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匪首正挥舞着抢来的长矛,俯冲的金雕攻击未果,被匪首的长矛打落了数片羽毛,哀叫一声,奋力振翅,冲向夜空。因为金雕的羽翼之势,匪首被迫掉转了马头,正与追奔而来的冷月儿撞个迎面,拧眉利目的冷月儿一扬手,红线索伸展蜿蜒搭在长矛上,匪首还未及反应,长矛已脱手,甩了出去,见势不妙,匪首拨马便逃。被激怒的金雕旋翼在前,利叫着又俯冲而下,巨大的风势又迫的匪首不得已调转马头,侧冲,避开冷月儿的势头,冷月儿求胜心切,打算孤注一掷,也不紧追,凝神集结全力,贯穿与红线索,大喝一声,倾尽全力甩了出去。匪首闻风一转身形,欲藏于蹬下,刚摘下一只脚,红线索呼啸而至,钢弹珠正砸在他的跨上,匪首狂叫一声,栽下来,一只脚卡在蹬里,被急驰的奔马托在后面,惨叫连环,沙地上立现一道沟痕。被迎面赶来的冷炎截住,再看,匪首气绝身亡,其状甚惨。

冷月儿长出了一口气,心念司马东风,无暇与大哥搭话,拨马回奔。泪又涌起,凉凉的甩在风里。

因为失血,司马东风昏迷不醒。冷炎吓坏了,简单的问了几句,马上叫人备车,“哥,哥。”冷月儿泪水泛滥,害怕无助的直看冷炎,冷炎擦去她的泪,拍拍她的头:“别怕,没事的”。

此时,天光大亮。众人小心的将司马东风抬上了马车,速回行营。风萧萧的战场,尘沙落定。

冷月儿抱着司马东风坐在车上,一手托他的后背,一手不停地揉搓他的苍白的脸颊,抽抽搭搭不能自己:“东风,你醒醒啊。”那一刻,天塌地陷,冷月儿不能想象后果。云栖笑慢慢的整理冷月儿的伤口:“月儿,别怕,司马没事的。”“嗯”冷月儿重重的点头,将脸贴在司马东风的脸上,心痛无法言语

车外一阵嘈杂,车速慢了下来,冷炎挑帘看看昏迷不醒得司马东风,又看看惊恐无错泪眼不干得妹子,轻道:“月儿,莫哭了,刚听吴将军言说,距此不远有一伤婆婆,对刀剑之类得硬伤治疗有独到之处,号称‘不死医’我马上派人去请,司马生命无忧。”冷月儿惊喜的抬脸:“奥,大哥,我去。”老猫急急插话:“还是我去吧。”冷月儿道:“你在,我心里踏实一点。”冷月儿轻轻的放下司马东风,擦擦泪:“我必须做点儿什么,我不能干等。况且,墨风会快一点。“冷月儿挑帘跃出车外。

不知何时,天地乌云弥合,满天大雪接天连地,一片茫然。北风在雪地上打着旋儿,冷哨伴着雪磨儿在脚下卷过。大雪花飘忽飘忽落在睫毛上凝结成霜。冷月儿缩缩肩,毫不迟疑,从兵丁手中接过墨风的缰绳。吴一朴点了十余个熟悉地形的副将,冷炎小心叮嘱一番,并将自己的宽厚的斗篷摘下给妹子披上:“月儿,求医切不可鲁莽,凡事谦让。”冷月儿深知大哥用意:“大哥放心,妹子不会造次。”提缰上马,深深看了一眼车内,忍住眼中的泪。

第24章

打马扬鞭,一行人消失在茫茫雪野。

风雪更深,到达商婆婆的善药居,众人已是面目全非,个个似挂雪的金刚。,厚厚的积雪隐了马蹄声,善药居只是个普通的农家院落,略有不同的是柴门上善药居的幌子在风雪中瑟瑟。众人下马,纷纷抖落身上的积雪,冷月儿制止副将上前敲门,示意众人在门外静候。

冷月儿轻叩柴门:“商婆婆在吗?”恓惶的柴门吱扭应声而开,门缝里的雪磨儿扑了冷月儿一脸,呼呼的风声吹散了冷月儿的话。冷月儿迟疑了一下,轻轻地一带斗篷,撩衣而入。

一排简陋的茅舍,在雪色里凝重,冷月儿不由得想起爹爹所作过的一副粗线条的雪后水墨画。简单的生动。炊烟化与风雪,药香徐徐,别样的温暖安逸。静寂的无一丝杂念。

冷月儿真不忍心打破如此安然温暖的意境。无奈的冷月儿又紧了一句:“商婆婆在吗?”

