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能陪先生死,阿钰也是甘愿的。”裴钰愣了一下,很快定了神回答道,他虽不觉得裴家艰难到生死存亡之极,不过政治斗争非正常死亡也并不少见,比起少年第一次恋爱时的怯懦,他已经成长了很多,有足够的勇气去面对恐惧甚至是生命威胁。

“好,不过阿钰还是要记着本分,爸爸宠你,你却不能恃宠而骄。”裴先生将小儿子揽在怀里,捏着他精致的下巴,口中吐露的却不是因为裴钰坚定的留下而满足的话语,他到底是不忍心,在这个自身难保的时候,没必要许诺什么,连累小孩把心完完全全放在自己身上。

裴钰乖乖的应下,裴先生也就暂且放下了让小儿子出国的心思。虽然他两人之间情愫涌动,但是大势并无好转,三月染红了桃花的不止有春意,更有裴家人的鲜血,裴先生的二哥裴修德,死刑执行在一个平静的下午,紧接着是狂风骤雨的清洗,两年的酝酿让这场清洗进行的十分顺利,徐家一点也不念着同为世家的情面,摆出一种赶尽杀绝的姿态,裴家除了小儿子裴秉德和国外的女儿两只暂时无恙,只有裴老将军还留着上将的称号,而亲信的家族,只有邵家和李家牵连最少,此时情势明朗,张眼睛的便知道邵家和李家怕是早就变了队伍。

然而裴钰除了明面上的报道和深网里的信息,对于裴家这次的损失也并不完全清楚,裴先生有心把小儿子摘出政界和军界,这些事物向来是不与他讨论的。除了家中门可罗雀,裴钰的生活也还算平静,除了偶尔去看看芸芝妹妹,和林明宇几个朋友聚一聚,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人倒霉的时候,坏的事情总会一起到来,裴钰虽然笑容少了些,但是能陪着父亲,他心里还是满足的,在裴先生平静的态度中,他甚至也不太在乎这场政治斗争的结果,然而比起三年前更加令他难堪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裴先生在裴家的周末虽然不会调教裴钰,但是两人擦枪走火的事情可不少,裴夫人和裴先生分房三年,连裴先生这样精于谋算的男人也默认了妻子不会到楼下的卧室来找自己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书房里说便可以了。

“你们。。。”裴夫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搭在自己丈夫腰上细长的小腿,男人身下的不是别的什么人,正是裴钰,她惊叫一声,眼中的惊讶全然不是作假,本来她早该发现丈夫出轨的事情,甚至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但是裴先生居然在操自己的儿子,这样的事情还是让裴夫人惊得花容失色。     43⒃34003?

裴先生抬眼看向门边,然而他却只是将被子扯到了裴钰的身上,将小儿子的身体遮住,下身仍然在不停的耸动,冷漠得就像没看见自己的妻子一样,甚至对着久久呆立的裴夫人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吧!”

裴钰在被子底下却羞愧的要死,他想要推开父亲的身体,又羞于把身体裸露在裴夫人面前,被女人发现了他和丈夫的奸情,强烈的罪恶感让他在裴先生猛烈的操弄中生生忍住了口中所有的呻吟。

好不容易听见了重重的关门声,裴钰才把憋得通红的脸从被子里抬起来,他的腿早就想收回来,然而却被父亲勾在了臂弯里,裴钰难堪的要死,小声求饶道:“先生,饶了阿钰吧。。。呜。。。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吧,我都说了你是做小的,她还是大的,有什么不满的?”裴先生只是皱皱眉,似乎并不想多谈自己的妻子,更加恶劣的撞击着裴钰的敏感点。

“嗯。。。先生,夫人她有事情和你说。。。啊!”裴钰被操的浑身发软,他当然愿意父亲在妻子和他两人中选择他,但是他的良知更让他无法坦然面对被人捉奸在床这件事,裴先生和裴夫人关系再不好,也是名正言顺的夫妻,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误,他没资格让一个女人受这样的委屈。

裴先生见儿子眼中含泪,显然已经到了极至,也不愿意再逼迫裴钰,他干脆重重操了几下,在小孩高潮之际将精液都灌注到了滑腻的屁眼之中。

还不等裴先生给裴钰清洗,就听到外面女人一声高亢的尖叫和佣人们的慌乱喊声,这下裴先生不想出去也得出去了。裴钰更是心中一跳,也顾不得身上的酥软之意,匆匆穿上衣服,跟着跑了出去。

站在二楼的俊美青年脸色煞白,一楼地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裴夫人,她的身下流了很多的血,整条裙子都被血浸染成了红色,女人苍白的好像死了一样的面容让裴钰如堕深渊,有一瞬间,他几乎觉得世界被定格在了这一幕,堂皇的大厅,濒死的女人,慌乱的佣人,冷漠的男人,还有好多的血。

将裴钰的神志拉回现实的是张妈的声音:“老爷,夫人小产了!是小产!”

