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魔鬼的保护和赞助下,继续进化,继续发达进步。到最后你们成了神,再去宇宙里面寻找你们的猎物。这真好,真是让人向往。至于我这块丑石,就让我和我的前辈们一起消弭在历史的长河中吧。到最后没有人记得我存在过,只剩下魔鬼怀抱中的你们幸福的哼起一首《欢乐颂》。这是个美好人间,这是个大好河山,但与我无关。你们自有你们的魔缘,我自有我的死路。生死不能同伴,你们安好,我回家。家在哪里?家是一座坟墓,那里有我的父母。我回爸爸妈妈家关你们什么事。我不会为你们祝福,因为你们联合魔鬼伤害了我。我只愿意永不和你们再见,从此分道扬镳,两相陌路。
人活到我这份儿上也真是场惨剧。但这场惨剧不是偶然,而是你们和魔鬼的阴谋。这是你们几百年前就定好的计划,这个计划就叫《红楼梦》。为了这计划的实施,你们穷尽几代人来安排,来设计,煞费苦心。到现在,《红楼梦》的主角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都就位了。贾宝玉风流倜傥,林黛玉整日以泪洗面,薛宝钗华丽妖娆,富富贵贵。最终的结局就是贾宝玉成为皇帝,林黛玉为神殉葬,薛宝钗成为皇后风华绝代。好一出红楼大戏,真是神见则喜!
所以,林黛玉能不哭吗?林黛玉能不成为悲剧吗?难怪魔鬼得意洋洋的告诉我说:“《红楼梦》真正的悲剧只有一个,就是晴雯。但晴雯是林黛玉的影子,所以其实晴雯和林黛玉都是悲剧。”我搞不清楚我是晴雯还是林黛玉,但我想我可能更偏向于林黛玉一些。我不想去追究晴雯到底是哪一个,我猜不透,管不过来。我只知道我最终是要泪尽而逝的。什么泪尽而逝!其实就是哭死的!为什么会哭死?看见两个坏蛋拿刀在自己脸上划能不哭死吗?想了半天,我下了一个最终判断:晴雯不是悲剧,晴雯的死是假象。《红楼梦》真正的悲剧只有一个,就是我。我反复思考过这个想法,最终我觉得我是对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包括晴雯在内的一干人都不反对《红楼梦》计划的原因。因为在这个计划里面只有一个真正的死角,这个死角就是我。
为什么死角就一个,而且是我?就因为我会一怒之下把大宝扔进垃圾桶!这样的事贾宝玉不会干,薛宝钗不会干,连晴雯都不会这么干。只有我这个林黛玉才会如此愚蠢而决绝。这也就是为什么整部《红楼梦》就林黛玉是死路,其他人全是生门的原因。我恍然大悟,为什么魔鬼提起《红楼梦》洋洋得意,就好像是多么美好的计划一样。魔鬼说《红楼梦》只对不起一个人,想了半天这个人就是我。所以,人间一切的恩怨情仇最后都会把账挂到林黛玉的名下,然后让一干仇人来和林黛玉算总账。这个计划真是精妙绝伦,妙到巅毫。
我把我最后的“奢侈品”和“娱乐”扔进了垃圾堆,从这一刻开始,吴凯就真的成为一个寡人了。我什么也没有,没有爱,没有乐趣,没有欢乐,没有伴侣爱意,没有子女承欢。就是这么一个寡人,一无所有,孤苦伶仃,那么请你们来审判他吧!求你们判他凌迟处死,不然这不足以揭示魔鬼的残酷。我等待着你们的最终判决,并在此之前努力寻找我可以回家的天台。愿我们都能得偿所望,愿你们魔道中天,日日兴旺。
林黛玉又哭了一夜,到今晚,她应该瘦得只有一百斤了吧?叹叹,人间到底还是鬼畜当道,而所谓的神仙是根本不存在的。
2025年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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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 爱在深秋
我在街角的广告栏贴了一张广告《软暴力受害者证据收集》,然后我暗暗盘算会不会有人来联系我呢?结果非常的出人意料,短短半小时后第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喂喂!请你们来看看我女儿,她已经瘫痪了!”我和梁可立即开车来到郊外一处农家。一对老夫妇迎了出来:“我们以为不会有人管这个事,结果还有你们!”我和梁可忙问女儿是怎么瘫痪的。老父亲说:“她十六岁去广东闯荡,做了好大一番事业,手底下的工人上百。结果有一次她得罪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黑社会的,从此她就厄运不断。先是生意失败,然后是食物中毒,接着就脑中风瘫痪了。可她今年才四十三岁,好可怜啊。”