“谁?”从侧房里冲出一童音,带出一身的烟火气,却是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儿,手里拿着吹火用的竹筒,因为跑的匆忙,粗粗的两个发辫儿一翘一翘,煞是可爱。歪着头上下打量站在院中的不速之客,可见女孩儿见多不怪,对满身血渍,行色苍白的冷月儿毫不诧异,红红的面颊,紧抿着嘴唇儿,使劲儿的看。冷月儿满脸堆笑:“小妹安好,请问商婆婆在吗?”女孩儿挑眉嘟囔了一句:“求医的?”冷月儿紧的点头:“是的,烦劳小妹”“不必了”女孩儿急急得打断:“我爹刚刚出诊,奶奶最近旧疾犯了,行动不便,你若求医,等下半晌爹爹回来吧。”冷月儿愣了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正房里有人询问:“妞啊,和谁说话?”话音刚落,门分左右,一六旬老妇立于门边,一头银发梳理的整齐,厚厚的藏蓝色棉袄下瘦小的身材。皱纹堆磊,一双眼睛却无丝毫浑浊老迈,炯炯有神,泼洒一团和气。因为腿脚不适,老人稍稍扶了一下门框。

冷月儿扑通跪倒在雪地里,:“小女子冷月儿,拜见商婆婆。风雪苦寒,体恤老人家年老体迈,本不该烦扰,只是小女子的相公背受箭伤,危在旦夕。为救活命,请商婆婆能”说道痛处,冷月儿已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

“人呢?”商婆婆把目光转向门外,柴门半掩,并未看到门外静候的众将。冷月儿抬泪眼:“正在回家的途中,伤势过重,未敢再动。”

“什么?还要劳动我奶奶吗?我奶奶可是好几年都不出诊了。”女孩表现出极大的不满:“况且,风雪如此之大,你要救命,就不顾我奶奶的命吗?”冷月儿甚是汗颜:“小妹教训的是,好在路途不远,我会多加小心的。”

“不行”女孩固执的摆手:“你倒是说得轻巧。”

冷月儿又涌上一股泪花,求助的望望商婆婆。商婆婆笑笑道:“罢了,救人要紧,妞啊,奶奶这把老骨头也不是这么不禁折腾,去,把我的东西拿来,我随这个丫头走一趟。”“不要奶奶,你腿脚不好,凭甚的她们官宦人家的命就金贵啊”想必看出冷月儿的装束并非一般家世,故此不悦。冷月儿一时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商婆婆说着扶起雪地里的冷月儿:“多好的丫头啊,招人爱,呵呵。妞啊,快去,莫误了时辰。”冷月儿忽的念起郝婆的疼爱,眼泪婆娑。泪人儿一般:“谢谢婆婆。”女孩不情愿的回屋准备,冷月儿真是感激涕零,摘下披风,抖了抖。小心地给商婆婆披上。

第25章

搀扶着商婆婆走出院落,侯在外面的众人一致见礼,甲胄环响,盔甲上的落雪飘飘,吓了老人一跳,后面的女孩儿看着门外站得笔直,整齐划一的将军,吓得向后缩了缩。

“婆婆,这是随我来求医的将军,惊扰了老人家。”冷月儿赶紧解释。商婆婆奥了一声,仔细打量。吴一朴抱腕当胸:“我们是大散关戍边的将士,为救伤员,恭请商婆婆,这是我们的小郡主。”

“啊”上婆婆回眸打量冷月儿,频频点头:“原来是冷王府的千金,冷王爷一生戎马,声名远播,边关的百姓谁人不知。”冷月儿报以一笑,自豪感油然而生。冷月儿小心翼翼的扶商婆婆上了墨风,用手紧扣其手臂,叮嘱了一句:“婆婆小心。”纵马扬鞭,踏起一道雪雾,直奔大散关

