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庆恩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精神抖擞,不由温和了眉眼,关心地问道,“郡主这是要去哪,身子可好些了?”
苟纭章摆手道:“去找我的小宝贝。”
萧庆恩满脸疑惑。
什么小宝贝?
然而没等他问出口,苟纭章已经像风一样一卷而过,没了身影。
苟纭章去马厩牵了黑风,翻身上马,伸手拍拍它的背。
“走,咱们去接你松子哥哥回来团聚。”
黑风甩了甩尾巴,哼了一声。
苟纭章其实一早就惦记着把松子带回江东,只是她派了人去谨王府要,萧觉声竟然推三阻四,一点也不配合。
这次,她势必要夺回属于她的松子。
乾东。
萧觉声刚从京都出发,算着日子,提前把礼物送去了江东。
这日,军队方才抵达乾东,在乾东和邶丘相接的边境安营扎寨,萧觉声和七八个将领在中军营帐里,围着沙盘商议对策。
此时的平丘军,十万加上原本留守的五万,共计十五万的大军,与邶丘小国相比,可算实力雄厚,胜算足有九成。
一个元帅,不是能打胜仗就算成功。
作为一军主帅,仍要考虑诸多因素,能把损失降到最低,打出最完美迅速的胜仗,这才算是真正的大获全胜。
邶丘虽小,但优势在于地形多变,多山多河流,密林错综复杂。要是不小心入了山谷腹地,很容易中埋伏,继而增加平丘军的人马、兵械、粮草等的损失。
邶丘易守难攻,虽然常常与乾东边境摩擦不断,但琰王此人懒怠庸碌,在位期间也只是和邶丘小打小闹了几场,每每追敌不过三十里,就退兵返回,不了了之。
这也是为什么邶丘一个小国,能和大央对抗这么多年,且气势那么嚣张。
田将军提议从渟江渡河,先进军攻占一个城镇作为据点,再向四周扩大战区。
他指了指沙盘的位置,将一枚小旗帜插下,“王爷请看,此处名叫霄龙镇,是霄龙山脉的龙头,也是整个邶丘西部最繁华的城镇,从渟江往东,可以一路攻到邶丘的王都,唯一一点就是此处背靠山脉,很容易藏匿敌军……”
第74章 平丘军
苟纭章寻到平丘军的驻地,碰到在大营门口张望的苗山,她刚下了马走上前,还没问出声,苗山就朝她行了一礼,道:“宁瑶郡主,请随属下来。”
苟纭章牵着黑风往军营里走,暗中观察平丘军各方面的表现。
只见不远处,有几支队伍正在整军,士兵们身姿挺拔,队列整齐,每一个动作都显得训练有素。 还有队伍正有条不紊地搭建营帐。众士兵各司其职,或搬运材料,或搭建框架,或固定帐篷。全程秩序井然,没有半分混乱之象。
还算严明有序。
苟纭章在心中点评一番,问苗山:“谨王殿下呢?”
苗山将苟纭章带到主帅营帐前,打开帐帘,回道:“王爷还在议事,请郡主稍等。”
苟纭章抬脚走进营帐里,好奇地环视一圈,只见外间十分干净整洁,铜是铜,铁是铁,木是木,干脆分明又朴实无华,没有一点锦绣玉帛的华丽。
入目可见最珍贵的,就是挂在架子上的银白色的一身盔甲。
苟纭章上手摸了摸,便察觉出这身盔甲的与众不同之处,坚硬而强韧,和她的金丝软甲是出自同一种材质,只是金丝软甲的做工更加繁复。
这么稀有的盔甲,世上难得一件,能这么大手笔只有一个人,想来应是他的皇帝哥哥相赠的。
可见萧闻礼还是疼这个弟弟的。
再撩开一帘帐布,就是里间休息的地方。
一张木床,一个架子和铜盆,还有一个装着私人物件的木箱子。
箱子大多是用来装衣服的,苟纭章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但寻了一圈,不见她的松子,不由的有些狐疑。
难道萧觉声根本没带松子来?
她伸手挑开木箱的盖子,只见里边整齐叠放着几件里衣并没有松子。
“找什么?”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苟纭章吓了一跳,手一抖,“哐当”一下,箱子的盖子落回去,发出一声震响。
她猛地回头,看见萧觉声不知何时进来,一只手挑开内帐的门帘,正歪头探究地看着她。
苟纭章抚了抚心口,心有余悸地瞪了他一眼,“别这么悄无声息地出现行吗?吓死人了!”
“吓着你了?”萧觉声笑笑,道,“那对不起了。”
他穿着一身玄色的长袍,腰间束着蹀躞革带,将劲瘦的蜂腰勾勒得若隐若现,窄袖上套着黑色的护肘护腕,显得格外凌厉冷肃,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苟纭章多看了他一眼,移开目光,质问道:“松子呢?”
萧觉声松开帘子,走到外间,淡淡道:“松子不在这儿。”
苟纭章跟出去,拧眉不悦地怒视他,“不在这你让我来干什么?”
她可是跑了三天才到乾东的,要不是为了松子,她才不会来这里找不自在。
“你看你,又急了。”萧觉声淡定地倒了一杯茶,放到对面的桌上,示意她坐下。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吞吞解释道:“我总不能带着松子去战场吧,万一不小心伤着它,你还不得跟我算账,所以我把它放城里了,有人会照顾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