“送医院吧,还愣着干什么,顺便通知个人。”裴先生的神色冷凝,也不知是在忧心裴夫人,还是因为裴夫人让他厌烦,作为一家之主发了话,被夫人躺在血泊里吓到的佣人也都回了神,一个个忙碌起来。

裴夫人被抬了出去,霎那间大厅变得空空荡荡,如果不是地上大片的血迹,裴钰几乎以为这是自己的幻想。好半晌,裴钰才惊觉自己手心一片湿冷,他将有些发麻的手掌抬到眼前,似乎看到了手上黏糊糊的沾满鲜红的血迹,那是裴夫人小产的血迹,是他与父亲不伦的罪证。

裴钰扯了扯嘴角,他欺骗自己欺骗的实在太久了,是他爱慕父亲,勾引了裴先生,他可以找借口说裴夫人体弱怀孕不能满足裴先生,可是裴夫人生下孩子后,他还不是因为父亲默许了两人的关系而松了一口气,甚至在裴先生说他做小的时候有种隐秘的兴奋和偷情的快感。之前他固执的认为父亲是夫妻感情不和了,可是别说裴云,就在刚才,恐怕裴夫人就是准备告诉丈夫自己怀孕的消息。裴钰握紧了拳头,狠狠掐着自己的掌心,他真的不敢想象正满心欢喜告诉丈夫自己怀孕,却撞见了父子奸情时裴夫人的心情,甚至裴夫人因此失去了孩子,她和父亲的孩子,也是裴钰的弟弟妹妹。

也许那个人没错,自己就是一切罪恶的根源,裴钰缓缓合住了眼睛,眼角沁出几丝水渍,等到再张开眼的时候,少年的神色已然变换,带上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裴夫人在医院里修养了半个月后终于回家了,女人的气色还有些苍白,精神还不错,为了庆祝女主人康复回家,裴先生便让赶回来看母亲的裴斐一起吃饭。

餐桌上十分静寂,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裴斐也不看弟弟,也不看母亲,好像他就是回来吃顿饭而已,还是裴先生先开了口:“今天,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裴钰看向父亲,他不知道裴先生要说什么事情,但是今天他也有一件事情要说出来了,虽然裴夫人与他谈不上亲近,但是并未亏待他,还是裴斐和裴云的母亲,他还没有那么不要脸,在裴夫人流产后继续待在裴家。

“下个月,阿钰的生日,我会给他入族谱。”裴先生淡淡的说道,而入族谱则意味着裴钰可以光明正大的叫裴先生父亲了,和裴斐一样,在裴先生去后是有分家的权利的裴家子弟。

一时间餐桌上的几人都看向裴先生,到没有人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裴钰怔了一怔,能够叫裴先生父亲是他少年时代最大的梦想之一,如今这个愿望就要实现,他却没有什么感觉了,他垂下眼眸:“谢谢先生,我已经订了下周的机票,学校里的有个在德国的项目很合适,暑假就可以过去修学分了,这个生日应该不会在家里过了。”

少年的声音不大,然而引起的反应比刚才更激烈许多,连裴斐的冷静的神色也扭曲了一瞬间,裴先生看着乖顺的小儿子,他听得出裴钰话里的决然,沉默半晌,男人终于发话:“学业为重,家里给你入族谱,你走吧。。。”绕是裴先生百般克制,连妻子流产他都十分淡然的安排事务,此时说到最后一句,声音竟然有些发抖。

裴钰走的时候十分行礼轻简,只带一个皮箱,而裴斐也回到了基层,偌大的裴家竟没有一个来送他的,只有林明宇,肖景豪两个好友带着王芸芝来与他告别。

“裴钰,保重!”

“一路顺风!”

“哥哥要和芸芝视频!”

“嗯,再见了。”

彩蛋

“有了裴云还不够吗?”裴先生看着病床上的女人,冷冷的问道。

“我。。。”李妙仪有些语塞,当初裴云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可是丈夫是何等的人物,怎么会搞不清楚自己的血脉,如今流掉这个孩子则没有任何借口了,夫妻三年不同房,她却怀上了孩子,那天去找裴先生,是想请他帮帮忙的,认下这个孩子,她也可以请人帮忙保住裴家,不过现在这些考虑都用不上了。

“人来了。我回家看看阿钰,你怎么说,你自己心里清楚。”既然撕破脸面,裴先生也懒得摆出政客的嘴脸应付李妙仪,他见到外面的人影,威胁的看了一眼“裴夫人”便往门外走去。

【作家想说的话:】

卷一正文完结,还有三个番外,后面的攻怕是要等死了哦。

彩蛋情节蛮重要的,但又不属于正文,算是番外小预告吧,可以看出来事情没有阿钰想的那么简单啦!

