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先生,不好意思,实在没有床位,生命是无价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有很多病人都在等床位,也请您耐心等待。”这话说得让温瑞觉得羞耻,他以为钱能办到很多事情,可现实却告诉他,在错综复杂的人情社会里,光有钱是没有用的。他握著电话的手因为气愤又或是其他一些什麽原因而微微发抖。有些时候钱确实不是万能,但他…..他还有温海林。

虽然费了点功夫,但他还是同温海林联系上了,在简短讲述了事情之後,温海林就表示他会处理。没过五分种,那些口口声声说著什麽“众生平等”的家夥就主动打给了温瑞。“徐琛,事情解决了,把你家的地址给我,我让他们去接你爷爷。”温瑞回头和徐琛说话:“别发呆,快点。”

像是做了一场梦的徐琛这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地报了自家地址。事情比想象中要容易多,只要温瑞几通电话就解决了。徐琛从内心深处感激温瑞,可又觉得这样的温瑞让他有点陌生,这样“万能”的温瑞,真的是他认识了三年,一无是处的温瑞麽?

温瑞担心徐琛因为老人住院的心情受到影响,提出要陪徐琛一同看护,徐琛虽然不好意思却耐不住温瑞的一再坚持,温瑞在心里松了口气,他今天不想回家。

虽然温海林并没有说让温瑞害怕的话,可毕竟和温海林相处了这麽多年,温瑞敏感地察觉到温海林在生气。他还弄不清楚温海林生气的真正原因,但暂时不回家,在医院里,稍微避避风头总是明智的选择。

可温瑞还是小觑了温海林的怒气。

差不多到傍晚的时候,他陪徐琛买饭回病房,刚走到门口就止住了步子。“你们是谁?!”倒是平时看上去软弱一些的徐琛站了出来,哪怕他的腿抖动得实在厉害。──病房里出现了一堆高大的陌生人。

温海林就站在那群身著黑衣、身材壮硕的男人中间,他并不是最高的那一个,却无疑最让人害怕,浑身都散发著难以掩饰的气势,他的目光落在站在门外的温瑞身上,动也不动。

“你们……”徐琛很怕,但依旧壮著胆子再次出声,却被温瑞中途打断。温瑞低头垂眼把徐琛挡在身後。温海林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温瑞对徐琛说:“别担心,不会有事的。”他安静了一会儿,最後开口叫温海林:“爸爸。”

温海林依旧站著没动,直到温瑞主动走向他,皱起的眉头才有缓和的趋势。他看向僵站在病房门口的徐琛,假装和善地开口:“站著做什麽,进来。”徐琛根本就是彻底傻了,他很难把眼前这个气势逼人的男人和温瑞联系在一起。温瑞叫他什麽?爸爸?两个人根本就不像啊。

徐琛不想靠近,他不敢。他觉得温海林对他有著一种说不清楚的恶意,可他却也不敢忤逆,还是听话地进了房。好在温海林没有呆太长时间,他客套地问了徐琛爷爷的情况後,就走了,带著温瑞一起。而温瑞除了那句“爸爸”,就再也没有说过话。走的时候,也就和徐琛对了一眼,就算是打过招呼了。在温海林面前,他不想和任何人表现得太过热络。

第三章

温海林的怒火压制了很久,爆发起来也非常迅速。他甚至等不到车开回家。温瑞一直很沈默,只有听到温海林让那些保镖们统统进其他的车的时候,他才不由地有点担心。

车後的座位没有任何外人在场,再加上前面的驾驶室被特制的贴膜玻璃所隔绝,温瑞和温海林所在的空间成了完全密封的领域。温瑞坐得很规矩,他连手都安分地摆在腿上,像个战战兢兢的小学生。可温海林却很快打破了这种安分。他突然发难,用力扭过温瑞的头,固定住他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吻他。灵活的舌头大力地在温瑞口腔中放肆。“等……”温瑞被压制住了所有的动作,根本没法动弹。等温海林长驱直入,在他柔软的口腔里胡作非为够了,便按下温瑞的脑袋,逼他贴近他已经活起来的性器。

独属於雄性的味道熏得温瑞双颊发红,他缓慢地贴近,咬得牙关发痒,却最终屈服,乖巧地把温海林的欲望含进嘴巴。这不是温瑞第一次帮温海林口交,可他的动作却依旧生嫩得像是雏儿。他的喉咙被顶著,难过得直呕,却不敢吐出来。他发红的眼眶以及发红的脸,都让温海林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化作毫无理智的雄性动物,把眼前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撕碎了。