冷月儿一行回到行营时,司马东风已被抬到内室的床上,军中的大夫正在给其清洗创口,冷炎一见商婆婆,见过礼,就急急请到里面,冷炎将冷月儿坚决的挡在门外。任冷月儿苦苦哀求也是坚决不允。“司马一丝不挂,你进去干嘛?”冷炎被她缠得没法了,抛出这一句。“啊”冷月儿涨红了脸,一声不吭,退了回来,再不纠缠。挨着冷清禅,珠泪儿一滴两滴。冷清禅难受之极,:“好孙女,莫哭,商婆婆号称‘不死医’,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一盆盆的血水从里面端出来,冷清禅衣袖遮了冷月儿的视线,示意兵丁赶紧退下,忙了半天,陆陆续续的大夫和商婆婆出来,冷月儿看着商婆婆得脸色,商婆婆微笑点头,冷清禅赶紧叫人看座上茶。冷月儿破涕为笑,顾不得许多,风儿一样冲进了里面。

此时的司马东风被包得像个粽子,任然昏迷不醒,冷月儿靠在床前,手不知该放在哪儿,眼睛放肆的挥霍悲伤,一拨儿又一拨儿。老猫道:“他没事啦。只是还没醒。”冷月儿胡乱的擦了一把泪,俯在床边,定定看着司马东风的脸:“东风,醒来吧,你别吓我啦。”冷月儿将脸放在司马东风得手上:“你还说舍不得我呢,你这个坏家伙。呜呜”抽打抽打着鼻子,又泣不成声。云栖笑拍拍她得肩:“月儿,别难过啦。嗓子哑啦。”冷月儿泪雨滂沱:“这个坏家伙,平常唠唠叨叨萝莉啰唆老管着我,今天这么安静,我好害怕,我就要说,我要吵醒他,他醒了,我会叫他背一百遍古兰经给我。”冷月儿自顾自的一边哭一边说,全然未觉司马东风依然睁开了眼睛,云栖笑笑着拉拉冷月儿得衣袖,冷月儿头也不抬:“干嘛?人家还没说完?”老猫笑得咳了数下,用烟袋锅儿点了一下冷月儿得肩,冷月儿抬起红肿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老猫,老猫有一点司马东风,笑笑未语。冷月儿顺他得指点,司马东风嘴巴翘翘,眼睛笑笑:“你太吵了,这样难缠的丫头,可是吃不消。”说的过多,喘息一阵,眉头紧锁,强忍住疼痛。冷月儿半晌醒过神来,看看老猫,在看看云栖笑,带着泪花儿笑了:“我就说嘛,我会把这个家伙吵醒,想不理我。门儿都没有。”云栖笑温婉的替她拭去泪:“好妹子。”和老猫一会眼神,悄悄出了卧室,拦下正要进来的冷炎,冷炎知趣的笑笑,关上房门。

冷月儿忙的将脸贴在司马东风的脸上:“我想你啦,难过啦,下次记得不要吓我。”司马东风轻语:“记下啦,以后再也不让我的月儿担心啦。”冷月儿吃吃笑,紧贴着司马东风的面颊,轻咬他的耳朵。司马东风幸福的合上眼帘,尽情享受冷月儿的虐待。司马东风的下巴抵到了冷月儿的左肩:“月儿,让我看看你的伤?”冷月儿翘起嘴巴:“讨厌。”经司马东风一提,冷月儿顿觉伤口丝丝落落的疼了起来:“只是擦了点皮,没事啦。”“幸好没事。”司马东风的脸上舒缓了许多,看他牵挂的眼神冷月儿不觉又泪眼朦胧。司马东风看看冷月儿疲惫苍白的脸色,红肿的眼睛,心疼不已:“我没事啦,你回房睡一会儿吧。”我不”冷月儿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我要挨着你,我要你看着我睡。”说罢,扑下身子,将头枕着司马东风的手心。司马东风心里暖暖的,侧看她合上眼帘,嘴巴歪歪,一脸娴静如水。

