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4煽动“耗费国帑培养离心之徒,祸国殃民!”

舆论的毒火借助纸媒,开始向更广的范围蔓延,试图将库坦学校和阿希莉帕等人钉上耻辱柱。

库坦的舆论毒火借助《北海时报》的铅字蔓延至东京,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在稳健派与同化派角力的油锅中炸开。阿希莉帕第一时间收到了百合子通过加密电报(使用约定好的简单替换密码)发来的关键信息:“报攻甚烈,暗箭已发,速应。” ? 同时,最新一期的《北海时报》也被秘密渠道送达她的案头。愤怒如同冰冷的岩浆在她胸中奔涌,但瞬间被更强大的意志淬炼成锋利的刀刃。她不再是需要尾形“批准”的被动者,她是库坦的守护者,是这场舆论战的指挥官。但她也深知,在尾形无处不在的注视下,必须谨慎行事。

阿希莉帕的反击:明暗双轨

阿希莉帕没有片刻犹豫,但她行动极其谨慎,如同在雷区穿行。

明线:公开的宣言(精心准备的“表演”)

她首先铺开稿纸,开始撰写一份“合规”的《关于近期不实报道的澄清说明(草拟)》。这份草稿措辞相对温和,主要强调试点“严格遵守文部省指导精神”,对“地方文化单元”的解释较为笼统,对乌鲁克的辩护也略显保守。她故意在稿纸上留下反复修改的痕迹,并在旁边摊开文部省的《国语课程标准》和几本日语教材,营造出正在绞尽脑汁、力求“稳妥”应对舆论的假象。这份草稿,是她准备放在书桌上,随时可能被尾形或其眼线看到的“官方回应”。

真正的武器: ? 在书桌最底层的抽屉深处,阿希莉帕拿出另一本普通的学生练习簿。她提笔蘸墨,以最快的速度、最清晰的笔迹,写下了真正的战斗檄文:

《正本清源,砥砺前行关于库坦民族文化共生学校试点的严正声明》 ? (内容与之前一致:驳斥指控、阐明宗旨、详释“地方文化单元”普适价值、力挺乌鲁克、呼吁明辨是非。)

传递: ? 她将这份真正的声明仔细折叠,塞进一个写着“家书”字样的普通信封内。随后,她叫来最信任的、出身库坦的年轻女佣(尾形知道她的背景,但认为其只是照顾生活起居)。阿希莉帕当着女佣的面,将那份温和的“澄清说明草稿”放在显眼处,然后看似随意地将“家书”信封递给女佣:“这个,帮我寄回库坦给卡姆婆婆,问问她上次说的草药方子。” ? 女佣心领神会,恭敬接过。她知道,这封信会通过库坦在东京的隐秘联络点,以最快的速度送达《东京新报》主编中村孝一郎手中,避开尾形可能监控的官方邮政和电话线路。

暗线:库坦的应对

阿希莉帕同时用密电码(通过另一条更隐秘的、由白石早年铺设的商用电报线路)向乌鲁克发出指令:

“报攻已悉,声明在途。稳守国语课堂,歌谣木作照常。勿辩勿争,以行证言。家长安抚,晓以利害(强调孩子未来需国语技能)。待我声明刊出,再行集会释疑。百合子箭已离弦,静待其效。”

阿希莉帕的公开声明即将见报的消息(通过他在报社的眼线),以及百合子那支匿名暗箭的动向(通过他在内务系统的渠道),几乎同时摆上了尾形百之助的书案。他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桌后,房间只亮着一盏绿罩台灯,昏黄的光线将他棱角分明的脸笼罩在深深的阴影里。

他首先拿起那份阿希莉帕故意放在书桌上的《澄清说明(草拟)》。锐利的目光扫过那些温和、甚至有些畏缩的字句,以及旁边摊开的国语教材和修改痕迹。他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丝冰冷的了然。这种程度的“澄清”,软弱无力,根本不足以对抗小野的毒火。这显然不是她真实的水平,更不是她此刻应有的反应。她在伪装。

随即,他拿起心腹送来的密报,上面详细记录了阿希莉帕真正的行动:那份措辞犀利、反击精准的声明副本,以及她如何通过“家书”和库坦女佣的渠道将其送出。他逐字逐句地阅读着真正的声明,指尖在“坚实的国语教育基础”、“科学有序地融合”、“宝贵桥梁与稳定力量”等字句上缓缓划过。灯光下,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一丝激赏的光芒如同投入寒潭的石子,瞬间漾开她果然没有让他失望。这份在绝境中迸发的智慧、勇气和精准的政治语言运用,如同宝石在熔炉中淬炼出的璀璨光华,让他着迷。她完美地利用了他提供的规则(国语框架、融合名义),甚至巧妙地绕过了他的监视网络。

