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官场上的情况,萧觉声有些口干了,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顺手递到苟纭章唇边。

“尝尝,这是沨平特产的云雾茶。”

苟纭章抿了一口,轻声道:“好茶。”

萧觉声就着她喝过的杯子也饮了一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滚动。

他放下茶杯,越坐越歪,干脆靠到苟纭章肩上,在她耳畔道:“之前和辽国打了一仗,但都没有伤及根本,辽国兵马依旧强盛,此次两国修好,是辽国皇帝的意思,可辽国皇帝已经年迈,总有西去的时候,待他一死,辽国必定会有新帝上位。”

苟纭章挑眉,“你的意思,是这次的和议并不会太长久?”

萧觉声嗯了一声,眸色深沉,继续道:“辽国的野心,不止于此,我不相信他们会一直相安无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苟纭章神色也凝重起来,“和辽国打交道这么多年,早知道他们不是这么轻易偃武息戈的,他们死了蓝峥荣一个大将军,还有培养更多将领,将来必起战事。”

萧觉声道:“陛下派了十万兵力镇守边防,但凭着这原封不动的十万人,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若辽国狠了心,重兵来犯,恐难自保,等局势平稳,要慢慢开始招募兵马。”

“是应该早做准备。”苟纭章被他靠得肩膀歪斜,伸手推了推他的脑袋,斥道,“坐好,重死了。”

萧觉声手臂从椅背上滑落,顺着她的脊背往下,环上她的腰肢,十分自然地搂住她。

他将下颌抵在她肩膀上,朝她耳边吹了一口气,轻声慢语道:“不过这些都不是眼下的最要紧的事情。”

“什么事情要紧?”苟纭章挑眉。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沐浴更衣,然后睡觉了。”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你还想秉烛夜谈啊?”

他只是想告知她沨平境内的情况如何。

苟纭章忍不住笑了,烛光下她的面容如三月桃花般明艳。她正想说些什么,忽然被萧觉声抱起来。

“后院挖了一方温泉池,去试试。”

他说着,大步抱着苟纭章走去。

如同仙境画卷的庭院里,笼罩着一层清辉,两侧有几株海棠花,花枝簇簇,不时有花瓣凋落。温泉池四周覆着光滑平整的白玉石,蒸腾而上的水雾朦胧了石壁上的灯火。

这副韵味悠长的景致,却是同屏河牧场的行宫里,那温泉池有异曲同工之妙。

苟纭章疑问:“这是仿照屏河牧场的行宫建造的?”

萧觉声没否认,只道:“当时瞧着就喜欢。”

重重叠叠的衣衫堆在岸上的石头上,水面微微荡漾起来。萧觉声径直环着苟纭章入了水,手掌拨动着温热的水,淋湿在她肩膀上,问道:“我替你按摩按摩?”

苟纭章很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满目诚恳,半信半疑,“只是按摩?没有别的强买强卖吧?”

萧觉声不说话,只道:“真按摩。”

当然,不止按摩。

“行吧,伺候好本郡主,重重有赏。”苟纭章双臂枕着下巴,趴靠在池边,一抹白皙袒露,脊背曲线柔韧流畅,似一曲月光流动的弯溪。

她将长发拢到身前,一缕缕乌黑的发丝贴在细腻后颈上,肌肤上浮着水渍点点。

萧觉声瞧了又瞧,目光深深,手掌从她脊梁骨抚上她的肩膀,贴心地问道:“哪里觉得酸累?”

“哪里都很累。”苟纭章哼道。

萧觉声笑笑,一双宽厚的大掌覆在她肩上,替她捏了捏肩膀,半晌后顺着肩胛骨一路揉按下来,按了后背又捏手臂,随后将她翻了个身。

拢着她的腰肢往上,团着最为丰腴的脂玉轻轻揉按,苟纭章后背靠在池壁上,抬眸瞧着他狭长的眸光里的隐忍,那目光分明是想亲一口,却又耐着性子,她顿时稀奇地笑了一声。

“怎么了?”萧觉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指腹的茧子来回摩挲着她的肌肤,低声问,“痒吗?”

苟纭章被他这副君子坦荡荡,坐怀不乱的样子撩拨出了些许趣意,挺腰起身,双臂环上他的肩膀,在他结实硬朗的胸膛上贴了一下。

她捏着嗓子,柔声道:“痒,帮我抓一抓好不好?”

目之所及波光粼粼,胸口的触感柔软,面前的景色绝艳,馥白温香,只瞧着她媚惑的眉眼,萧觉声浑身血液逆流,一下就躁了起来。

他脑袋有点热。

滴答一声,一滴血液滴落,慢慢融进了池水中。

苟纭章吃惊地看着他,见他鼻血直流,连忙问道:“你,你没事吧?”

萧觉声抹了一把,见手掌沾了不少血迹,顿时大窘,手捂住鼻子,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没事,是晚饭吃得太补了。”

当爹的人了,竟然还像黄毛小子一样毛毛躁躁,简直太丢脸了。

苟纭章看他忙乱地清洗了鼻血,只觉好笑,忍不住揶揄道:“不至于吧?你这……也太虚不受补了。”

第158章 虚不虚

萧觉声抬起眼皮,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目光幽幽。

窥见他狼狈的一面,苟纭章只觉得滑稽,非但不收敛,还笑得幸灾乐祸,哎呀道:“没事吧,过来我瞧瞧?”

萧觉声靠近,俯身亲吻她的唇,双臂勾起她的腿弯,将她抱了起来。

“好啊,爱妃替本王瞧一瞧。”

乍一听到这称呼,苟纭章一身鸡皮疙瘩,来不及吐槽,视野骤然升高,双手忙抓住他的肩膀。

她惊呼道:“太滑了,会掉下去的”

“不会。”萧觉声手劲极大,将她双腿搁在腰间,低声道,“你抱牢了就不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