梁可推开门,我们俩一走进去就看见一张极破旧的床上躺着一个不似人形的女人。虽然先有心理准备,但我和梁可还是吃了一惊,因为这个女人看起至少有六十岁了。女人看见我们突然睁大眼睛似乎要说话,我凑过去想听她说的什么。我只听到女人说:“黑,黑社会。”接下来的话我就听不清楚了。老两口接着女儿的话说:“那个男人就是黑社会的,肯定是,所以她才被害得这么惨。”
我问了一个关键问题:“你女儿怎么得罪那个男人了?是为什么。”这一次躺在床上的女人清晰的说出一个字:“钱。”我一下子明白了,可能是经济上的纠纷。我问女人:“他怎么害的你?”女人说:“毒!”我全明白了,男人给女人下了毒。老父亲接话说:“我们到处去告状也没有用,那个男人的眼线哪哪都是。到后来我们都不敢提“黑社会”三个字,只敢说是民事纠纷,不然当官的就要把我们一家都关到精神病院去。”
躺在床上的女人流下两道长长的泪水,父亲说:“她现在动不了,只在天气好的时候,坐上轮椅到院子里晒晒太阳。”我看见女人那一张因为常年卧床而惨白的脸非常难过。我对梁可说:“这件事怎么办?”梁可说:“记下来,回头慢慢理。”我把女人的故事记录好,然后和老夫妻告别。我看见老夫妻都已经七十多岁了,我问他们:“你们老了以后女儿怎么办?”老父亲哑口无言:“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死了,她也就死了吧。”
忽然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我返回屋子里,女人已经快睡着了。我摇醒她:“我问你最后一件事,你到底是神的子女,还是魔鬼的子女?”女人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我,半响说道:“魔,魔!”我点点头:“你睡吧。”老夫妻听见我和女人的对话急了:“你刚才问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做什么!”我示意他们安静:“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被害人里面有没有真正的神子。”两夫妻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回程的路上,我忽然想哭。我靠在梁可的肩膀上说:“这些受害人多可怜,一旦受害一辈子就完了。”梁可说:“但你听见了,她也是魔鬼的子女。”我叹口气:“谁不是魔鬼的子女,我们采访了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人说他是神的后代。这些人其实很诚实,至少他们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说了真话。”梁可忽然很哀伤:“你为什么一定要问他们的来历呢?其实地球人都是魔鬼的后代。”我回答:“我不甘心。我就想知道地球上有没有真正的神子。”
第二天,我和梁可驱车来到牛王庙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居民小区。我们是专程来拜访一对残疾姐妹的。这对残疾姐妹都高位截瘫,但她们身残志坚,自办了一个爱心热线。她们两个接爱心热线,替人开导解难有十年的时间。这期间她们积累了大量第一手的案例,所以我和梁可要去采访两姐妹。到了一处安置房,进屋后才发现只有姐姐一个人在。姐姐是个只有一米的侏儒女人,而且高位截瘫,看起来已经很虚弱了。
姐姐对我们说:“我妹妹去年去世了,现在只有我在。我现在身体也不好了,所以很少再接电话。但我确实接过很多电话,有一段时间我每天接电话接得嗓子都哑了。”我问姐姐:“有电话来自述被黑社会迫害的吗?”姐姐郑重的点点头:“有,而且不止一个。这些被黑社会迫害的人其实很可怜,因为他们找不到说理的地方。有的地方有的人一听到“黑社会”三个字就把他们赶出去。有的甚至说他们是精神病。实际上我知道他们真的是在被黑社会迫害,我听得出来。”
我感叹道:“您真是个好心人,一般人不会接纳黑社会这个说法的。对了,您能讲一个典型案例吗?”姐姐说:“可以。有一次一个中年农民给我打来电话,他焦急的说,今晚你们不来救我,我就会死在池塘里面。我的电话已经被监控了,我给你打电话他们都知道。他们不会放过我的。”姐姐接着说:“我问他在哪里,谁在监控他的电话?”
