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保持身材常年不吃晚饭,只吃一点水果,晚上饿了只能生生忍着或者睡觉,这会儿这么大一桌食物放在面前,他简直无法忍受。
夏以酲没走两步,习隽野就拉住他,“赶紧一起吃点儿,今天我有喜事,屋里就一个你,我一难道对着空气喝酒?”
“……”夏以酲用仅剩的理智说,“可是我……”
习隽野不听他废话,粗鲁地拉着他坐下,没好气地说:“就一晚上能胖到哪儿去?矫情!让你吃就吃。”
“你轻点儿啊!”夏以酲揉着自己被他拽痛的手臂,一脸不高兴。
习隽野牙酸,“你特么是瓷娃娃吗?!我就没用力!”
真受不了这娘娘腔,要不是一个吃夜宵太过寂寞,才不会找上这人,还没吃就得先吐。
夏以酲坐下后没有再说要走,习隽野开了瓶啤酒给他,他看了一眼易拉罐的瓶口,转身回房间把自己的杯子拿出来,将啤酒倒进去喝。
“……”习隽野睨了他一眼,吃着鱿鱼,“你这是不是脱裤子放屁?”
夏以酲捧着杯子喝了一口,拿起一串玉米斯斯文文的吃,“你不懂,瓶口脏。”
习隽野的白眼要翻到天上去,“擦擦不就好了?”
夏以酲摇头:“用自己的卫生。”
“……”
穷讲究。
习隽野和他说话费劲,闭嘴安静吃烧烤,哪怕不说话,有人陪着吃东西也会香一些。
“你刚刚说喜事,”夏以酲问,“是什么?”
“哦,找了不错兼职,工资挺高的,和我之前的生活相比轻松不少。”习隽野轻描淡写地说。
夏以酲看他一眼,试探着问:“你好像挺缺钱的?”
“谁不缺钱?”习隽野问,“谁会嫌钱多?”
他是个直的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平时也用这样的语气和朋友说话,挺正常的。但是落在夏以酲这个心思敏感又有点矫情的gay耳朵里就很硬邦邦的了,甚至有点冲。
夏以酲撇嘴,“你能不能别那么凶啊?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呢?咱们好歹‘睡’过了嘛。”
习隽野差点儿没呛得背过气去,咳得满脸通红,板着脸,刻意忽略“睡过”这个词,“我都邀请你吃烧烤了,哪儿来的意见?再说了,我怎么就凶了?”
他性格豪爽利落,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凶,这小基佬还是第一个。
夏以酲喝了口酒,小嘴亮亮的,“现在就挺凶。”
“大概你身边全是你这种娘娘腔吧。”习隽野面无表情地喝酒压惊。
一想到自己和对面这人睡过,他就一身鸡皮疙瘩。
“才没有!”夏以酲说,“我也认识直男的,没哪个直男像你这样讨人厌!”
习隽野:“哦,那你现在见识到了。”
夏以酲说不过他,又吃人嘴软的,不好闹太僵,假模假样地端起杯子,“祝你新工作顺利。”
习隽野随意和他碰了一下,“谢谢。”
夏以酲的酒量不行,喝了三听就醉醺醺的,他倒真像个优雅又精致的公主似的,就连打酒嗝都用纸巾捂着嘴。
习隽野看不惯他娘里娘气的做派,烧烤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口说:“喝醉了就回屋,可别又开始耍酒疯。”
“没有,明明之前是你凶。”夏以酲醉的不像之前那么凶,小脸红红的,眼睛又透又润,看上去特别乖,说话软软的。
习隽野身上窜上恶寒,站起来收拾东西,扫了他一眼,“能走不?要不要扶?”
夏以酲哼了一声,“才不要你扶。”
习隽野翻出今晚数不清的第几个白眼。
跟谁想扶他似的。
习隽野把垃圾收好拿下楼扔,这种味儿大的尽量不要过夜,不然像这种旧小区容易招老鼠。
夜宵吃得饱,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习隽野哼着小曲回屋,看到夏以酲蹲在地上,地上是自己的包,因为拉链没拉好的缘故,里面的东西撒得满地都是。
不是重点,重点是夏以酲的手里拿着一张纸,从不停晃动纸中能看出来他在发抖,脸色苍白。
习隽野脸色一变,心虚转化成愤怒,走过去一把夺过白纸藏在身后,沉声质问:“谁允许你随便拿别人的东西看的?!”
夏以酲静默一瞬,扶着沙发缓缓站起来,双目发红地问:“这份HIV检测报告,是什么意思?!”
第11章 【质问】
夏以酲是有醉,但还没有醉到不识字的地步,习隽野的包是他不小心地弄掉的,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他本想好心地收起来,却没想到发现了一份HIV的检查报告。
上面写的是习隽野的大名,检测时间是一周前,他用自己略微混沌的脑子想了想,刚好是他们上床的第二天习隽野态度奇怪的出门,晚上回来又冲他道歉的那天。
夏以酲来不及细想,习隽野就回来了,看着他生气的态度,夏以酲等着一个解释。
习隽野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检测报告被捏得皱巴巴,他也不清楚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是很正常的检查身体,可是面对夏以酲凶狠又质问的目光,莫名说不出话。
客厅里的空气凝固了,二人僵持不下,习隽野刚开口说了一个音节,走廊上突然传来一声咳嗽,提醒着屋内的人没有关门。
习隽野要说的话咽下去,转身去把门关上,再一步步走到夏以酲面前,“是,我做了HIV的检查,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