第26章

“呵呵,这么离不开我,干脆嫁了我算了。啊?”司马东风笑语,鼾声细细,精疲力尽的冷月儿已进入梦乡。不时的嘟嘟嘴巴,煞是可爱。“这个臭丫头,说睡就睡。”司马东风屏息忍痛,用右手费了好大的劲,拉过被角给她盖在背心。

司马东风在冷月儿的细心照料下,伤势好的很快。卧床养病的日子并不单调,除了睡眠,冷月儿就像蝶儿绕在窗前床后,整日叽叽喳喳说个不休。

时日不久,元昊力压党项群雄,在兴庆称王,始称西夏国主。元昊称帝不久,就多方显示挑衅势头,在边境小有动作。冷炎连连上书奏报朝廷,并积极增调部队,在各要塞加强防御。边关的气氛紧张起来。接连数日也难得见到冷炎和冷清禅。

感受行营紧张气氛的冷月儿,携重创初愈的司马东风赶往帅堂,一探究竟。

在门口遇到自大厅鱼贯而出的众将领,各持令箭,行色匆匆。各执问候,擦肩而过的吴一朴忽然退后了几步,神秘道:“梅川子回来啦。”冷月儿与司马东风对望一眼:“如何?”心念退婚一事,冷月儿瞪大了眼睛。虽然自梅川子和犹三郎走后,她和司马东风谁也不曾提过,但两人心知肚明,都心念此事,特别是司马东风,无一刻忘记。

“正说呢?”吴一朴言罢就赶紧走啦。

冷月儿拉着司马东风一溜烟儿进了帅厅,梅川子打住话,一脸含笑问候:“小郡主安好,司马老弟的伤无碍吧。”“恩”冷月儿道:“梅将军辛苦啦。”听着司马东风和其寒暄,心里着急,又不便明问。冷清禅招呼月儿近前,吩咐犹三郎:“油鼠,你再把经过跟我的好孙女说一遍。”犹三郎猴儿一样做了个揖:“我们此去倒也顺利,莫临风看了老王爷的信,半晌只说了一句:儿大不由爷。能够体谅老王爷的难处,对退婚并无异议。”

虽如了冷月儿的愿,冷月儿还是觉得太顺利,有点儿小小的意外,看看冷月儿的表情,梅川子道:“莫临风虽雄霸一方,量他也不敢有半点儿不恭不从。”“嗯”冷清禅一声长吟,脸现雷霆之威。梅川子自知失言,骇的变了颜色:“小的妄言,请王爷息怒,梅川子不敢有仗势欺人之念。”弯背低头,如芒在背。

冷清禅为人坦荡,行事耿直,最恨属下依仗权势,四处招摇,因此冷家家风森严,从未有人敢打着他的旗号在外恶意滋事。梅川子一不留神失言妄语,早已吓得嘘若寒战,不敢抬头。冷炎一见爷爷脸现不悦,恭手立在一侧,那眼瞪了梅川子一眼。冷清禅叹了口气:“莫临风即使有些言语偏颇,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冷家悔婚在前,应该担待些。”司马东风最是了解莫临风的为人:“以他的心机,他不会。”司马东风最关心的是莫言的态度。

犹三郎小心翼翼的道:“司马大侠,说的极是。莫临风一再说明,请老王爷不必放在心上,叹只叹儿女无缘,对老王爷敬佩一心不会改变。”冷炎心道:这个老狐狸。

冷清禅脸色稍缓,大家都跟着松了口气,冷月儿只是觉得怪怪的,也不知哪儿,笑笑看看同样心里不踏实的司马东风。犹三郎看看冷月儿,顿了一顿:“有件事,想告诉小郡主,可别着急。”冷月儿心忽的悬了起来,心里闪过莫言的影子:“是不是莫言?”司马东风的脸色难看之极,刚才对莫言只字未提,他心里打了一个结。

