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嗯……”他发出了声音,微张开嘴,像渴水的鱼。年轻的身躯尚显消瘦,不断冲下的热水使他浑身毛孔舒张,泛出水润的红色,而那嫩红的龟头被握在手心,有种蘑菇似的可爱。他急躁地喘息起来,握着它上下捋动,速度越来越快,可阴茎却越来越痛,因为只有水没有润滑,也因为这自虐一般狠重的动作。这样不行的,这身体早已不认识他的主人。他的臀部愈来愈下滑,大腿张得越来越开,水汽氤氲了满浴室,他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小识!”

浴室门被撞开,宋道初闯了进来。

透过迷蒙的水光,陈未识看见宋道初好像愣了一下。

但是即刻,宋道初便冲上前,不由分说地关掉淋浴,拿宽大的浴巾将陈未识整个抱了起来往卧室走。陈未识就像煮熟的虾米一样全身发红地颤抖着,一转身,却抬起手臂,抱住了宋道初的脖颈。

陈未识将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忽然呜咽了一声。只是这一声极短促,对方似乎也没有听见。

*

陈未识在自慰。

宋道初将他扔上床时,脑子里还是刚刚在浴室看见的画面。

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运动内裤的男孩,被花洒淋得透湿,头发一绺绺地贴在苍白的脸颊,而那一双被水洗过的眼睛却愈加地黑,像失去了焦距一般迷茫地凝望他。

内裤脱到了膝弯,大腿紧实而泛红,陈未识的手握着腿间的阴茎,宋道初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动作,只在抱他时觉察出心惊胆战的滚烫。

怎么会这么烫,好像要把自己烧死一样。

他将陈未识身上已不能蔽体的衣物全脱掉,拿好几块干燥的毛巾一同潦草地擦拭,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是他要求的热水和药物已送到。他起身要去开门,陈未识却忽然抬起了腿,勾了一下他的腰带。

宋道初转过脸。

在陈未识眼里,他还是那么冷静。尽管礼服已经脱下,里面的衬衫衣袖卷起,胸口处被打湿了一些,身上也似冒出汗滴。可陈未识不满意,他的腿是光裸的,脚趾往那黑色的腰带上蹭:“宋先生。”

宋道初抓住了他的脚,而后轻轻抚摩上去,握着他的膝盖将他摆正,还亲了下他的额头:“听话,我去拿个东西。”

“拿什么?”陈未识脱口而出,“不要戴套。”

宋道初没有回应这一句。他很快就消失在门后,陈未识看了半晌,蓦地又翻身起来,去床边的抽屉里胡乱扒拉一下,找出来润滑剂,便往手里拼命地倒,也不待揉搓就将它抚上后穴。

只是摸到了那收缩的穴眼,他又浑身一颤,当即拿大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像条毛虫似地在浴巾里偷偷动作。

他可能快要烧糊涂了。前后都很空虚,阴茎仍然硬挺地前后摩擦着浴巾,屁股也随着摆动起来,好几次连他自己的手指都要滑出后穴。润滑剂不断地流出来了,渐渐他都分不清那是不是润滑剂。水分在流失,使他口干舌燥,嗓音沙哑地喊着宋道初的名字,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三根……

他想要释放,可他却希望宋道初不要回来,他自己一个人,想着以前宋道初的做法,说不定也可以射出来……

“小坏种。”是宋道初,咬着牙发出低哑的声音。

他才不是小坏种。他想辩解。我们哪一次上床我不是百依百顺地由着你,又主动,又放荡,几乎没有廉耻地缠着你?

宋道初扯开了他赖以自保的浴巾,宽阔的身躯从他后背覆盖上来,将他抠穴的手也抽出,强行摁在枕头上。他转过头去想看清楚,宋道初却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呼吸有些粗重:“吃药。”

什么药?

宋道初控制着他挣扎的身体,那姿势便像是将他抱紧了,再从床头拿来一杯水和一片药丸。

“小识,听话。”宋道初又说,“吃了它就能好。”

他的每一句话都这么简短有力,好像已经没有余裕再给陈未识温柔缓冲。陈未识浑身是汗,也染得宋道初的衬衫都湿透,这间宽敞的卧室窒闷得像是被抽走了所有氧气。

“那你……放开我。”

浴巾底下的陈未识赤条条的,只是随便地一扭动,那紧实的后臀便好像撞上宋道初的手掌。宋道初触电一般放开了他。

陈未识痛苦地呛咳几声,一身邋遢地坐起来,接过水杯,宋道初便能看见那雪白脖颈都发了红,胸膛随急促的呼吸而起伏颤抖。宋道初抬起手,顿了下,却是给自己解开了两颗钮扣。

陈未识喉头滚动,吞咽下那一颗胶囊,低低地说:“有一点苦。”连话音都像发着苦。

“是吗。”宋道初静静地应了一声,眼神一错也不错地与他对视。

赤裸的男孩说着苦,却又舔了舔自己的下唇。他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朝宋道初又笨拙地靠近了一些,双眸湛湛地凝望着对方。这个动作很乖,在以前宋家别墅的床上,这个动作就意味着他想要。

给一点回应吧。

为什么总是这样冷静,这样游刃有余呢?

他们离婚了,他知道。可离得还不算久,眼前已经关上的门,他又不信邪地去撞。

陈未识的眸光都将迷离,情欲和自尊拉开了两条截然的分界线,他的嘴唇微微张合着邀请,弥漫的热气几乎有了形状,凝成了水滴,可他的手却想再把那浴巾扯回来。

“宋先生。”他终于开了口,“吃了药,是不是就不可以……”

就不可以要你了?

10

宋道初的眸光向下,掠过他的唇。他想起在宴会上,邵景安也曾明目张胆盯住陈未识这两片唇。那唇瓣柔软地濡湿了,微微张开,好像里面还有一片招摇的秘密花园。

宋道初不确定陈未识今晚的反常是不是只由于药效,若是如此,他明早是不是还会后悔。可宋道初最终也没有说出制止的话,对着这样的陈未识,他好像说不出口。有火星子从心的边缘烧了起来。他们慢慢地靠近,在两唇相贴的刹那,宋道初猛然将那条浴巾一拽便扔到了床下。

陈未识立刻双手缠住了他的脖颈。宋道初的衬衫领令他不耐,于是他伸手拂过对方后颈上的短发,手伸进了那后领深处,去摸对方结实宽阔的背肌。很快这件衬衫就被扯得七零八落,连带西裤也被陈未识扒下。

宋道初的吻技很高明。陈未识从最开始就被他冲击得丢盔弃甲,几乎都要忘了自己是被下了药,也几乎都要忘了这场床事是自己先勾引的。宋道初有这种本事,可以把各取所需变成情投意合。陈未识很快就乖乖地张开了齿关,像小狗一样吐着舌头呼吸,立刻又被宋道初衔住了舔吮。

他抱紧了宋道初,指甲摩擦过宋道初的脊背,也就是一个月而已,对方英俊的脸和挺拔的身材好像都没有变,自己的离开好像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的印记。

他攀着宋道初躺下,一边接吻一边张开腿,缠着宋道初的腰往上蹭,像是发了情的急躁小动物。宋道初也硬了,两人的耻毛蹭在一处,前液互相滴融,宋道初的手掌适时地圈了上来,先安抚陈未识前面的躁动。可陈未识不满意,他想要的不是那里。

宋道初明明一清二楚。是宋道初开发了他的。

“别急。”宋道初安抚地在他脸上落下一个个吻,“先弄一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