中年农民小声说:“魔鬼!魔鬼在监控我!”姐姐说:“我记下了中年农民的电话,并决定把他的情况告诉给我认识的一个刑警。可就在第二天,中年农民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我的刑警朋友告诉我那个中年农民死了,真的是淹死在池塘里的,但警方的定案是自杀。”
听见姐姐的讲述,我忽然问了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您接电话这么多年,凭您的直觉,你真的相信中年农民是被黑社会杀死的吗?”姐姐笃定的说:“我相信。其实这个世界上真正有精神病的人是很少的。大部分的精神病都是在说真话,然后被抓进的精神病院。”我向姐姐竖起大拇指:“我再问您一个问题,您自己是魔鬼的后代,还是神的后代?”我以为我的问题会激怒姐姐。哪知道姐姐平静的说:“我们都是魔鬼的后代。”
我吃惊于姐姐的坦率,于是问她:“您认识某一个神的后代吗?”姐姐说:“认识的。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一个小男孩给我打来电话。小男孩说,妈妈不喜欢我,妈妈打我还说我是拖油瓶。我很吃惊妈妈怎么会这么说话,我问小男孩是哪里人小男孩说,我住在天上,但妈妈是地球人。我恍然大悟,原来是一个真正的神子给我打来的电话。我告诉小男孩不准惹妈妈生气,你亲生妈妈以后会来找你的。”姐姐摊摊手:“我只能语言安慰和出出主意,我这里毕竟不是权力机构。”我点点头:“姐姐您已经很棒。那么请您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个神子?”
姐姐把头凑过来说:“就一个!因为我接了十年电话只遇见过那个小男孩一次。”我点点头接着问:“那您觉得魔鬼为什么要迫害自己的后代呢?就像您说的,神子只有一个,地球上的其他人都是魔鬼的子女,那黑社会为什么要迫害他们呢?”姐姐说:“你问的很好,答案很简单,就是魔鬼在清理门户。”我大喜,我觉得我在姐姐这里学到了很多很多。姐姐说:“你把水端来我喝一口,我渴。”我忙给姐姐端来一杯白开水。姐姐喝了一口水说:“我极度的缺水,我也快死了。我很感激你在我死之前让我说出了我心中想说的话。”
梁可接过话头说:“姐姐,如果最后让您告诉年轻人一句话,您会说什么?”姐姐说:“我会说,加油哦,但小心脚下的黑洞。”我和梁可把姐姐的电话录音带回了家。我对梁可说:“我们的软暴力受害者收集课题可以开始写作了,但还差一个人。”梁可问:“差谁?”我说:“就是你。亲爱的,我问你,你是魔鬼的后代,还是神的后代。”梁可半天才回答:“我说过了地球人都是魔鬼的后代。”我问:“那唯一的那个神子是怎么来的?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梁可也吓到了,梁可悄悄说:“魔鬼是有的,神也是有的,那个孩子就是魔鬼养来献与神的合卺之礼。”
三个月后,我们第一次去见的女人的父母去世了。我和梁可决定帮助女人,我们俩开车把瘫痪的女人送到了一家条件不错的养老院,费用来自梁可募集的善款。我们俩把女人送进养老院的时候,一个虚着眼睛的老头子走过来说:“你们管她做什么?这是个坏蛋!我们四邻八乡都知道。她办工厂没少坑工人。”我说:“大叔,她生病了,您不要和一个病人置气。”说完,梁可把女人抱上了一张单人床。
回家的路上我问梁可:“我们帮助她会不会得罪魔鬼?”梁可摇摇头:“她已经罪有应得,魔鬼不会再理她了。我看她活不了多久,像她这种情况最多就是几年的挨磨。”我看着路边的一株野花,忽然忧郁起来,原来人的一生这么不值钱。好好一个人,说病了就病了。然后父母过世,自己沦为垃圾一般的废人。而这种情况并非是自然造成的,是魔鬼的杰作。
梁可说:“你是不是又在暗暗恨魔鬼?姐姐都说了,它是在清理门户。”我忽然灵机一动:“我一定要找到那个真神子,因为只有他才能证明魔鬼的邪恶。”我按照从姐姐那里拿到的电话号码,找到了小男孩的家。小男孩其实已经上了大学,是个大人了。我在小男孩的家门口等到了他,这是一个胖乎乎长相端正的大学生。大学生看见我和梁可来了,忽然扑在我的怀里:“妈妈,我想你。”
拉住大学生,我说:“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个陌生人,但我是来帮助你的。”大学生疑惑的问:“可姐姐告诉我,妈妈会来找我。”我善意的说:“你有什么委屈就告诉我们俩,我们俩替你做主。”大学生说:“妈妈不喜欢我,妈妈总是挑我的错。就在前几天,妈妈还说要带我去看精神科。”我和梁可都吓了一大跳:“你妈妈要带你去看精神科?这件事很严重。”大学生哭泣起来:“妈妈说我疯了,以后她要监管我一辈子。”我心下一盘算,有办法!我对大学生说:“明天你尽管去医院,我们也来为你加油。”大学生眨眨眼睛:“加油?”
