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璐目视前方迴避他的视线,传音解释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楚,当时我一睁眼,便已身在一个陌生门派中,还见到了满地妖魔尸首,和一名陌生男修的遗体,我当时怕惹麻烦,便立刻溜了。但我方才突然认出来,这些小弟子衣角的纹样,和那门派的人是同样的……”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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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章节都好难切,不过总算让中BOSS出场啦。猜猜霄尘要怎么介绍师尊()

第19章 第十九回:偕作戏笑语唤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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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霄尘听罢颇感无语,传音反问道:“师尊要不要再想想,或许你与那门派还有其他渊源呢?”

封璐沉吟半晌,方传音答道:“不晓得……且我离开该门派后,立刻又遇上了临溪镇的事,也就把此事忘乾淨了,眼下当真没有半点头绪。”

甚霄尘一时不知从何解释起,想独佔师尊更久的私心又在此时作祟,便决定暂不戳破,转而传音问道:“师尊多虑了,这些小弟子修为不高,少说也得赶一个月的路才能到此,即便他们所属宗门正在找你,他们想来也不知情。”

封璐顿了顿,方传音答道:“还是小心为上罢。若与我扯上关係,他们恐怕也会惹上麻烦的。”

甚霄尘眼珠一转,又传音问道:“那我该如何介绍师尊才好?”

封璐眨了眨眼,传音道:“说我是你的一个朋友?”

甚霄尘听罢,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正欲再辩,方才那名小弟子又锲而不捨地问道:“前辈,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以报,我等毕竟得了前辈帮衬,即便未能立刻报答,也总该知道二位的大名,否则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他一面说,一面心道,其实他也不想追问到底,但几位师兄方才又踹了他几脚,让他感觉自己的小腿肚都要青了,只得绞尽脑汁问下去。

甚霄尘心情正差,便瞟了他一眼,答道:“事真多。我名为甚霄尘,这下可以了罢?”

四名太鲲山小弟子听了他的答覆后,依然表现得懵懵懂懂,唯有领头的金丹师兄变了脸色。

他们作为弟子,不得将师门长辈的名讳挂在嘴边,向来只按排行喊师伯、师叔,也未必听闻过长辈的真名,但他的师尊排行居首,自然可以直呼师弟们的名姓,因此他总算认了出来,眼前这位“拔刀相助的前辈”,正是他没见过几面的二师叔!

他立刻想阻止小师弟再追问,却已来不及了,只见那小师弟又转向封璐,问道:“那、那么,又该如何称呼这位前辈呢?”

甚霄尘随即语带不悦地答道:“这位是我的爱侣,他行走江湖时向来不喜留名,你等非要探究到底吗?”

封璐闻言先愣了愣,随后便觉自己的心,彷彿屋角簷铃倏然遇上清风,激盪出清脆一响,使他心神一振,禁不住地想望向甚霄尘,但又生怕被后头的孩子们瞧出端倪,只好僵著不动,身周却莫名热了起来。

甚霄尘逞完口舌之快,倒是立刻就后悔了,无论如何都不敢察看封璐会作何反应,暗自紧张了一会之后,他忽然计上心头,传音向封璐解释道:“只要这般介绍,料想他们也不敢三姑六婆似地问个没完了,师尊勿怪。”

随后,他不等封璐反应过来,立刻朝后头扫了一眼,警告地道:“还有疑问?”

小弟子们受他威慑,不禁连连摇头,待甚霄尘收回视线,他们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觑向师徒俩始终牵著的手。

其中的金丹师兄更觉欲哭无泪了。他对甚霄尘的脾气略知一二,只觉得他们大约是搅了师叔携伴出游的兴致,方才又表现得过于丢人,师叔不愿在伴侣面前丢了颜面,这才装作不认识他们。

他只得强颜欢笑地补救道:“是我等冒犯了,实在万分抱歉,还请二……请二位前辈宽恕。”他一时紧张,反倒差点道破甚霄尘身份,连忙生硬地转移话题道:“话、话说回来,前头那位领路的道友,你一路上都闷不吭声地向前,我等还是认不得路哇,你不稍加介绍几句吗?”

书院弟子凤琪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对众人道:“在下自始至终,都带诸位走书院中央的大道,如贵客所见,后方便是书院正门,等会抵达中庭之后,往右便是为诸位贵客备下的院落,往左则是一般书院弟子住处,不知贵客还有何疑问?”

随著凤琪驻足解说,封璐也终于回过神。太鲲山小弟子们见凤琪这般消极态度,都不由瞠目结舌,更有人忍不住道:“就这样?没了?不是,有你这么招待客人的吗?”