温瑞完全无技巧可言的口交,也让温海林觉得失控。他脱下温瑞的裤子,强迫他打开大腿,跨坐在自己身上。他被温瑞舔得湿漉漉的性器在温瑞臀间摩挲。温瑞有点害怕这样的亲密,温海林眼里深沈的欲望,让他觉得自己就要被完全吞下去,他本能地想要逃脱,可稍微往後退,背就顶上了隔绝後座和前座的微凉的玻璃。

“你不喜欢和我亲近,温瑞。”这样的温海林尤其危险,温瑞不敢说出任何抗拒的话,哪怕他真的很不喜欢。“我没有。”温瑞口是心非的本事越来越大,可在内心深处,他恨不得自己能就这样消失,他害怕面对在这方面咄咄逼人的温海林。温海林握住温瑞的腰身,强制逼他抬起臀部。温瑞无处可逃,只能紧紧咬著嘴唇,屏息等著温海林接下来的动作。

温海林并没有立刻进入他,却前倾身子,再次把他逼到绝路:“不讨厌,那就说你喜欢。”这样被动的姿势,让温瑞的双腿都在颤抖,可这次他却实在说不出任何假话来了。温海林就在跟前,他温热的吐息喷在温瑞的脸颊上,温瑞也能感觉到温海林腿间肿胀的欲望静躺在自己臀间。温海林又重复了一次要求,他的声音很温柔,可所有的动作却是那样的危险。温瑞头皮发麻,却逞强地不说话。温海林没有这样好的耐性,他掰开温瑞的臀瓣,把那火热的凶器慢慢推进温瑞干涩的甬道里,他舔咬著温瑞的耳垂,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你不喜欢。”

他冰凉的手指粗鲁地捏揉著温瑞的乳头,身後的钝痛让温瑞的呼吸很乱,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温海林讨厌温瑞用沈默反击。维系两人之间平横的最後的一根弦,终於断裂。温海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发狠地干他。

温瑞觉得痛,却控制不住自己逐渐升高的体温和渐渐湿得一塌糊涂的後穴,他听到温海林在自己耳边说话,声音很轻:“温瑞,认错,认错就饶过你。”温瑞也想认错,可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胡乱地认错只会给对方更多借口来“惩罚”他。温瑞咬著牙,陷入一片沈默中。

猫腻07

“一……嗯唔…..”温瑞觉得自己一定已经疯了,他的手被反扣在背後,维持著跪趴的姿势,以方便温海林的掠夺。温海林的动作很快且插得很深,温瑞腿软得跪都跪不住,一度要瘫软下去,却被温海林有力的手臂环住腰,保持著现在这样耻辱的姿势。“一…….三…….七”他的声音已经哭哑,却被逼著一遍一遍地背诵那一串该死的数字。他从没想过温海林这样大动肝火是为这样无聊的事情。──他不知道他的电话。

“再背一次。”温海林的声音带著蛊惑的力量,他把温瑞翻过来,温瑞被欲望狠狠蹂躏过的後穴敏感得收紧。“再背一次我的电话,温瑞。”温瑞已经头脑发昏,昏沈沈地把头靠在温海林身上,已经说不出半句话。

温海林坏心眼地用力挺腰,处处压挤著温瑞体内的腺体。温瑞浑身过电般的弹起,忍不住地再次求饶:“我错了!饶了我吧!”嘶哑的声音让他听上去楚楚可怜,温海林的施暴欲得到了空前的满足。他用手指安抚著温瑞发抖的脊部,舔弄著他已经发红的耳廓:“徐琛,是谁?”

温瑞已经失去的神智,因为这句话而稍微苏醒。他睁大眼睛,不敢细想温海林这句话背後的深意,温海林的顶弄并没有停止,反而恶意地加大力度,温瑞从鼻腔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却没有回答温海林的问话:“他和你是什麽关系?”温海林声音里的不悦突然被放大,温瑞弄清楚了他质问的意义。

他愣了一愣,下一刻细长的手臂已环上对方的脖颈,勾引般地在他耳边发出更加甜腻的呻吟:“只是…….嗯…..只是同事而已。”温海林抱住送上门来的温瑞,却意味深长地说:“是麽?”他似乎并不相信温瑞和徐琛之间是这样单纯的交情。温瑞不想和他争辩,他和徐琛之前的确没有任何上不了台面的关系,就算温海林要查,他也不怕。