第27章

犹三郎忙道:“不是不是,据莫临风言道,莫三少离家数月不归,现在也不知浪迹何处,对于婚约,莫三少一直不热衷于婚事,也曾反对。”冷清禅喔了一声,手扶胡须,心里轻松了许多,开始庆幸自己之决定。冷月儿和司马东风可不这么认为,对于和莫言之间的那点儿瓜葛,冷月儿除了司马东风再无向第二人提及,不是可恶的莫言,谁能让她着急,冷月儿有些气恼犹三郎的故弄玄虚,害她虚惊一场。老猫见冷月儿不悦,斥道:“三郎,少绕弯子,快将。”犹三郎讪讪道:“我们回来途中,听闻最近江南出了一件怪事,有人蓄意针对安记镖局,频频出手,安记镖局最近屡屡失镖,此时一轰动江湖。”“啊?”冷月儿立时如惊雷炸顶,震惊的她从座上冲下来:“你有没有搞错?是我广安安家吗?”冷月儿无时无刻不再想念安家,想念爹爹。从无一刻忘记自己是安家老三安念夕。

梅川子:“起初我们也不敢确定,经过仔细打听,确实是广安安记镖局。事情蹊跷得很,每次被劫,都无人员伤亡,事情的经过也着实匪夷所思,有两次劫镖之后竟然当中毁镖。”

冷月儿倒吸了口冷气,那样的场面对安家的打击可想而知。

所有人都屏住气息,梅川子继续道:“劫镖手段之高明,布置之缜密,令人齿寒。至今无人知晓其来历。而且最近的一次竟然在安家二雄的眼皮底下劫走了镖,并放出风去,安家有镖必劫。至此已无人敢踏入安记镖局的门槛儿。安记镖局倾尽安再雄的毕生心血,此时此景安再雄的心境可想而知。

“大伯一向行事坦荡,未曾闻说结怨何人?”冷月儿百思不得其解,有人如此蓄意打击安家,是何道理?

对于江湖恩怨仇杀,冷清禅早已司空见惯,但乍闻此事,也不免簇起眉头:“安家兄弟在江湖口碑甚好,老夫早有所闻,身在江湖,得罪人也是在所难免,只是能在安家兄弟眼皮底下轻易得手,倒也令老夫惊骇。”冷月儿有些乱了分寸。司马东风道:“不为镖银,不为索命,也不像一般的同行排挤所用之手段。实在令人费解。”冷月儿对于众人七嘴八舌的猜测推断充耳不闻,脑子乱哄哄的,没有头绪。

“爷爷,安家有难,请爷爷允许孙女回江南一遭。”冷月儿脸色肃穆:“安家对月儿有养育天恩,月儿不能坐视。”

冷清禅马上派人准备,他随万分不放心,但却不能阻拦。冷月儿拒绝携带随从家将,一如江湖,她便不再是冷王府的冷月儿,而是安家三女安念夕,她可不想前呼后拥,惹爹爹生气。又不敢明说,只得迂回:“爷爷,我也听闻西夏新主元昊好战,边关战事一触即发,此刻正是用人之际,月儿为安家私事,岂可让爷爷为我分心分力。您老人家放心就是,月儿出自江湖,不会有事的,况且有东风在我身边。”冷炎坚决不肯:“妹子,这哪行。你讨厌人多,那就让老猫随行。江湖险恶,此一去关山万里,岂可儿戏?届时我们鞭长莫及。怎放心的下?”冷月儿几乎说破了嘴皮子,司马东风一见僵持不下,打了个圆场:“大哥,就不要难为月儿啦,边关正值用人之际,我们会加倍小心。待事情一了。我和月儿马上回来。”司马东风也是不愿老猫随行,尽管老猫十分知趣,但那有和冷月儿独处来的自由自在。所以也极力推却:“老猫留在军营,有用得多,我会保护月儿,请放心。”

冷月儿和司马东风只带了银两和食物,冷炎特地叫人选了一批良驹,赠与司马东风。并千叮万嘱:“司马,你要费心,月儿心底单纯,易于意气用事,任性胡为,遇事常常提醒。”司马东风点头应允,冷月儿笑道:“大哥,东风平日就唠唠叨叨,管这管那,现在倒好,你倒给他颁了口谕,哼,他更有恃无恐的唠叨我啦。”司马东风得意洋洋:“所以你以后得乖点儿。”“且”冷月儿一甩发辫儿。

最黯然的莫过于离别。冷月儿最怕离别,无奈总是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