凤琪神色平静地答道:“彼此彼此,在下也从未见过有诸位这么作客的。”说罢,他又道:“我为书院首席弟子,院长先前不曾差在下为客人引路,今日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诸位贵客多多担待。”

甚霄尘扬起眉瞟向凤琪,心道果然是律见微的门生,这般阴阳怪气。封璐却觉得这孩子虽然说话气人,却也都还佔理,显然挺有自己的脾气,令他不禁莞尔。

凤琪接著趁众人哑口无言,又忽然拱手一礼,道:“等会过了这道门槛,便是书院中庭了,还请诸位小心脚下,别光顾著看风景。”

随后,他便转身跨入前方的圆拱门中,身影立时消失。封璐和甚霄尘早已看出这道拱门有幻术,泰然地跟了过去,几位小弟子却啧啧称奇,顿了一会才跟上。

进入拱门后,一道三丈高的瀑布如屏风般矗立,清凉水气扑面而来。而瀑布下的池子裡,竟生了一丛可与成人比肩的荷花,那唯一的花苞色泽粉红,略带淡金光晕,枝叶亦是剔透如玉,观之十分赏心悦目。

一名小弟子看得两眼发直,情不自禁问道:“这是什么荷花?”

凤琪原本径直朝右方廊道转了过去,闻言只好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回过身介绍道:“这是年份超过千年的九瓣玉荷花,其叶正是斗丹大会的彩头之一──贵客可还需要在下介绍它的药效?”

他这么一说,一位脸上有雀斑的太鲲山小弟子便不服气了,立刻抢话道:“这也忒瞧不起人了,谁人不知,九瓣玉荷花有极佳的固魂之效,而神魂便是道修之本,若在金丹期服食此花,结婴便可事半功倍。可见你们这彩头也没什么诚意,若只赠与荷叶,功效岂不是大减?”

凤琪睨了他一眼,道:“且不说九瓣玉荷花百年绽放一回,十分珍贵,再说了,斗丹大会本就是给初出茅庐的年轻弟子参加的,荷花固魂而荷叶清心,对我等低阶弟子而言,荷叶便已十分够用了。”

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倒也有人与你想得一样。在许多年前,九瓣玉荷花曾经一次开了两朵,当时的大会魁首便强行将它们折走,使九瓣玉荷花元气大伤,移株至丹门内养了许多年,才终于被移植回书院。”

几名太鲲山弟子听了皆感诧异,便有人问道:“那魁首是何人?竟如此蛮不讲理。”

凤琪却摊了摊手,望向甚霄尘道:“这个在下就不清楚了,你若感兴趣,何不问问这位前辈?兴许前辈会知情。”

甚霄尘立刻冷哼了声,心道律见微果然记仇,这么多年前的事了,还传得连十几岁的书院弟子都知情,便不耐烦道:“这种事有什么好问的,继续走!”

然而甚霄尘才迈步,就发觉封璐仍盯著九瓣玉荷花若有所思,便连忙关切道:“怎么了?”

封璐猛然回过神,摇了摇头,道:“只是感觉这花有些熟悉,大抵是错觉罢。”他接著又想起了什么,便突然笑了开来,补了一句:“卿卿走罢。”

实际上,封璐方才嗅到一缕花香后,便觉自己与此花之间,恍如有茎叶相连一般,让他得以知晓此花即将化形成妖。但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明此事,只得先含糊带过,同时也握了握甚霄尘的手,示意一会再解释。

甚霄尘却被他一句“卿卿”迷了心窍,无暇留意暗示,只故作镇定道了声“好”,便再次让凤琪继续带路。他心中七上八下,拿不准封璐是在替他圆谎,还是閒来无事拿他取笑。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继续前行,过了一会,太鲲山小弟子中的金丹师兄问道:“我瞧著碧海书院佔地不算辽阔,为何能同时举办这么多场比试?无论怎么算,参加比试的人数都过千罢?”

凤琪这才再度开口解释道:“那自然是因为院长有法宝可用了。明日辰时正,该法宝就会被移至正殿广场,之后便会按参赛名单,陆续将修者纳入法宝中举行比试,场内情况也会及时放映出来,每人只需支付一块中品灵石,即可在客院中观赛。”

几位太鲲山小弟子听罢,突然面有难色,雀斑弟子更是激动地道:“一块中品灵石?!我记得光是报名比试,就得支付三百下品灵石了罢?你们书院是不是抢钱啊?”

凤琪却耸耸肩道:“愿者上钩,又没架著刀子逼迫你等观赛。再说了,一块中品灵石,已是对诸位宾客的优待了,若未得邀请函者欲观赛,价格便是十倍不止。”

太鲲山小弟子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直呼丧尽天良。

凤琪对于他们的反应,自是充耳不闻。不过多时,他便在两座相邻的小院前停下,并取出两块木制腰牌,道:“到了。此物是通行令,持有者便可进出这两栋客院,贵客还若有其他需要,也可持腰牌找个书院弟子询问,他们会替贵客解决疑难。”接著他又道了句:“此后若无要紧事,便不要指名找在下了,在下后日也得参加比试,如今正忙于修炼,不得閒。诸位贵客可还有其他疑问?”

由于他说得过于直白,几位太鲲山小弟子皆无言以对,封璐见他们神情有趣,不由莞尔一笑,接话道:“明白了,辛苦这位小道友,预祝你比试顺利。”他顿了顿,又道:“顺带向小道友问个人,你可认识名叫‘吴当归’的书院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