窍,拼了命想往后躲,可脚踝被捉,他只能上身仰倒,像是被妖怪绑了起来搁在油锅上的唐三藏,“不是,不要那里,不要吸”
“好,”宋道初竟然温和地答应了,他用舌头抵着龟头退出一些,轻缓地向下舔弄柱身,像很诚恳地问,“那这样呢?”
陈未识只一低头便看见宋道初的舌尖绕着柱身舔舐,成熟英俊的脸容上已沾了几分前液,陈未识的脸轰地一下就烧红透了。
宋道初坏透了,看似给他选择,其实根本没留余地。他舔得蜻蜓点水,非要陈未识自己觉得不够,不自觉地开始顶胯,想把自己的阴茎给宋道初嘴里多喂一点……宋道初顺从地舔得越来越多,舌头伸出来几乎全覆在柱身,柔软地包裹着擦弄过去,陈未识叫出了声,他怎么忘了,这个男人的舌头是会魔法的。
他每每顶胯,身子像鱼一样抻直,宋道初那本来还抚弄着他会阴的手,便滑到了后面的入口。春水泛滥,但那入口却紧,像是无路可入的桃源。但宋道初并不着急,他慢慢地揉着陈未识的屁股,有时还退出来,去拨弄那已不成形状的内裤。内裤被拉成一条拨到一边,又不留神“啪”地弹回去,给那屁股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红痕。
“宋道初……”陈未识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前面湿漉漉地暴露在空气中颤抖,后面却也越来越饥渴地渗出痒来,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宋道初,你不要脸……”
宋道初的手指滑向穴口,在那周围耐心地揉按,“你可以按你喜欢的来。”他柔声说,继而那湿热的口腔便再次含住了陈未识的阴茎,从龟头上包覆下去,舌头灵活地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