然而,这份光芒越是璀璨,她离挣脱束缚、达成目标就越近一步。那名为“失去”的、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欣赏。他清晰地看到,当威胁解除,她将毫不犹豫地离去。

他的目光落在桌角另一份密报上:小野派系在稻叶中将支持下,正利用舆论风暴,向内阁施压,要求“严查”甚至“暂停”库坦试点。简报上,“暂停试点”四个字被红笔圈出。

尾形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是立刻出手,掐灭小野的反扑,让她再次感受他的“力量”和“不可或缺”?还是……?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阿希莉帕在林中被他侵犯后苍白却倔强的脸,浮现出她收到名单和“添衣”留言时眼中一闪而逝的复杂……痛苦和困境,是打磨宝石的砂砾,也是……锻造枷锁的最佳熔炉。让她在舆论的烈焰中独自挣扎,让她感受孤立无援的绝望,让她明白除了他的羽翼(哪怕这羽翼本身也是枷锁)无处可逃……这或许,才是让她永远无法离开的终极手段。

棋子被尾形紧紧攥在掌心,阴影中的棋手,已为下一轮更残酷的博弈,投下了冰冷的注码。库坦的火种,阿希莉帕的自由,仍在烈焰中飘摇

第0026章 餐桌、清酒与玉足

尾形带着一身秋夜清寒推门而入时,脚步在门口微顿:

阿希莉帕斜坐在宽大橡木餐桌的边缘,双腿悬空,赤足在昏暗中莹白如玉。乌黑的长发松散地垂落,几缕粘在因酒意而酡红滚烫的脸颊上。那双总是清澈坚定的碧蓝眼眸,此刻蒙着迷离的水雾,像蒙尘的星子。她手中捏着一个见底的青瓷小杯,桌上另一瓶酒已然告罄。浓烈的酒香混合着她身上特有的草木清气,在空气中无声弥漫。

听到门响,她迟钝地转过头。看清是尾形,非但没有局促,反而扬起一个平日绝不会有的、带着慵懒与肆意的笑容。她似乎想从桌上下来,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尾形下意识想上前,却被她一个略带不耐的手势止住。她努力稳住身体,就着坐在桌沿的姿势,微微前倾,目光带着醉后的迷蒙,却又奇异地凝聚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注,牢牢锁住了他。

“尾形……”她的声音因酒精而沙哑低沉,带着一丝奇异的粘稠感,却清晰地吐出命令,“坐那儿……别动。”她扬了扬下巴,指向餐桌旁一张高背扶手椅。

尾形依言,沉默地走到椅子前,坐了下去。军装笔挺,坐姿依旧带着惯有的克制,但深不见底的眼眸却紧紧追随着桌沿上那个身影。此刻的阿希莉帕,像一团在黑暗中燃烧的、陌生的火焰,散发着危险而迷人的气息。

阿希莉帕似乎对他的顺从很满意。她晃了晃悬空的小腿,目光落在尾形身上,带着醉后的直白审视。然后,在尾形毫无防备的注视下,她缓缓地、带着一丝因醉意而生的迟钝,却无比精准地抬起了自己赤裸的右脚。

那纤巧的足踝,在昏黄光线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带着灼人的温度和不稳的力道,她的脚掌缓慢而坚定地落下,足心正正地踩在了尾形左侧宽阔、挺括的军装肩章之上! ? 厚实的军呢布料和坚硬的金属徽章,硌硌着她柔软的脚心。

她的动作并非粗暴的践踏,更像是一种充满掌控欲的、宣告式的触碰。温热柔软的脚掌肌肤,清晰地传递着热度和重量,带着醉后的慵懒,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主权意味。她甚至无意识地用脚趾,轻轻勾了一下那冰凉的金属徽章边缘。

尾形的身体瞬间绷紧如拉满的弓弦!呼吸骤然停滞!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这过于逾矩、过于直接、过于……颠覆性的姿态!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脚掌施加的压力和她身体因醉意而微微摇晃带来的、令人心悸的摩擦感。他放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惊愕、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怒意翻涌,但更深处,是被这前所未有的挑衅彻底点燃的、近乎扭曲的兴奋与激赏。他死死盯着她,如同锁定一头在醉意中亮出利爪、展露野性的雌豹。

