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唐祎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溢出眼眶,不知道是生理上的爽,还是迟来的救赎。

作者说:

建立信任和树立信念是要一步步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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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哎,还是疼吧。

“仿佛就被困在了此间,无路可走。”

待唐祎适应了屋里的灯光,常铭远就把指缝溢满了泪水的手拿了下来,扶着肩让人坐下,小朋友张了张嘴,“裤子脏了。”常铭远失笑,没说什么,把唐祎一直背在后面的手扳了回来,就看见小臂上被握的一片通红,有的位置还有一道道血痕,是为了克制自己不乱动留下的。建立信任和树立信念感很难,但小朋友做的真的很不错。

他起身要往里间去,被小朋友一把拽住了手,不解的看着,“去拿东西,不走,放心。”

这才脱开身去拿了药箱,用医用酒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细小的伤口,边处理边说道:“下次是真的得把你绑起来。你早晚要挨罚。”

酒精自然风干后常铭远又把几个明显抓挠痕迹贴上了防水创口贴,他摸上了唐祎的衬衣,缓慢的解开一个又一个扣子,检查了一会儿,的确就是红了一点儿,没有什么伤。

唐祎巴不得整个人从头发丝儿红到尾巴根儿,忙解释道,“没事儿,不疼的。”

“不疼?”常铭远反问了一句。

“不是,不是,是疼的,但是!哎,还是疼吧。”小朋友郁闷道。

“行了,先去洗个澡,里面有衣服,出来再说。”

热水冲刷着身体,唐祎低头看见手臂上贴的防水创口贴,感叹又感叹,这人怎么能这么贴心啊。

穿着浴袍边擦头发边进屋,常铭远还是坐在沙发上看病历本,唐祎胸前的红痕已经淡去了,在热水的改造下呈着一种肉粉色,走到沙发前面还是犯了难,“要…要跪吗?”

常铭远轻笑一声,合上了病历本。“现在不用,坐边上吧,聊聊?”

这次还没等常医生问,唐祎自己就开了口,“不反感,很舒服,疼,但是也爽,可以继续的。”

“看不出来,接受能力还挺强的。”常铭远打趣道。

唐祎没理这句,低头看了看常铭远,沉默了一会儿,“你…有感觉吗?”

“你?”小朋友慌乱解释,“不是,不是,是您,您有感觉吗,在,这个过程里。”他越说越扭捏,毕竟这两次里他是爽的要命,可他也是一直被蒙住眼睛的,没办法确定先生有没有生理反应。

“甭琢磨我,做好你的事就行。”唐祎这认死理的劲儿又上来了,总觉得亏着人家点什么,“要不,我帮您口出来吧,我口活还行,试过都说好。”

屋里的温度好像突然降到冰点,常铭远脸直接沉了下来,“唐祎,进了我这个屋,就必须把你跟外人学的那些都忘了,我尊重你的工作,但也别把那一套放我身上,我宁可你什么都不会。”

唐祎想说什么,脸憋的通红也没说出来,最后还是微不可查的说了声好。

收拾完之后常铭远还是老样子送唐祎回了家,唐祎开门准备下车,关门的一瞬看见了常医生一闪而过的疲态,多了句嘴,“您回去就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

常铭远手肘放在方向盘上,作势摁了摁太阳穴,“休息不了,我十一点回去倒班,快上去吧外面冷。”

最近科室实在是事情有点多,有个医生请了婚假,临时又找不到人愿意调过来,常铭远只好一个人当俩人使,状态着实说不上好。

他刚开进医院院里就看见一辆救护车呼啸着停在了门口,赶忙下车往医院里跑。被抬下来的是个老人,说话口齿不清,手也抽动着,但还有意识,打眼一看有点中风的前兆,赶忙叫护士给约了几个检查,边下单子边询问家属,是怎么个过程。

家属是个约莫着四十多岁的女人,一头蓬蓬的卷发,带了个早就不时兴的发箍,臃肿的身材裹在带着油污的衣服里,显得更加潦倒,手臂上凌乱的别着一圈黑纱,明显刚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前几天我妈心梗没了,我们寻思着老头岁数大了不能受刺激,一直没敢跟他说。”女人眼眶通红,木然直视着地砖,却不再有一滴眼泪,说着说着语气就变了狠,说出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啐着血,“就他妈怪那四单元老刘头,欠儿欠儿的,上我们家门口问我妈是不是明天出殡,我操他血祖宗的。”

“病人是听见这个消息就出现症状了吗?”

“那虎揍站我们家门口嚎,那老头能听不着吗,一口气没顺明白就这样了,赶紧就送过来了。”

一顿检查下来,CT和MRI都没有问题,基本可以排除脑卒中,“应该是属于情绪过于激动引起的,没什么大问题,但这个岁数了最好还是在医院先留观一晚吧。”

老人颤颤巍巍的要从平车上坐起来,常铭远赶紧帮忙搀扶,老人的口齿也清楚一些了,张了半天嘴,“我不能在这,我得回去。”

女人急的直在地上转圈,不停的拽着自己枯草一样的头发,声嘶力竭道:“你回去干啥去啊,人大夫都说了你得在这再观察观察,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你让我咋活啊爸。”

“明天你妈出殡,我得送送她。”

老人平静的说完这句话,女人就再也没法崩住了,眼泪噼里啪啦就往地上掉,边哭边试图拽住一心往门口走的老人,险些被甩到一边,常铭远赶过去问,“家里还有兄弟姐妹吗,叫过来帮帮忙吧,今天肯定是不能走,风险还是挺大的。”

“有俩哥,守灵呢来不了,家里就剩我了,就剩我了。”女人不知道是在回答常铭远还是在和自己对话。俩人搭着护士好说歹说才把老人劝住,摁在留观室床上躺着,这一宿都是常医生的班,没病人的时候他就去看一眼,老人整夜都没合眼,嘴里似乎是一直念叨着个什么名字。

跟下一班医生做好交接之后常铭远带着一身疲惫回了家,他不知道两个老人之间应该是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从不相信爱情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更不期待,在他的认知里所有的爱情可能都基于一些什么,或许是情到深处,但总会变成茶盐酱醋;再或许就是像他父母那样,为了利益用一生来扮演相敬如宾。

常铭远跟谁都能玩,但跟谁都不说爱,这是最卑劣的一个字,仿佛说了的那一方就活该下贱,被动接受的那个人就只能被其绑架,束缚一生。这也是他喜欢D/S的原因之一,这种关系更加纯粹,换句话说,是来的快走的更快,感情投入不多,得到的远大于有可能失去的,更何况作为支配的一方,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内,绝无意外。

可如果我有这么一天,会是谁拼着命也要送我最后一程。

他试图向前看,但只能看见四角四方的围墙,没办法落脚也没办法逃离,他又试图向后看,干净的连道印记都没留下,仿佛就被困在了方寸之间,无路可走。

作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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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m也不是铜墙铁壁,毕竟都是人,也有自己和生活的斗争。

说点题外话:

又是一年四月一日,之前有小伙伴问我关于文名的事儿,这篇文名是我很喜欢的张国荣先生的一首歌名,每次听也都能给我许多不一样的想法。

总有人会一直活在所有人的记忆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