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架着沈寅的手臂让他跪在席容面前,碎发遮住大半眉眼,只剩高挺的鼻梁和削尖的下颚还清晰可见。

席容想也没想,照他脸上连着扇了两巴掌。

沈寅被打得偏过脸,大脑清醒过来的同时,他也尝到了口中的铁锈味,嘴角破了……

席容抬了抬手,身边的保镖立刻授意,将沈寅放开了。

沈寅揉了揉发疼的脸颊,还没回过神,肚子上又挨了一脚,他疼的捂着肚子弯下腰,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

忽然,后脑勺一疼,席容拽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两三天没见,沈寅你怎么变得这么废物?还手啊。”

沈寅垂下眼帘,不愿意看他的脸。

“看着我!”席容又扇了他一巴掌,起身又往他肚子上踹了一脚。

没想到这一下,沈寅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瘫倒在地,入目所见是一片狼藉的花盆,才发芽的百合都毁了。

不知怎的,沈寅眼眶一酸,有点儿想哭。

“还手啊沈寅,当初跟常轩一起给我下药的勇气去哪儿了?”席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原来是这样……原本以为席容生他的气是因为分化那天被占了便宜,原来是为了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么长一段时间,沈寅一直活在愧疚里,现在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席容看他拒绝回答的样子心里就烦得不行,他蹲下身,膝盖顶在沈寅胸口上,“灭口还真够快的,我小看你了。”

沈寅偏过脑袋避开他的视线。

保镖递过来一沓文件,席容接过来之后在手中晃了晃,“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债权人,你抵押出去的这套房子现在也是我的,目前算租住给你,我随时可以收回,包括这段时间我给你的一切,都会按照实价折算累积到债务里。”

既然有人顾虑太多不愿意帮他出这口恶气,看在贺辞的面子上,席容又不能直接找裴简,干脆就从源头解决,直接找毛瑞,把沈寅这些债务收回来废不了什么功夫,只是动动手指的事。

原来是席容为了逼毛瑞出现,才有了这两天的严查。

沈寅瞳孔一震,惊愕地望着他。

看着沈寅眼中的震惊,席容心里忽然就舒服了,他用文件拍了拍沈寅沾着血的脸,“其实也不多,就一两百万,要是实在赚不到的话你可以去卖啊,虽然是劣质Alpha,不过就凭你这张脸蛋,能在十年内还清我的钱。”

明明早就知道眼前这个人高傲自大,可眼前所见比预料之中更加让人心痛,沈寅凝望着席容的脸,身体冷的几乎感觉不到血液的温度,他悲戚的笑出声:“你恨我吗?巧了,我也一样。”

我不喜欢他。

这五个字猛地又浮现在脑海。

沈寅对他好都是因为钱,他就是想要钱!而他席容曾经还沾沾自喜以为沈寅喜欢自己,简直可笑!

这个人凭什么跟他说恨,他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劣质Alpha也配对他说恨!席容气极,站起身对这个人连打带踹,而沈寅全程都不还手,以前很喜欢的这张脸在此刻也变得无比厌恶,以往不愿意下手的这张脸席容也无所顾忌了,在他脸上招呼了好几下。

好疼,哪儿都疼,沈寅咬着嘴唇默默忍受着。

直到席容觉得痛快了才停下,他浑身颤抖,“跟我提恨?你也配?”忽然他又想到了什么,一把掐住沈寅的脖子,“骨头这么硬啊,你信不信我让医院停了你外婆的呼吸机?”

沈寅眸中果然出现了一丝松动,他抓着席容的手腕,哀求道:“别,我求你……”

想听的话已经听到了,可席容却发觉不是那么开心,他不愿意看沈寅满脸是血的样子,松开手,转过脸寒声道:“沈寅,来日方长,你就等着烂死在江城吧。”

说完之后,席容带着人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泪水溢出眼角,顺着鼻尖滑落在地,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沈寅看了一眼身旁碎掉的花盆,他浑身泄力倒在地上,空洞无神的眼中不断溢出泪水。

【作家想說的話:】

床戏预计在四十章之后

正文

第35章35、倔驴

远离城市喧嚣的别墅区亮起星星点灯的灯火,寒风将窗户吹得呼呼作响。

席冉坐在沙发上,默默聆听着贺辞和孙柯的话。

“都高三了,好不容易熬到现在,有什么矛盾不能等高考结束再解决的?”贺辞语重心长地说。

“二中那帮傻逼就是欠收拾,你哥要是实在看着沈寅心烦,以后俩人尽量少见面。”孙柯说。

贺辞说:“怎么好端端的,俩人闹成这样?”

听来听去,无非就是想让席容对沈寅网开一面,这两天席容没露面,他们想劝也找不到人,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席冉身上。

席冉环顾一圈在坐的人,将视线转到一言不发的裴简身上,“我哥为什么生气,他们不知道,裴简你不知道吗?”

贺辞立刻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怎么跟裴简扯上关系了?”

席冉喝了一口水,淡道:“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之前在酒吧喝酒,我哥易感期提前的事嘛,你当时在家里做作业,所以不知道,”她将杯子搁在桌子上,冲孙柯挑了挑眉,“这事你也猜到是谁干的了,对不对?但是你一直不告诉我。”

贺辞立马看向孙柯,这小子立刻跟见了鬼一样,心虚地垂下脑袋不敢看席冉的眼睛。

“我可以理解裴简你当时的做法,你以为我哥喜欢常轩,所选择隐瞒真相,”席冉的脸色冷若冰霜,“但你会不会有点儿太自作聪明了?无论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我哥都有知情权,其实你也不是自作聪明,你就是想保沈寅。”

裴简沉默地低下头。

“到底发生什么了?”贺辞踹了孙柯一下。

孙柯捂住脸,闷声说:“沈寅跟常轩合伙给席容下药,导致他易感期提前到了。”

“什么!”贺辞惊呼出声,他完全不知道这档子事。

“没你的事你先别说话,”席冉拽了贺辞一下,随后继续说:“因为沈寅是你们的朋友,所以你们都帮他说话,明明知道我哥为什么对他下手你们还是义无反顾站在他那边,好一个兄弟情深,那你们有没有站在我哥的角度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