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心惊恐地道:“你,你是元风寒初。”

风寒初道:“原来你认得我?”

林冰心抖着双唇道:“槐阴少主。”

风初寒一笑:“正是在下,如此说来,神天银光确实在你们手上了。”

“不,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林冰心惊叫着,恐惧的泪水止不住地滑落。

“神天银光是我族的神物,被你林氏一族盗了这数十年,你却说不知道?不过你不知道也不要紧,我知道便是了。”说完,再不让林冰心多说一个字,手腕发力,“咔嚓”一声将她的脖子生生扭断。

林冰心倒在地上,他怀里的婴儿顿时号啕大哭。

百里竹上前道:“少主。”

风初寒望了那婴儿一眼,“东西在他身上。”

百里竹闻言,不可置信地蹲下去将婴儿抱出来,打开他身上的衣物后,一个铜器掉落出来,是一个青铜圆盘。

风初寒道:“昨夜她一直在整理她这儿子的衣物,我便心生此念,不过她倒也聪明,料想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婴儿。”

百里竹道:“丢了几十年的宝物被少主找到,那老东西恐怕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风寒初冷笑一声,“老东西也聪明,知道让手底下的人见了我便杀。”语罢,他的神态微微有些落寞,因为她不见了。

百里竹道:“这小孩怎么办?”

风寒初那双绝美的双眸没有任何波澜,淡淡地道:“没用的东西留着有什么用?”

百里竹道:“是,但是那姓于的小子……”

“走吧。”元风初寒打断他的话,抬脚便走。

“回去吗?”

“回去,杀人。”

第六十七章相逢犹恐是梦中

边境军营营帐内,一个上身光膀的男人被几根粗大的麻绳捆在柱子上,双眼发黑,脸部狰狞地张嘴吼叫,全身的肌肉紧绷着大块大块凸将出来,身后的柱子被他挣扎得不安地摇晃。他面前站着一个彪形大汉,腰悬大刀,眼大如牛,目露凶光,脸上横肉四起。大汉周围则站着一些身披盔甲的士兵,全都将手放在腰中刀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被绑的男人,以防出现意外。

此时,营帐门帘被人掀开,一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着简易的软甲,手臂处系着一条白布,肩上背着一个木箱,他进来后便朝大汉拱手道:“高都尉。”

被唤作“高都尉”的大汉高达挥挥手,“军医莫多礼,人给你抓回来了,小心查看。”

“是。”军医点点头,将药箱放在一旁,正要上前检查时,那被绑的男人突然发力硬生生地将粗大的麻绳给挣开,众人大吃一惊地抓着军医后退。

男人咆哮着瞬间扑向军医,一把抓住了他的头后狂叫着硬扯了下来,顿时鲜血飞溅。身后的士兵齐齐扑了上去将男人按倒在地,谁知他就像一头野兽一样,双臂一振,将这些人甩开,他刚爬起来,摔在地上的士兵又纷纷扑了上去抱住他的双腿,他奋力将身子一扭,顿时甩出去三个人,他双手往下一抓,将两人生生的高举过了头往地上狠狠砸去。

眼看着这两人要被他砸下,高达趁势一把抱住他,大吼一声将他举了起来往后一摔,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男人的脑袋正面着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弹了。

“再去找几根麻绳来!”高达喘着大气,他天生力大无穷,除了自家主子外,没有任何一个武将能近身,没曾想今日碰到这么一个硬茬,他转头看了看地上身首异处的军医,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都尉,这可是最后一个军医了,边境之处可是找不到大夫的。”身旁一个士兵提醒着,顺道伸手抹了一把流出来的鼻血。

“莫急,都给我将这人绑结实了!他要是逃了,下一个身首异处的就是我们了!”

“是!”

军营外,依着密林的石墙处高高建起的哨亭站着身背弓弩的哨兵,即使是白天,石墙外也放置着两盆大火,与哨亭齐高的铁门紧闭,而哨兵在看见远处两匹呼啸而来的快马后,立即转身朝内大喊道:“大将军回营”高亢的喊声一停,只听“吱”的一声,笨重的铁门被人从里面大力地拉开。

“吁”快马奔到营外后被急急勒停,骑在马背上的正是贺云扬和荀毅,两人下马后,马匹便被人接手拉了进去。

等到高达匆匆出了营帐后,迎面便看见两人已经往这边走来了,“大将军!”他三两步迎上去,拱手行礼。

贺云扬只挥了挥手,便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营帐,高达便和荀毅并肩跟随左右,营中来往手持长矛的列队整齐有序,见到贺云扬后纷纷挺胸而立,待他走过视线后才敢动身往前。

“军医看过人了吗?”

听到贺云扬发问,高达不禁紧张了一下,说道:“被那人给撕了。”

贺云扬一听,本来已经走到自己的营帐外了,却立即驻足,吓得高达赶紧退后了一步站稳了脚跟,贺云扬转身看了他一眼,高达立即单膝跪下道:“是末将之过失,愿领罚!”

“自己去找东方代。”贺云扬说完,转身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是。”高达点了点头,气恼地一拳砸在地上。

荀毅在旁搀了他一把,道:“你在一旁,怎让他被人做了?”

高达急道:“那人一身的蛮力,这么多粗绳子都捆不住,也不知道回虎城里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人,唉!最后一个军医也没了。”

荀毅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葬吧。”语罢,他又问道:“苍将军还没回来?”

高达摇了摇头,“应该快了。”

荀毅点了点头,愁容满面地抬眼望着天际。

午时过后,荀毅正走去贺云扬的营帐,迎面却看见伙头孙走了出来,手里端着的午饭丝毫没有动过的迹象,他面色担忧地站在营外,有苦说不出来。

他眉头一皱,走上前去道:“又没吃吗?”

伙头孙无奈地摇摇头,“这么下去如何是好?自从大将军在此扎营后,都三个多月了,我都能数的清他吃过几顿。”

“我来吧。”

伙头孙闻言,将木盘递给了阿毅,垂头丧气地转身走了。

荀毅目送他离开后才走了进去,一眼便看见贺云扬坐在桌前面色凝重地盯着桌上的纸张,他走过去一看,是回虎城的兵防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