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仗什么过活?他离不开女人的!”柳耘笙胡乱喝茶。
冷月儿白了他一眼,话从他嘴里好像就变了味儿。
“银钱不知道谁一再的接济,孟不听一向出手阔绰,这个不知道,估计不会是好来头,但也没听过他投靠了暗里捞钱的黑帮派,女人嘛!”余不钱瞄了一眼冷月儿,冷月儿低头喝茶面色风平浪静,余不钱也觉得话不好说,他只得掂量着说:“孟不听一贯的宿柳嫖娼,鬼花园他负气杀了名妓迷你香,也不知谁给他摆平了此事,前不久,听说挂上了夜来泊的老板娘喜娘。”
柳耘笙一顿:“那个喜娘?”
“就是人称浪里乾坤的喜娘啊!据说成名在淮陵郡,后来移居洛阳开了夜来泊娼馆!我也是刚刚知道!”余不钱尽量保持孤陋寡闻的表情,淮陵郡关于柳耘笙和喜娘的一段风流韵事当年可是家喻户晓,余音袅袅也慢慢传到了这里,余不钱不是有意探听也耳闻了一些。
“在柳大哥的辖区成名,想必柳大哥知道喜娘了。”冷月儿侧眸,看见柳耘笙的脸色变了还掩耳盗铃的故作镇静,从安可心那儿冷月儿早就耳闻了这位淮陵郡名捕可是花心名捕,这等风月场所的知名美女柳耘笙会不知吗?
“当然知道!”柳耘笙坦言,心说:浪里乾坤还是我封的呢!那又如何?男人谁没这个雅兴:“我摆平她!”
本是一句逞能的话,本无暧昧,不想冷月儿和余不钱一起抿起了嘴角。
弦外音不言而喻:柳捕头与其有过被窝之谊!应该不成问题!
“我不是那意思!”柳耘笙的解释有不打自招的尴尬。
这句说完再看冷月儿和余不钱不约而同的咧嘴笑了:“我们也不是那意思,柳捕头指的是哪个意思?”冷月儿详做无知的挑高了眉毛:“柳大哥明示!”
“没意思!”柳耘笙闷声喝茶,压着眉,寒着脸,摆起了官相。
鸽哨抵达,扑扑愣愣的敛翅于伙计的手臂上。
“广安消息:西沙王府照常操办喜事,只等八宝喜冠礼聘太师府,太师陶翁亭待嫁四女陶素音近日一大众出府,不知所踪。陶翁亭封锁消息。梅家灭门案没有进展。”
小伙计机灵鬼儿皱眉递给冷月儿一张窄小的字条:“看不懂这张!”
有字有图:无语洛阳,后面画着断断续续三条杠!
安可心单独给冷月儿的消息:莫老三莫言到了洛阳,别无他消息!
柳耘笙撅起屁股,冷月儿大大方方的把字条展开平放在桌子上,柳耘笙没看明白,冷月儿不打算说明白。
一只通体白羽的健硕鸽子扑棱棱登堂入室,风斩烛灭,余不钱一晃身,鸽子一点余不钱的肩膀,盘旋一遭飞出客厅,外面老树上一阵其他鸽子的骚动。、
余不钱展开消息:“洛阳最新消息:孟不听昨晚子夜留宿夜来泊!”
“当务之急抓住孟不听这条线!”冷月儿起身:“老舅!回消息给大哥,我赶去夜来泊,最新的消息还往这儿周转,即使我断了联系,请大哥务必冷静,不要扩散消息。”
第108章
“需要人手吗?”余不钱的话追着跟出大厅。
“不要!老舅只管保持消息畅通!”冷月儿跃上院墙,争分夺秒的回头:“老舅马上发消息,洛阳安记的人,任何时候不要出头,让他们不要置自己于危险之地,即使看到我有危险!”
余不钱一怔。
柳耘笙很有先见之名的纵身越过冷月儿,抖缰磕马,转眼驶离顺安镇。
“切记!切记!我不想安记有无谓的伤亡!”冷月儿切切叮嘱,等余不钱重重点头才一飘身,身落墨风,墨风打旋儿,跟着柳耘笙的方向而下。
夜来泊好嚣张的门楣,贴红挂翠,气势远远高于其他的风月之家,大门昼夜不息,偶有熏熏醉客出来,也无人问津,三三两两的护院打手背靠背或背靠门框的打瞌睡。
冷月儿跟着柳耘笙转到夜来泊的后门。
冷月儿的眼神给了一个果然是高手的赞,柳耘笙模棱两可冷月儿的微笑,谁知道是褒是贬,是夸自己侦查有数还是寻花有道?
柳耘笙闷声不吭走了捷径,不费周章就找到了娘子楼。
晨初迟迟,二楼眠花宿柳,门窗不闭,大红的窗纱漫卷,闻了鼾声。
冷月儿在窗口迟疑,贸然闯进,瓮中捉鳖,孟不听必定手到擒来,可是,这等场所,难免男女欢爱春光乱眼。
冷月儿看看柳耘笙,柳耘笙按兵不动没做急先锋的意思,比任何时候都沉得住气,这个花楼替他将了冷月儿一军,柳耘笙暗里得意,看冷月儿怎么办?
冷月儿举步有声慢慢推门,咿呀!一牵裙角莲步入房。
“谁啊!讨厌!不是说过早饭不必上了。”
慵懒的女儿声起桃红的幔帐里面,晨光里,只看见整晚燃烧的烛火芯儿还在突突,晨光稀释了昨夜的情色旖旎。
冷月儿不语,挨个把外堂的烛火吹灭了。
然后,看着柳耘笙。
柳耘笙干咳一声:“我!”
一阵匆忙的穿衣裹裙声,一个男人有重量的翻身,床板吱呀:“怎么!我就三天没来你就招了新欢了。”
“德行!哪有?”
冷月儿挑挑眉,稳站幔帐后。
帘拢一开,一双赤足带动水红的裙边喘出来,容装慵懒,领衫松垮,斜襻儿匆忙的活结,一头乌云泄了满肩,眉眼清澈,欣长的脖项白皙纵深,颈窝迷人。
不是一般浓妆艳抹的风月女子可比。
年纪小的大出冷月儿的意料,本以为是个徐娘半老依靠保养混饭吃的老鸨娘,却不想竟是个二十左右的玲珑女子。
“喜儿!”柳耘笙只能笑了一下。
“柳耘笙!”喜娘一甩宽袖,怔了一下,还以为是哪个浪荡公子哥早上就来觅食。
“带了新欢来照顾旧爱吗?”喜娘眼很刁,眼角瞥见了冷月儿,不动声色,满目浓情。
帘拢一垂,声色两隔,冷月儿看见了床榻前一双男人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