温海林抓住温瑞的头发,用的力不大,却足以让温瑞仰起脑袋,他逼温瑞同他对视,他只想在温瑞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他鲜见的笑容盈在眼底,看得温瑞心里发冷。他笑著,说的却是恫吓的话:“温瑞,你知道麽?我一直很想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和任何人接触。”他的声音里带著薄薄的笑意,听上去却更加毛骨悚然,“希望你不要给我这样机会。”

这是温海林怒极了才会有的表现的,温瑞害怕这样的温海林,却也知道,在这个时候,怎样去安抚他。他大力挣开温海林的桎梏,攀上他的肩膀。温瑞的声音里甚至还带著哭腔,好像下一秒就会被干得哭出来。他主动去吻温海林的耳垂,发狠得像只被拔了指甲的幼豹:“那就把我关起来吧!”他这样说,并付诸行动,主动上下摆动著腰肢,让温海林更深地占有自己:“求求你……把我关起来吧……爸爸!”温海林再次听到自己理智断裂的声音,他近乎残忍地进出著跨坐在自己身上的温瑞。他低沈的声音在温瑞耳边响起,“瑞瑞,我以为你知道的……”他的话里藏著一声叹息,“我从来就不想,只做你的父亲。”

温瑞听不清楚,他什麽都听不到,他觉得神智和廉耻一同远离了他,他什麽都不想多想,只想被温海林更用力地占有,想让温海林滚烫的欲望把他的後穴填满。他想把自己弄疼,或许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空得这样难受。

托徐琛爷爷生病的福,温瑞也彻底解放了。他再也不需要去上班了,温海林说到做到,是真正打算把他关起来了──这是不可能的。

温瑞吊儿郎当地躺在客厅地板上,撑著脑袋,隔著落地窗玻璃看外面的世界:“啊!要是我是一只鸟就好了。”这种没脑筋的话,只有他才能说得这麽认真。

温海林并没有把他关起来,也没有限制他的自由,甚至连辞职都是温瑞自己的选择。他翻过身,看家里白得刺眼的天花板。经过那天的事情,他实在不知道该怎麽面对徐琛,不知道该怎麽解释温海林和他的关系,温海林的出场太过诡异,就算他是个说谎专家,也圆不了。更何况,他不想连累任何朋友。

温海林太危险了,他的独占欲就和他的洁癖一样,变态得令人发指。温瑞觉得连他和徐琛之间这样单纯的情谊,都会被轻易扭曲。他实在不知道,如果再深交下去,会被误会成什麽样子。他不敢想象,要是有一天,温海林边进入他边质问,“有没有其他人这样干过你。”他会不会当场崩溃,对於温海林而言不值一提的“忠诚”,对於温瑞却是最基本的道德底线。这种质问,光是想就让温瑞觉得恶心。最好的办法果然是和人群保持距离,温瑞这样想。

既然不用自己赚钱的话,就要吃点好的。温瑞的想法很单纯,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能报复温海林的方法,就是吃穷他。

正好有点饿,温瑞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锺,拿出电话翻阅订餐电话,一不小心就点了太多东西,反正浪费的也不是自己的血汗钱,温瑞无所谓地这样想。等餐点送上门,付完钱又突然觉得,这可不就是他自己辛苦的“卖身钱”麽。

这样想著,对著一堆的美食,突然有点食下咽的感觉。胡思乱想果然是会遭报应的,扔了筷子,食欲全无的温瑞决定要看电视。刚开电视,门铃就响了。

有拜访者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难得了,害得门铃响了半分锺,温瑞才确认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他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就去开门,因为他确信门那头是顾雅之类的人。他和温海林之间的关系,这些人都心如明镜。这麽多年,他的脸皮早就修成了铜墙铁壁,图个自在,也就没必要真装成在家养病的少爷。

可一开门他就後悔了,温瑞很後悔自己不看猫眼的坏习惯,如果知道是这两个家夥来的话,他绝对会换一身像样的衣服的,这样就不用像现在这样窘迫,提心吊胆地担心温海林在自己脖子上,恶意留下的那些痕迹会曝光了。

