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他这反应反而更让沈窈确定他绝对是受了伤:“在?哪?什么时候,在?地坑里?你?别抓着我的手了,让我看看......”

她回?忆片刻,这才想起当时她从什么跳下来?时,总觉得有什么也追随她一起......

是乌甘又射出?的箭!她就知道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逃。

所以,温绰是没接她,但替她挡了箭。

他还是不松手,嘴硬道:“擦伤而已,本少主根本没放在?心上。”

那伤就是在?背上了,所以她刚刚感觉到的湿意不会是......

可?他实在?抓得太?紧,她抽不出?手。

但现在?她却?能感受到他手心的薄汗,血腥味弥漫一路疼痛怕是都蔓延开了,他却?都没吭一声,还在?跟她嘻笑着拌嘴,隐瞒着怕她发现。

心想着,沈窈声音都软了下来?:“温绰你?松开我,我身上有伤药,让我先给你?上完药我们再走也不迟......”她甚至都还不知道他伤得有多深。

他却?低声笑着说:“有伤药你?不早说,还白白占本少主便宜让我抱了你?那么久。”

“我哪里有占你?便宜!?”

他到底什么脑回?路啊,明明是他上来?什么都不说就把?她抱起来?的,要说占便宜,也是他占她的才对。

而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是在?转移她的注意:“你?不要扯开话题,你?快点松开我,让我先给你?止血。”

他不松手,她就只好用另一只手去扯他的衣袍,但这这样既费劲又奇怪,而他又偏偏还想躲。

气得沈窈差点打人,她就没见过这么执拗的人!

话音刚落,风却?突然不合时宜的响起,不是微风,而像是什么剧烈的动静产生的轰鸣,而且愈来?愈近,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卷着风而来?。

耳边随后传来?低锐的嘶鸣,温绰听出?那是蝙蝠蛊的动静,也来?不及说,急忙想按她躲下。

沈窈手里还扯着他背上被箭划开的衣袍,被他措不及防按下身子,手中的力道也控制不住重了几?分。

于是二?人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跌倒同时,也听“嘶拉”一声,沈窈把?他的衣袍给撕扯下来?大半。

温绰只觉得后背突然一凉,整个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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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在洞口的蝙蝠蛊一拥飞回洞中, 皎洁的月色透进光来,将?二人眼?前的视线照亮。

温绰抬头望了望天,那雪一般的明月一时晃得他难睁开眼?, 腰腹上的沉重还?在提醒着?他什么,但他现在却有?些不知所措, 想要开口却又脑子里一片空白......

眼?前已经?是出口, 他就说估摸着?已经?到了, 原来是提前有人在洞口设了陷阱。

乌甘应当没想到玉腰奴的存在,他只听着?李霁发出混淆视听的动静被引去了别路, 但没想到这群蝙蝠蛊一会儿也要命绝, 沾染上了玉腰奴的蝶粉, 再毒的蛊都会削弱大半, 更?不用说这种根本以群居的弱蛊,只能骗骗普通人罢了。

沈窈回?过神来时, 这才发现自己正压在温绰背上,手中还?攥着?撕扯下的一大片衣袍。

但她却没顾上别的什么, 半坐起?身?, 只因为眼?前藏青外袍之下的月色里衣,果然同她预想的一样,已被殷红浸透半边。

那血红十分扎眼?,她忍不住屏住呼吸,才小心翼翼将?粘连在伤上的里衣轻轻掀起?。

确实如温绰所说是擦伤,但里面的伤口却比她想象中要深得多。

眼?底的温热模糊了视线,她不知道那伤口是见了骨还?是什么, 只瞧着?鲜红的血还?从?中渗出, 中间却泛着?白,与后背上其它?之处的光洁相比, 这伤就像是白布上的一道重重的墨痕。

温绰自然也感?受到她手下的动作,禁不住身?子更?是一僵,开口有?些结巴:“要...要不你先下来,你这样不太?好,你一个姑娘家...对你...,对本少主?的清誉都不太?好。”

说着?话,耳尖却红透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很奇怪啊。

沈窈却没管他这话,吸了吸鼻子,从?怀中掏出瓷瓶:“肯定很疼吧...你别动啊,让我先上完药再说。”

平日里发生点什么小事他都得夸大其词,气极跳脚,反而现在,明明从?在坑下时就伤成这样,还?装模做样一声不吭。

沈窈有?些心疼,她与温绰相处这么长日子以来,除了他那乖张而让人难以琢磨的少爷脾性,她都已经?看透他究竟是在一种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

这个被爱包围着?的少年,身?上甚至连一道明显的伤痕都没有?,因为身?边一种有?人在包容他,所以骄纵,以自我为中心。

但他又不是自私的,看上去一副吊儿郎当不爱管闲事的模样,却在分药时不落下庄府上的每一个人。

温绰听出她话中带了哭腔,反倒不知所措的回?头:“你别哭啊,一点都不疼好吧,本少主?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这点小伤算什么......”

他哪里知道他越是这样说,她泪水更?止不住流,泪珠划过面颊像是条奔流不息的小河。

就他这样的二世祖还?敢说自己上过刀山下过火海,谁信啊?

见她又抽了抽鼻子,温绰才认命似地又低趴下头:“别哭了,我先不动还?不行嘛。”

这失落的模样,又让沈窈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他那日下午突然出现在街头,试问她李霁到底是谁的奓毛神情。

忍不住又忽然笑出声。

他自己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戏好多哎。

温绰这下更?搞不懂背上人到底在想什么,无奈摇摇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果然和他爹说的一样,女人心都是海底针。

绷住的弦松了松,也兴许是因为失血过多,温绰只觉得一直隐忍的困意又翻涌上来,眼?皮忍不住上下打颤。

而她手下的动作却还?未停,一边上着?药又一边撕下裙摆来给他擦拭着?止血。

温绰暗觉不好,加上那箭里有?麻药,再这样下去,他总会撑不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