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万一乌甘的人追上来,她腿脚不便,跑都跑不远。
心想着?他便突然支起?身?子,忽然装作一副痛苦的模样:“你快起?来……你把?我的腿都压麻了。”
但实际上他的腿也确实有?些麻,腰下也麻,心里更?……麻酥酥的。
沈窈也差不多已经?处理好伤口,听他这样道,连忙从?他身?上下来。
起?身?时瞧见他后腰衣襟上被她压出的褶皱,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两个方才的姿势到底是有?多糟糕。
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我只是为了给你上药,你明白的吧。”
后人却已经?闪身?出了洞口,然后又转回?头来面向她,一本正经?:“本少主?都懂,不就是以上药的名义趁机占我便宜的事吗?你放心,有?关影响本少主?清誉,你知我知,世间再无第三人知。”
“……”
“然后呢,然后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了吗?”说完,他反而还?表现出一副像暗吃了哑巴亏的神色。
沈窈:“说什么?”
你都说世间再无第三人知了。
温绰理所当然:“当然是说你会负责!”说完耳根又红了红。
摸也摸了,看也看了,她看起?来怎么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啊?”她傻了眼?。
她不就是顺便掀开衣裳看了看别的地方有?没有?受伤,不该看的她一点都没看,再说洞里光又暗,她也没全?看清。
温绰以为她明明知道他在说什么,还?装傻充愣,一时也有?些气恼:“啊什么啊,算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又没人逼迫你……”
说完他脚下的步子都快了几分,眼?瞧着?就走出去好远,把?她落在身?后。
半天还?没听到回?应,他倒先想起?她崴了脚行动不便,又吭哧吭哧面无表情折身?回?来。
化身?没有?感?情的傀儡般,横抱起?人,又重新前行。
一言不发。
“你后背的伤……把?我放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伤没事,你走的太?慢了。”万一有?人追上来,还?是会有?危险。
他忽然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人,沈窈猜他在赌气。
“那我答应你。你放我下来,你扶着?我走也快些。”
少年好看的眉眼?在月光下动了动,声色却t?还?忍着?未变:“答应什么?”
“你说还?能是什么。”她又反问。
就见他连连眨了几下眸子,小心又轻声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就是负责把?他的伤口照顾到好嘛,他确实是因她而受的伤,她这样做是应该的。
原本就算他不说,她也会等?他伤好。
等?她回?金陵,就去给他请最好的大夫,给他用最好的药,不留疤的那种。
温绰扬眉再未开口,心里雀跃不已。
所以她这是知道他接受她的心意了吧。
清冷的月光倾洒在眼?前的山林路中,沈窈往前眺望着?,却又忍不住回?头望向石洞中的漆黑一片。
想起?又半途而返的李霁,她轻声问:“你说水漪还?有?丹荷她们还?有?意识,能听见人说话,但只是因为身?子被蛊控制动不了才一直醒不来,是真的吗?”
温绰见她一脸认真,也没想骗她:“假的。”
水漪那群人,实际上早就死了,意识也消散如烟,现在就是活死人,已经?从?头至尾变成用来炼制蜂蛊的温床。
而害她们变成如此地步的人,现在又悔青肠子的人,也都是同一个人,那就是李霁。
“你觉得本少主?应该同他说实话?”
沈窈一脸沉思的神情,让他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做的不妥。
“没有?,你做的对,而且……我觉得他就是自作恶不可?活,也活该自食恶果。”
最后失手害了他最爱的人,也失去了最爱他的人。
他跪地而泣找她帮忙时,她都已经?答应了,唯一的条件不过是希望他能说出实情。
如果她当时就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兴许还?会想别的法子帮他。但李霁不禁一直瞒着?没有?说出实情,甚至还?是最后在石洞中才说出了他的真实身?份。
李霁的确并?非真正的金陵李家的人,也不是他口中所谓的远方表亲。
他是真正李大将?军的亲侄子,出生时连名字都是李大将?军给他亲笔起?的,望雪霁天晴,但不忘初霜的寓意,也是希望他做一个不忘初心之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后来李大将?军出征百战,家也安在了朝京,就与远在贵枝当县令官的弟弟,也就是李霁的爹慢慢很少才得空见一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而李霁的爹是贵枝清元县的县太?爷,官虽小,却十分爱民,也受百姓爱戴。但因为太?过于正直,不希望别人因为自家兄长的身?份而与他结交,所以也无形中与些小人结下了梁子。
李霁自幼爱读书,自小的心愿也是做他爹那样勤俭为民的好官。
寒窗苦读十七载,临近乡考没几日,家里生却突然变故。
与他县令官有?仇的人趁夜血洗李府,上下几十口人皆亡命,唯有?他这个出去为了写诗赏景的李小少爷侥幸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