阿希莉帕似乎对他紧绷如石的反应感到有趣。她非但没有移开脚,反而用脚掌隔着军装,在他坚实的肩头,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研磨的力道,压着那象征军衔与力量的肩章,向内轻轻顶了一下。力量不大,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引爆了更汹涌的暗流。

“跪下……” ? 她再次开口,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却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清晰地砸在凝滞的空气里。

尾形凝视着桌沿上那个赤足踩着自己肩膀、眼神迷蒙却充满命令的女人。那一瞬间,他眼中掠过极其复杂的风暴。没有伤病,没有信仰动摇。纯粹是眼前这幕景象那个坚韧、聪慧、甚至让他感到棘手和着迷的女人,此刻在烈酒催化下展现出全然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统治力强烈地攫住了他内心最隐秘的角落。一种自愿臣服于这份强势的渴望,混合着想要撕碎这份强势、将其彻底征服的原始冲动,在他胸腔里激烈碰撞。最终,他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紧握扶手的手指缓缓松开。他沉默地、带着一种近乎献祭般的沉重,缓缓地……从椅子上滑落,双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这个动作,使得他被踩踏的肩膀位置,正好与她坐在桌沿的高度形成完美的俯仰角度。他跪在那里,肩膀依旧承受着她脚掌的重量和温热,如同被加冕,又如同被烙印。

阿希莉帕似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带着酒意满足的轻哼。她依旧踩着尾形的肩膀,却微微调整了姿势,将被踩的右脚抬起些许,脚心微微上翻,将细腻光洁、泛着酒意红晕的脚背,完整地呈现在他仰视的目光之下。

尾形没有任何犹豫。他保持着跪姿,微微仰头,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微凉的薄唇轻轻印上她悬在自己面前的、滚烫的脚背。那是一个绵长、细腻、甚至带着一丝卑微意味的吻。他的舌尖若有似无地、极其珍惜地舔过那细腻肌肤上微不可察的纹理,如同信徒亲吻圣物。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低姿态,却在此刻这充满禁忌的氛围中,显得无比契合。

尾形虔诚而卑微的吻,如同烙印,灼烧在阿希莉帕滚烫的脚背上。那细腻的舔舐与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浓烈的酒意,化作燎原之火,在她四肢百骸中疯狂肆虐。她没有收回脚,反而用脚趾更加放肆地勾挠着他的下颌,带着醉后的慵懒与一种掌控一切的、新奇的快感,喉咙里发出模糊的轻笑。

尾形抬起头,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欲火已被彻底点燃,翻滚着近乎毁灭的沉迷,视线死死锁在她身上,如同最虔诚的信徒,等待着神谕。

阿希莉帕迷蒙的碧眼扫过他紧绷的军装领口。那象征着秩序与冰冷的笔挺线条,此刻在醉意蒸腾的视野里,成了亟待撕碎的封印。她猛地收回脚,身体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前倾,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尾形伸出手。

“起来。” ? 她的命令沙哑而滚烫,带着不容抗拒的粘稠感。

尾形依言,沉默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阴影。阿希莉帕没有给他任何反应时间,炽热的目光落在他军装最上方那颗紧扣的、冰冷的铜质纽扣上。

她伸出手。纤细却带着惊人力量的手指,指腹灼热,带着细微的颤抖(并非恐惧,而是酒后的亢奋和一种即将拆解猎物的激动),精准地捏住了那颗象征他身份和束缚的纽扣。

“解开它……” ? 她含糊却坚定地命令,手指带着醉后的笨拙,却异常执着地开始了解扣的仪式。一颗,两颗……指甲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衣料摩擦发出细碎的、挠人心弦的声响。深色的、厚实挺括的军呢外套被她的手指用力地向两侧扯开、剥落,露出里面浆洗得雪白挺括的衬里和紧紧束在精瘦腰身上的、宽厚的皮革武装带。随着外套的敞开,他胸膛起伏的线条透过衬衣布料隐约可见。

武装带的金属卡扣在昏黄光线下闪着冷光。阿希莉帕似乎被这碍眼的束缚激起了更大的烦躁。她蹙着眉,小巧的鼻尖沁出汗珠,手指摸索着冰凉的皮带扣,带着一种孩子气的笨拙和不耐烦的狠劲,用力地去撬、去扯。

“啧……”她不满地嘟囔了一声,尝试失败让她更显焦躁,甚至俯下身,凑近那顽固的卡扣,温热的呼吸喷在尾形紧绷的小腹上。

终于,“咔哒”一声不算清脆的闷响!武装带被她近乎粗暴地拽开,沉重的皮革和金属构件砸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甸甸的闷响。这声音仿佛打开了某种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