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祎收到消息楞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整个人都向大床摔上去打了个滚,操啊!!!!!!!!
复查之后这么多天常铭远都没说自己到底哪天有时间,还以为这事儿吹了呢!赶紧抓起手机飞速打了个“有!好的!”手指在发送键上徘徊半天觉得不妥,是不是显得太激动了,最后改成了平平无奇的两个字“好的。”发送,get!
回完信息的唐祎是彻底不困了,在床上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先是给江宁发了个短信请假,再打开了个点评软件开始看到底有什么好吃的,刷到天都快亮了他才舍得放下手机,翻个身草草睡下了。第二天一睁眼就看见和常医生的对话框又有了小红点,就一条消息,俩字。
“晚饭?”
操,当然约晚饭,午饭多没意思啊。他小声嘀咕着。
他稳妥的又回了个“好的。”
下午哼着歌在wild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出浴室的时候顿了顿,回头看着墙壁上的软管,犹豫了一下还是径直走了出去,毕竟常医生是个正经人,唐祎想。洗完澡他就回了家,正好要去看看小宝,而且,万一常医生要来接呢,让他去wild总归不太好看。
挑好衣服又准备简单的收拾收拾自己,就骚包就完了,他本身的长相就不女相,身材又好,简单修修眉就很有攻击性了,眼角还向上挑着,定定的看的时候就好像在跟谁叫嚣,浑身上下充斥着征服我这仨字。最后他寻思寻思还是把发胶放下了,头发放下来应该看起来能乖一点吧,常医生这种规规矩矩的人应该就喜欢乖的那一挂,他想。
整装待发的小朋友嘚嘚瑟瑟拨了常医生的号码,常医生的声音通过电波百转千回传到他耳朵里,感觉好像是被烫了一下立刻把手机拿远了点儿,顺着问话乖乖的把地址报了出去,亏了我他妈留了一手,他庆幸道。
下楼之后他看见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牧马人,有点疑惑,不太像是这个人的风格。后来突然看见车内灯亮起,黑色的大家伙轻轻对他鸣了下笛,没错了。
好不容易上了车,气氛有一点尴尬,他抬头看向常医生,心动选手今天也一如既往的好看,看得出来是好好收拾过的,跟前几次都不一样,这回整个人的气质要更柔和,不像穿西装时那么有距离感,也不像穿白大褂时的那么一板一眼,现在反而更像个可以一起玩的兄长。
注意到唐祎在看自己,常铭远笑着回望回去,“怎么,不习惯?”突然被人撞破了小心思,唐祎有点语无伦次:“没有,就是,都很好看。”常铭远只是笑,没说话。唐祎心里想着自己真他妈废物,那么多骚话怎么就蹦不出来了。研究半天憋出来一句:“您有什么想吃的吗?”
好了,我是废物实锤了,唐祎崩溃道。
常铭远看着副驾上坐的小朋友的一举一动,其实还是没办法把他跟出来卖的挂上钩,明明就纯的要命,不过可惜了,他对救赎这个词本能反感,职业使然,他也不好奇每个人背后的故事。。
“我开车找个地方吧,不嫌我吃得多就行。”常铭远说道。正好,唐祎也乐得清闲,不用操心自己选的地方不合常医生的口味。
作者说:
我又又又日更了。
希望大家可以多多互动呀~
好的不好的都可以提!
谁说医生都是正经人的,哼。
第6章:狗尾巴草。
“还是做一株摇的最欢的狗尾巴草吧”
车开着开着这路就越来越熟悉,这好像是……唐祎回头看了眼常铭远,人正认认真真的开着车,看不出什么神色。
他只能在心里祈求着千万别是他想的目的地,随着车速减缓,唐祎心里的温度也随之慢慢降下来。
他抬起头看着wild的灯牌,怎么也想不通这是什么意思。是羞辱吗,应该不必,他不是这样的人。是在敲打什么吗,可我还啥也没来得及做啊!