第41章 番外一 邵言晟 章节编号:260585

邵言晟秉性里有那么几分浪漫主义在里面,他从小锦衣玉食,除了有个别人家的表哥裴秉德以外,其他事情无一不顺着他的心意来,再加上他也不是长子,这一生做个富贵闲人也是完全可行,恰巧年少时对文学美术这些东西感兴趣,出国玩了两年,回来搞家娱乐公司,一来出品些他喜欢的作品,二来手下工作的都是美人,他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如果没有碰到那个孩子,也许邵言晟一辈子这样游游荡荡稀里糊涂便也过去了。可是他偏偏遇见了那个人,在他而立之年,他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思去裴家见见素来严正古板的表兄的“私生子”,结果却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秘密。

邵言晟知道自己和裴钰的开始是不道德的,即使少年的性癖与众不同,可说到底也是在他半胁迫的情况下开始了这一段关系,有时候邵言晟也觉得不可思议,他是调教过年龄不大十四五岁的小奴,但没确定关系的时候,他对那些男孩都算的上温和有礼,只有面对那个孩子他在第一次见面就忍不住使出了做s的手段,将少年心里的欲望完全勾了出来。那时候,他在想什么呢?一身传统黑西服的男人看着豪华酒店外连接着天际的沙漠,晃了晃高脚杯中的酒液。

是了,那时候他还带着些意气用事,只想要报复一下从小到大压在他脑袋上的裴家表哥,虽然对小孩很是喜欢,本质还是把漂亮的少年当作一种完成自己恶劣心思的工具罢了。男人轻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自己的愚蠢,也许是第一次见面,也许是第一次调教,他的心早在自己还没意识到的时候就沦陷到了那个孩子的身上。

可笑的是,那会儿他甚至故意去和包养的小明星上床,去调教别墅里的奴隶,让自己相信裴钰也并不是特别的那个人。但是爱这种事情是藏不住,也做不了假的,即便知道那时候小孩子对他索取的不过是欲望,裴钰心心念念都是他的表哥裴秉德,在宋其言想去看手机里和自己通话的人的时候,邵言晟第一反应还是把小孩藏了起来,后面更是给自己找了百种借口,把包养的情人和调教的奴隶撵的一干二净。

从主奴的角度来说,裴钰确实不曾让他失望,那两年里的调教,每一次都让邵言晟回味至今,他也不后悔把那些瞬间都拍摄下来,尤其是那一次,穿着红裙的少年,那种美艳动人里透着清纯,热情似火中透着疏离的样子,简直让邵言晟迷醉到了极点,甚至他真的愿意少年变成一个女人,他可以等他长大娶她,那种感觉,如果用让他来评价,只有一句话可以解释,那就是维纳斯的降生。可以说,在邵言晟对于艺术和美的微末追求上,裴钰就是终极的那种美。

将红酒饮尽,男人久久矗立在窗前,一旦想起裴钰,他知道今夜便又是一夜难眠,即使明天他要代表华国的武器集团和沙漠里的反抗军秘密签下军火买卖协议,他也没办法逼迫自己去休息。如果说那两年中他有什么后悔的事情,那就只有一件,他把裴钰带到了奴隶山庄,是他为了证明自己不爱这个孩子,所做下最愚蠢的事情,他打破的不止有裴钰的自尊,更是打破了自己编织的谎言,从他把少年抱出箱子的那一刻,邵言晟已经清清楚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思。

从小到大,父母亲戚都说他不如裴秉德,邵言晟表面上嗤之以鼻,但是连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明白这是实话,他将自己放纵在宴会欢饮和与少年偷情的快乐之中,却没有想到审判之日来得那样早,他是个懦夫,不知何时他拒绝去想将裴钰玩坏后展示给裴秉德的初衷,甚至期盼着少年在他的引导下有一日能够勇敢的去变性,成为真正属于他的女人,当然不变也可以,不管怎样他都会爱护裴钰的。

接到裴秉德电话时,邵言晟的大脑有些空白,他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硬是装出了淡然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把那一对镶钻后的对戒扔到湖中时,他的心情是怎样的惆怅,也许人的长大总是在一瞬间,邵言晟在那一刻才真正的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因为他的吊儿郎当,所以他没有资格,也保护不了自己爱的人,他麻木的把资料扔给裴先生,按着苦等了他两年的黎慕雨在胯间演戏,看见裴钰眼中的不可置信和伤痛,邵言晟却不能告诉少年自己内心的痛苦是他的千倍百倍。

也许这就是对他勾引纯洁少年堕落的最大惩罚,裴钰还小,他对感情还是那样的懵懂,他的心里除了主人,还有父亲,朋友,甚至远在他国的母亲,一旦主人抛弃了他,这些人必然将少年带离这段伤痛,独留下成年男人煎熬在其中。

裴钰走的时候,很是乖巧的样子,他跟着威严的父亲走了,连带着把邵言晟的魂儿也抽走了,那时邵言晟感觉累极了,在把黎慕雨推开自己丝毫没有动静的下体时,他明明看见了地上青年眼里的失落,可是他真的没有半分心情去安抚黎慕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