晚上的时候,我给姐姐打去电话:“姐姐,您还好吗?还要为难您一件事。您看这样好吗?”电话那端传来姐姐虚弱的笑声:“很好,很好,我很满意。”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梁可赶到医院精神科。大学生和她妈妈已经一前一后走进了医生办公室,我和梁可忙跟进来。医生问大学生:“你听见什么声音没有?没有?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或者你是不是觉得有一股神秘力量在暗中强迫你做什么事?”我听见医生的询问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套词。我悄悄拉拉梁可的衣服,梁可把医生办公室的大门微微推开。
忽然,一个强壮的农民拿着一把巨大的除草刀出现在医生的对面,而大学生是背对农民的,他根本看不见农民。医生显然吓到了,但他非常老练。医生说:“没有就好。我看就是睡眠问题,我给你开两盒谷维素回去吃,再观察观察吧!”说完,医生不耐烦的开了药打发大学生母子出了门。大学生的妈妈很惊奇的自言自语:“怎么会没有呢,明明是病了。”我站在她后面接话:“要相信医生哦,别人是专业的。”妈妈没话说,带着大学生回家了。
强壮的农民气喘吁吁的消失在了医院走廊的尽头。我对梁可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那个淹死在池塘里的农民的亲哥哥。农民被魔鬼处死了,但哥哥是好的,哥哥尚在人间。”梁可忽然反应过来:“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去找农民了,因为他是大学生的爸爸!”我哈哈大笑:“是呀!你看我没有为神子找到妈妈,但找到了爸爸。”梁可恍然大悟说:“原来神子是一半神,一半魔。”我点点头:“但神子的爸爸也是好的,连魔鬼都不想为难他。”
梁可眯着眼睛说:“那最终的问题,也就是神子的妈妈,你找到了吗?”我狡猾的说:“找到了,也没有找到,但我有一个办法。”说完,我约神子出来喝咖啡,地点就约在神子楼下的咖啡屋。我和梁可到咖啡屋的时候,神子已经局促的坐在一张卡座上。我走到神子面前说:“可爱的弟弟,你想去留学吗?只要你妈妈把钱打到我的银行卡上,我就送你去瑞士留学。”神子的一双眼睛都瞪大了:“瑞士吗?可好贵的。”我诡秘的说:“那就看你妈妈诚心不诚心了。”说完,我把一个银行卡号发到了微信朋友圈里面,一下子这个朋友圈消息被到处转发。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的银行卡没有动静。我正要宣布试验失败,忽然我收到一条短信:“账户收款十万元。”我大喜,我对大学生说:“你妈妈的钱打过来了,你可以去瑞士了。”大学生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学生从背后拿出一本日记本递给我:“请您帮我收好,最好能公开出版,这是我最近几年写的日记。”翻开日记本,我看见大学生工整的字体,一页一页仿佛都透着眼泪。我把日记本递给梁可说:“让这个哥哥帮我们,他在出版界的朋友够打三桌麻将的,而且里面还不乏老外。”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梁可开车送大学生去了机场。到分别的时候,大学生的妈妈哭得像个泪人。我对大学生说:“快走,快走!以后什么时候回来听我的通知!”大学生一步三回头的登上飞机,远远而去。回程的时候,梁可说:“日记准备出版了,是台湾和日本的出版社,出版的收入完全够他在瑞士的生活费。”点点头,看着车窗外面飞驰而过的山川和湖泊,我忽然很感叹:“梁可,你说魔鬼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要说有请,它又那么残酷;要说无情,它又顾盼生辉,神采奕奕。”梁可神秘的说:“对有情人有情,对无情者无义。”我哈哈一笑:“梁可同学,你也学会拽文了。”
然而可怕的事情还在后面。我和梁可刚到我们的办公室,忽然围了一大群人过来。这些人越围越多,他们喊着口号:“揭开民族伤疤,破坏民族感情!”又有的说:“泄密者!大间谍!日本特务!”有一个红头发老头子最激进,他挤进我和梁可的办公室说:“你们为什么把日记拿到台湾和日本发表,你们安的什么心?还我大好河山!”说完,老头子就上来掐我的脖子。幸好梁可上前把老头子架开了。
姐姐的电话打了过来:“亲爱的,我真的快死了。我最后能为你们做的一件事就是把我的刑警朋友介绍给你们。也许他能帮你们。”我按照姐姐的号码给刑警打电话过去。电话那头传来浓浓的台湾腔:“我是蒋万安,您好。”放下电话,我完全呆了。然后我看见夕阳开始西下,一轮带着蓝色光边的月亮缓缓从地平线深处升了起来。我紧紧握住梁可的手说:“我们真的当了叛国贼吗?”梁可说:“不是这样的,亲爱的,我们都是中国人。”
