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来的人看到这样子暧昧的一幕,低笑了几声,转身离开了。

等到再也听不见杀手的声音,孟知远这才缓缓松开霍优,气息微乱地退后半步。

霍优整个人僵在原地,脸颊滚烫,唇上还残留着他急促而陌生的触感。

自幼受严苛闺训,她从未与男人这般亲近过,更不曾想过,自己的初吻竟会发生在如此惊惶狼狈的时刻对方还是个身份低微、与她云泥之别的陌生男人。

她指尖微微发抖,心底涌起一阵羞愤与无措,眼中水光轻晃,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孟知远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对不起,情势所迫,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啪!”霍优直接一巴掌甩过去,这个混蛋,夺走她的初吻,居然还要说什么情势所迫!

孟知远猝不及防,脸颊迅速浮起一道鲜明的红痕,他默然受下这一掌,眼神复杂却未发一言。

因为这边被杀手检查过,所以一直也没有人再来,孟知远顺利的带着霍优逃出去。

等到出去以后,霍优失魂落魄的,孟知远则是拨通了谢墨辞的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孟知远关心的问:“先生,你那边情况还好吗?”

“我们已经拿到车从泼水节出来,你们呢?”

“我们也是,我在依临酒店开了四间房,我们不如在那边碰面?”孟知远询问道,先前的酒店肯定已经被杀手知道了,再过去反而是自投罗网。

“嗯。”谢墨辞刚应一声

“嘭!”

一声尖锐的枪响骤然撕裂空气,击碎了车尾的寂静。

安凝枝猛地看向后视镜,只见一辆黑色轿车如幽灵般紧咬不放,车窗内探出的枪口正再次瞄准他们的轮胎,杀意凛然。

“那些人还跟着我们。”安凝枝脸色煞白,声音因紧绷而低沉。

“坐稳了!”谢墨辞冷声说道,猛地将油门踩到底。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速瞬间飙升,推背感将他们死死按在座椅上,车辆如离弦之箭般在公路上惊险地穿梭起来。

在一个陌生的城市想要逃脱是非常困难的,安凝枝打开手机的地图导航开始为谢墨辞指路。

“走盛江大桥,盛江大桥下来以后可以闯入闹市区,到那边,可以方便我们躲藏。”安凝枝快速说道。

汽车才驶上大桥,谢墨辞的速度却慢下来。

“怎么了?”安凝枝头也未抬,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缩放,焦急地搜寻着下一个可能的藏身点。

“我们被前后夹击了。”谢墨辞的声音冷得像冰。

安凝枝心头一紧,骤然抬眸。

刺眼的远光灯如同审判的光柱,将他们的车厢照得无所遁形大桥前方,三辆漆黑的轿车如同路障,一字排开,彻底封死了去路。

“现在应该怎么办?”安凝枝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

“要不要赌一把?”谢墨辞缓缓开口,目光死死锁定着前方,指节因用力握着方向盘而泛白。

安凝枝不知道他要赌什么,但她毫不犹豫地点头:“一切听你的,我们共进退。”

下一秒,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谢墨辞将油门一脚到底,汽车如脱缰猛兽般狂飙而出!

就在即将与杀手车辆正面相撞的刹那,谢墨辞猛地打死方向盘!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剧烈倾斜,狠狠撞向大桥栏杆。

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撕裂声,他们冲破护栏,凌空坠入漆黑汹涌的盛江之中。

“先生?先生!”

孟知远在呼喊谢墨辞的声音,但是电话那头谢墨辞已经给不出任何的回复。

与此同时,几辆黑色的车快速驶离案发地点。

他们当中为首的男人拨通一个帝京的电话。

“怎么样?谢墨辞死了吗?”电话那头是一道温和的女声,但是问出来的话,却是透着杀意。

“我们的人把谢墨辞逼到一条大桥上,他开车坠河,我觉得应该活不了了。”男人回复道。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的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告诉你们,要是看不到尸体,我是不会付一分钱的,这个是一开始就写在合同里的!”女人冰冷的声音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指尖重重叩在红木桌面上。

“还有你们也太小看谢墨辞了,他若是这般容易死,早便死过千百回了!现在立刻去下游找,他绝不可能那么轻易断气!”她的语气愈发激动,暗含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

电话那头的男人闻言微微皱眉,却仍沉声应道:“明白了,我会立刻加派人手沿岸搜寻。”

“不出三天,我一定把谢墨辞的尸体照片发给你。”男人说完,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帝京一处华美的庄园内,窗幔低垂,女人穿着一身暗色金纹旗袍,倚在丝绒沙发里,柳眉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微凉的翡翠手镯。

一旁的佣人见状,立刻悄步上前,为她轻柔地按压着太阳穴。

“太太未免也太在意大少爷了吧?如果老爷在乎,怎么可能那么多年不去看望他呢?”

“要我说不过是个下堂妻和不受宠的儿子罢了,拿什么和我们二少爷争?二少爷昨天还和老爷去见一个重要的合作伙伴呢。”佣人宽慰道。

“你懂什么。”女人眯了眯眸子,眼中划过一丝嘲讽。

如果老爷真如传闻中那般不在意那个原配妻子,为何那么多年,她只是一个二太太,始终做不了夫人的位置?

又为何那次楚惜朝中毒,老爷连证据也没有,直接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让她认清楚自己的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