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妥协,绝不可能!
别的不重要,颜面最重要,胜利最重要。
萧觉声蜷紧手指又松开,看着她挑衅的神情,自嘲地笑了一声。真是白白浪费他的感情,对待她实在不值得心慈手软,更不必怜香惜玉。
“行,行。”
他大掌掐住她的下颌,朝她的唇瓣狠狠地亲下去,一只手往她腰间寻去,长指勾着缠金丝的腰带扯落。
隔着衣料,他手掌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见他行为愈发放肆,苟纭章惊了,偏头躲开他的亲吻,一边推开他,一边恼道:“你还没完没了了!”
他变本加厉,捏了捏她柔韧紧致的腰肢,冷笑一声,“本王要自个的王妃,有什么问题?昨儿饶了你一回,今日你就是哭出来,本王也不会怜香惜玉。”
说完,却要去脱她的衣衫,他手劲极大,一下扯露了半边圆润肩头。苟纭章眸光一沉,揪住他的领子,手指关节紧迫到泛白,威胁道:“你再继续一步,不怪我不客气。”
萧觉声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人,并没有被她的威胁震慑住,手上的动作没停下,布着粗茧的手似有若无地从她锁骨至肩头抚去。
“怎么不客气,杀了我?你可以试试。”
他跪坐着,弯腰低头,凑到她颈间落下连绵又湿润的吻。
苟纭章深吸一口气,摸到发髻上的红珠发钗,下一瞬,萧觉声感觉侧脖颈有一丝刺痛,被一只尖锐的发钗抵住。
他顿了一下,不仅没有就此停下,反而顶着发钗,丝毫不在意被刺破了肌肤,张口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
“来啊,赌一赌,究竟是我命硬,还是你和江东的运气好。”
苟纭章手一抖,还是稍微放松了力道,萧觉声和江东孰轻孰重,她根本都不用思考。何况,她本来就是为了江东,才不得不留在京都的。
她放下手,久久没有动作。
萧觉声夺走她手中危险的“凶器”,哐当一声扔在地上,见她面色冷硬地转过头去,沉吟一下,双手捧着她的脸颊,不知为何,几乎是下意识地,安抚似地轻轻啄吻她。
他刚想说什么,对上她的视线,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能心软,一旦心软,吃亏的永远是他。
第24章 红鸾帐
屋内烛光虚晃,小桌上的青瓷花瓶中,扦插着牡丹和芍药,被烛光映下一束错落有致的阴影,从地上攀爬到软榻上交叠的人影上。
他捧着她的脸,一寸一寸吻过她的眉眼,极尽亲昵,似乎珍重。
苟纭章的思绪飘忽起来,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她从京都离开,他纵马扬鞭追在她身后,一直追到了城门外。
少年墨发银袍,容貌张扬,如同天边落下来的一束阳光,势不可挡地破开万里的乌云,直奔她而去。
粗粗一看,这本是一段佳话,但煞风景的是,他一路大声地喊她:“狗纭章。”
从小到大,他就是这样骂她的,语气如出一辙。那时候她想,这个人真是可恶又小心眼,打不过竟然追着她骂。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他们一直都是相看两相厌的死对头,外人也是这样看他们的,所以面对他奇怪的眼神,莫名的话,她总是觉得像是面临一个巨大的谎言。
有时候,她不明白他,也不明白自己。
就像此刻,他为什么要这么温柔的亲吻她?眼眸里带着真真假假的情欲,不知道哪个才是对的。
“你既想要,不能去找别人吗?”苟纭章望着房顶,咬唇道,“你喜欢谁,想纳妾还是娶侧妃都可以,我又没拦着你,做什么非要和我过不去。”
彼此各过各的,互不打扰,已经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结果。
“狗嘴吐不出象牙,实在不会说话就闭嘴。”萧觉声低骂了一声,在她腰上用力捏了一把,穿过最后一层薄软的衣料,朝她腰下的方寸之地寻去。
“抖什么?”察觉她的反应,萧觉声手上的动作更加恶劣,靠在她耳畔低语,“上一次不是很厉害,很大胆吗?差点把我弄死了。”
有些记忆清清楚楚地涌入脑海里,苟纭章的脸烧得发烫,眼中蒙了一层水雾,浑身都因为他的触碰而颤栗,伸手按住他的手臂,急急地唤了一声。
“萧觉声。”
不知是想要喝止他,还是在婉转乞求,
“别急。”萧觉声轻喘一下,忍得一身潮热,却还是尽力安抚她的紧张。
不同于第一次苟纭章的粗鲁蛮横,他的动作可算温柔似水,一双修长粗糙的手,就勾得她神魂昏昏。
苟纭章眼神有些迷离散乱,已经忘记前头是如何抗拒,紧蹙着眉头,红唇紧咬,像是即将溺毙在情海之中。
青涩、缓慢、陌生、和心底里道不清说不明的惧怕交织,编成一张名为魂牵梦萦的大网,将她和藏匿得很好的感情捕捉进去。
萧觉声见她咬紧牙关,不肯发声,两指捏住她的双腮,低声哄道:“叫出声来,我不笑话你。”
她仰头看他,眼中透着茫然,浓密的眼睫毛上,不知是被汗还是泪沾湿,看起来可怜又无辜,任谁见了都要愣一愣。
萧觉声叫她看得更燥了几分,将她鬓边的乱发拨开,在她泛红的脸颊印下一吻。
随着渐重的低吟声,小桌上的花瓶被波及,连花枝都不间断晃动起来,颤颤巍巍,震落三两瓣芬芳。
交缠的影子,在清辉月光中朦胧不清。
在混乱中,苟纭章只听到那很好听的喘息,在她耳边时断时续。
……
一场不亚于征战沙场的情事结束下来,苟纭章身体有些酸痛疲累,但脑子却十分清醒,体内的兴奋和难以控制的情动消散,冷静过后,只剩下难以解释的懊悔,和空气中弥漫的一丝尴尬。
她闭着眼睛,靠在他臂弯中装睡,企图逃避。
人都是经不住诱惑的,她只是凡人,没办法清心寡欲。她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