“啊!温瑞,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徐琛提了些水果,看到温瑞来开门,竟摆出一副,“你还活著,真好!”的表情。温瑞不知道该怎麽回答他,只得转头看向任意泄露他家住址的俞文婕。俞文婕倒是很坦然:“你不请我们进去坐麽?”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温瑞的脖子,温瑞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尴尬地伸手拉高了睡衣衣领,勉强盖住了暧昧的痕迹。

猫腻08

进了屋子,看到这样大的居住面积,徐琛都有点不敢到处走动了,俞文婕却一点也不拘束,看著桌子上摆放的餐点,看向还在晃神的温瑞,“你知道我们要来麽?还特地准备了饭菜的。”温瑞不知道该怎麽答,只得硬著头皮招待他们坐下吃个“便饭”。

徐琛握著筷子,这才从“温瑞竟住在这麽大的房子里”的震惊中缓过神,记起正事,“我其实是想来道谢的。”他放下筷子,鲜少这样严肃认真地说话:“这话原本打算等到你去上班的时候再说的,可经理却说你已经辞职了。真的很谢谢你,温瑞,要不是你的话,我爷爷不知道会怎样!”徐琛虽然也很想知道温瑞辞职背後的理由,但看温瑞不太想提的样子,也就忍住没问。

温瑞笑得有些尴尬:“没关系,都是朋友嘛。”他埋头吃饭,尽量不想让自己很显眼,俞文婕也有话想和他说,却碍於徐琛在场不好直说,只能换个事情,问温瑞:“你的手机怎麽回事?怎麽不接电话?”温瑞这才想起来,忙解释道:“手机好像落在温海林……呃……我爸车上了。”他绝对不是故意要不接电话的。

可听到这样的解释,俞文婕非但没释怀,神情反倒是变得有些不自然,她甚至掏出电话,确认了一下时间,像是随口问:“你爸一般从外面过来的话,需要多长时间?”温瑞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麽,挑著碗里的米回答:“这个要看情况,这几天他人都在市里,从公司过来的话,差不多一个小时吧。”听了这话,俞文婕的眉头立刻就皱起来了。温瑞像是突然想通了,他看向吃饭吃得心不在焉的俞文婕,还没多说一句话。家里门就开了,穿著西装的温海林推门进来,低头看见地上的属於“客人们”的鞋子,便抬头看向已经防备地站起来的温瑞。

所有人里面最紧张的要属徐琛了,温海林给他的第一印象实在不像那麽友善。他跟著温瑞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俞文婕,她乖巧地叫了句:“叔叔好。”

温海林的表情很淡然,看不出喜怒。他走过玄关,走进客厅。难得地招呼了一声,他对俞文婕还有点印象:“你是文婕吧,我家温瑞很少带朋友回家呢,你们玩得开心。”这样说完,他便上了楼。

温瑞杵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和温海林解释清楚,不是他自作主张找人回家聚餐的。可徐琛和俞文婕毕竟是客人,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下了。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各怀心事而且非常拘束,席间趁徐琛去上洗手间的空档的,俞文婕小声地跟温瑞道歉:“温瑞,我可能做了件蠢事,对不起。”她实在是太笨了,竟然没考虑到温瑞的手机在温海林手里的可能性。温瑞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还来不及细问,徐琛就回来了。俞文婕立刻埋头吃饭,和温瑞俩装作没事人一样。徐琛不傻,觉得气氛怪异,却没有点破。

吃完饭,徐琛和俞文婕都非常有“默契”地决定不再久留,随便扯了个理由就告辞了。等把他们送走,温瑞稍微放松了一点。温瑞侧头看了看楼梯,想到温海林上楼梯时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叹了口气。

温海林呆在书房里,正在看文件,明显是工作到一半临时赶回来的。温瑞不知道俞文婕做了什麽,竟然能让温海林突然回家。他心里没底,干站在书房门口,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温海林头也不抬,继续翻著手里的文件,边翻边说:“去穿鞋子。”温瑞低头看自己赤著的脚,走到温海林身边,蹲下身子抢了温海林脚上的鞋来穿。面对这样直白的挑衅,温海林并没有动怒迹象。

温瑞的性子在外人看来一向不讨喜。温海林却我行我素地宠了这麽多年,对温瑞他有著无限的耐心。但这样的宠溺却唯独在温瑞的交际方面行不通。在他看来温瑞还年轻,容易跟风学坏,身边少些不三不四的朋友是好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没有忘记多年前,看到温瑞和不良少年从酒吧勾肩搭背走出来时,自己近乎失控的怒火,他也由衷希望,温瑞也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