唐祎混沌的想着跟常铭远下了车,俩人直走进了wild一楼右侧的饭店,哦,原来真只是来这吃饭啊,他想。
这里的每个服务员都认识他,每个人都在他进门的时候热情的跟他打招呼,他却只觉得手脚冰凉,恨不得谁都看不见他。
应付的点完菜之后唐祎浑身都不舒服,如坐针毡,在他心里,哪怕初见是在这儿,常医生这三个字也应该是和wild分开的,在这只有不堪的耻辱和痛苦,但常铭远带给他的不一样,是期盼,是对自己可以重新捡起来什么的希冀。
整顿饭吃的食之无味,后厨爷爷最拿手的菜也激不起他一点食欲。应付着和常铭远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胃疼不疼,吃没吃药,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可能就是这样了吧,唐祎想。
常铭远把唐祎从下车开始的所有反应和情绪转变都收在眼底,心里对唐祎也有了个数,这小朋友倒也不是个没脸没皮的,他也就没多说什么。吃完饭他让小朋友在门口等一下,马上去把车开过来,前后不过几分钟的路程,回来就看见唐祎正在门口跟个男人撕扯。
他相信刚才小朋友的反应不是假的,但还是微皱着眉不紧不慢的停了车,车门刚打开就看见唐祎在灯光下略显苍白的脸突然转向他,看见他望过来,唐祎一向上挑的眼尾此时也耷了下来,整个眼眶泛着红,带着说不出来的无奈和委屈。往外推陌生男人的手也不由自主加了劲儿。
大致一眼就瞧出来了个大概,应该是一个客人喝醉了酒,看见唐祎站在外面就开始动手动脚,唐祎没拽下去,但也没法对客人动手。
“之前的客人?”常铭远问道,语气平平,神色如常,看不出什么情绪。唐祎向外推人的手更加了力道,直把人推了个趔趄,慌乱回答道:“是…是的。”过会儿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拔高了声音补了一句:“不是那种客人,就是来喝过酒!”
每次见面他都努力想挺直腰板在常医生面前好好表现,但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或事把他打回现实。这个地方是,这顿饭是,这个喝醉的客人也是。
唐祎只能眼瞧着常铭远束手束脚的把男人从他身上拽起来甩到车门上,快步走到大门口喊了保安处理。看着常医生逆着wild的灯光走向他的时候,他却越发不想也不敢和这个人有什么牵扯了。这是不对的,是不对的,他想。
常医生在他面前站定,并没有说话,唐祎不敢抬头迎上他的目光,只低头无意识的摩挲着衣服边缘,这一摸他才想起今天穿的这件衣服几乎是他最喜欢的一件,顺藤摸瓜又想起来自己为今天做的种种准备,差点还做了清洁,还是砸了啊。
想着想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就又涌了上来,挺直的颈背也像松了一股劲儿似的,慢慢往下塌。唐祎在干涸数年的土地上第一次努力尝试着顶出了一颗芽儿,想要开出最美的花给人看,可好像还没来得及开就注定是丑陋的一簇。
但本来这片土地也是很令人满足的不是吗,那不开就不开了吧,他想。蝴蝶兰就是蝴蝶兰,狗尾巴草就是狗尾巴草,开个屁花,得了,还是做一株摇的最欢的狗尾巴草吧。
这种提心吊胆被审视、在等待什么的感觉实在令他不舒服。
半晌也没感觉到常铭远有什么动作,他刚想问什么时候可以走,就感觉到有人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他条件反射的一缩,感觉好像整个人都被压平了从上到下的捋了一把,猛的抬头,就看见常医生朝他笑了一下,语气平常,“别瞎想,进去坐坐?”
“进去?wild吗?”唐祎胡乱往前面一指,完全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常铭远直接用手臂把人往大门的方向一扳,虚带着走进了wild。
唐祎看着常医生拒绝了服务生带位,熟练的走到了一楼远离人群的位置,有胸口处别着特殊标志的侍者半跪着问他有什么需求,要不要开存酒。唐祎知道,这得是有一定的级别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他今晚头有点疼,大起大落到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状况,看着常医生跟侍者沟通的样子,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的确根本不了解他什么,除了职业以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甚至也都没问过为什么他那天会出现在wild。
可既然他不仅没直接送自己走,还能看见这样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常铭远,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愿意再让我再了解一点儿呢。他有一瞬间甚至是有点恶劣的兴奋,期待着,如果常医生真的没有看起来这么干净就好了。
唐祎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在想事情的时候,眼神一直钉在常医生身上,直到对方抬头看了他一眼,两人对视,对方又若有所思的跟侍者交代了些什么,点点头侍者就去做准备了,回过头来跟唐祎说:“一会儿喝点东西,你可以先想想有什么问题要问。”
唐祎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卡座上,目光呆滞的看向四周,心里好像吹散了一丛蒲公英,有很多事想问,但又不知道该从什么问起。
侍者推着手推车折返,摆了一桌的零食果盘,又带着手套开了一支罗斯柴尔德,规矩的用边缘刻着“C.”的专用酒杯给常铭远倒好。最后又从手推车第二层拿出来两罐旺仔牛奶,摆在了唐祎面前,从容的走远了些许。
“想好了吗?”常铭远探身拿过来旺仔牛奶,用随身携带的湿纸巾擦了一下易拉罐顶部,拉开摁好又摆在桌上往对面的方向推了推,“没想好可以边喝边想。”唐祎混沌迟缓的伸手去拿,手刚碰到就往回缩了一下,热的。他的心里一阵没来由的难过,好像也被好意烫了一下,喝了几口牛奶,清了清嗓子,心一横。
“为什么在wi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