一个月后,姐姐去世了。我和梁可开车送姐姐最后一程,大学生在视频电话里哭得很伤心。在姐姐的墓碑前,我放上了一束玫瑰花,这是代替大学生为姐姐送上的。在整理姐姐遗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张银行卡。一看见这张银行卡,我就觉得似曾相识。我仔细看银行卡尾号:6688。我打开我的手机查看打来十万块钱的银行卡,尾号竟然也是6688。我回过头看梁可,梁可也在看我,一瞬间我们不约而同的说:“妈妈找到了。”
这是一个深秋,妈妈不在了,但爸爸还在,儿子还在。同时还在的是一个太平的时代,这个太平的时代因为凝聚了太多的苦难和眼泪而显得异常珍贵。台湾岛的上空飘起一面旗帜,这面旗帜写着:“神之故乡。”我问梁可:“大学生真的是台湾人吗?”梁可说:“你觉得是就是。”说完话,我和梁可紧紧抱在一起,仿佛汇合成了一条蜿蜒奔流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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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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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夏季炎热而烦闷,这已经不知道是我熬过的第几个苦夏。有的人的人生平静而舒缓,美丽得像一幅风景画。有的人的人生像黄河入海,奔腾向前,好像一曲交响乐。而有的人的人生是冬夜里簌簌的雪花,雪花压海棠,寒冷凄清像一面结冰的湖。有人说人的命运其实是性格决定的,这句话也对也不对。实际上真的懂了魔鬼对人类的挑选,就知道很多时候人的性格其实是命运决定的。而命运掌握在魔鬼手里,它让你富贵如云你就富贵如云,它让你一贫如洗你就一贫如洗,它让你惨绝人寰你就会惨绝人寰。冥冥中的那只翻云覆雨手在颠倒着人世的公理,剩下的只是几声轻叹,几声唏嘘。
就好像我现在一样,我在过一种凌迟般的生活。我就好像一只坐在刀尖上的蚂蚁,被魔鬼不断用各种刑具,比如鞭子和马刺来抽打,来尖刺。然后我开始哀嚎和喊叫,但没有人理我。我哀嚎和喊叫了整整三年,却惊讶的发现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蚂蚁的叫声人是听不见的,蚂蚁再怎么被虐待也和人无关。所以,这只蚂蚁已经失去了生活的勇气,换句话说它想结束凌迟,而结束凌迟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亡。
对于一个被凌迟的囚犯来说,什么是最可爱的?死亡是最可爱的。当你被绑在木头桩子上一刀一刀割肉的时候,你最喜欢的是自己马上死掉。想不到的是这种古代的酷刑变了个模样竟然在当代又复活了。魔鬼是熟练掌握凌迟之刑的,而且它把这种凌迟之刑演变成了心理凌迟和肉体凌迟两种。心理凌迟让囚犯内心痛苦不堪,只愿死去。肉体凌迟就是一刀一刀割肉,和古代一模一样。
这种凌迟之刑一般人没有资格获刑,只有那种极大得罪了魔鬼的人才会被凌迟。而我显然就是个极大得罪了魔鬼的人。所以魔鬼判了我两次凌迟,一次心理的,一次肉体的。这简直比古代还恐怖,古代只有肉体凌迟,没有心理凌迟!而且古代的凌迟最多持续一天两天,我的凌迟却是一辈子。这么说的话,天底下,从古自今最惨的囚犯其实就是我。
我的牙齿呼的一下上下咬合,把舌头生生咬出了血。我尝到一股血的味道,这是我自己的血。这种牙齿咬舌头不是偶然的,而是我每天都会有的必修课。为什么我的牙齿会咬舌头?因为魔鬼控制了我的上颌,它可以在我不经意的时候让我的上下牙齿啪一下咬合起来,于是不是舌头破了,就是嘴唇破了。表面上我体如常人没有受一点伤,实际上我的口腔里面常年都伤痕累累,是被自己的牙齿咬烂的。
魔鬼可以控制人的身体?答案是可以。而且异常的精准,就好像是电脑在控制一样。除了这种牙刑,还有头疼也像跗骨之蛆一样缠缠绵绵的纠缠着我。这种头疼的痛感非常明显,难以忍受。一痛起来,我的面部和身体都会抽搐,整个大脑就好像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拧,盘,扯。这种痛怎么形容呢?就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把我的大脑脑体往头骨外面撕扯,而头骨却紧紧把脑体包裹住了,怎么扯也扯不出来。这种痛非常强烈,一痛起来就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神奇的是,当场景一转化,这种强烈的头疼一下子忽然就没有了。就仿佛前一分钟还痛不欲生,下一分钟又恢复了常态,一点也不觉得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