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进来的时候,殷衡第一句话就是:“老规矩?”
他逐一反驳了殷年上次说的三点:“知不知道都得用,不知道副作用怎样还能求个心安不是?我倒也想节制,但你难道肯我暴露现在这张脸?用出问题我总不能就不出门了吧?你站在我的角度思考问题行吗?”
殷年拿了小圆棍,朝殷衡的方向走。
殷衡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提前说,如果你要算热搜的事情,我不会配合你。”
“起来。”殷年吩咐道。
狼毒花的浓郁气味伴随着这一声朝殷衡袭去,迫使殷衡服从。
“我只和你算三件事。”
殷年揉了揉手腕,轻点着墙壁:“撑过去。”
他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怒火,像是多日下来的沉淀,再大的情绪也已然平静,只剩下理智的结果:“老规矩,这三样也是你反驳的三点,记住或改口,你只有两个选择。”
不同于平时挨的较多的皮带,小圆棍的声音要闷很多,落在身上尤为沉重,被迫近距离接触的地方先是火辣,而后又如同要敲碎骨头般,疼痛就跟换颜剂的副作用般,层层累积,越到后面越严重,越到后来越难熬。
殷衡扶着墙的手指紧了又紧,心知殷年要他撑墙就是在跟他玩心理战。
以往只需要顾着疼,现在还需要顾着撑,殷衡的骄傲让他容不得在任何人面前狼狈过头。
即使是殷年也不可以。
所以真到了一定程度,他松口只是时间问题。
第一次被打跪在地,殷衡咬着牙,很快就站了起来。
出了一身冷汗,双腿在无意识打颤,根本站不直。
第二次跌落,殷衡喘息了很久,没有起来,扯着干燥到灼热的喉咙开口:“去娱乐圈之前用了换颜剂,就注定了不退圈舍弃不了,你在这跟我发作什么?说好的不管我圈子里的事。”
第三次还没有跌倒,便被殷年及时按住,抬手又在殷衡身后狠狠地抽了好几下。
感受到殷衡的挣扎,殷年抓着人的手骤然加重了力度,凑到殷衡耳边,压着脾气说:“我管你在圈子里怎么样,但你的身体我管到底,你不当回事,我不介意多操操心。”
“作践自己多难听?不如我帮你废了。”
家法再次挥落,依旧是毫不留情的力度。
避开了饱经风霜不用看也知道伤势严重的部位,转而落在了臀腿上。
殷衡的痛呼闷在了嗓眼中,只拖长了一声呜咽,不知哪来的力气,将殷年重重推开。
第24章 失衡(24)
08-19 11:04:58
失力之下差点往前倾倒摔下,及时将重心向后,背部便和墙壁来了一个亲密的碰撞。
殷衡的双手因为疼痛在颤抖,苍白的脸庞却缓缓升起一抹笑。
他其实抗拒不了殷年,殷年随时拥有将他绝对打压的能力,但能到书房算的账两个人心中都有数,殷衡不会浪费精力去做无用的反抗,殷年便也会保留精力不去用信息素压制。
这才给了殷衡可乘之机。
他推了一把殷年也没力气逃跑,殷年要是追究起来,他也绝无跑出去的可能,只能多一丝喘息的空间,从而迎接更为惨重的代价。
但那无所谓,总之,殷衡的心情是畅快的。
“倒也,不用,那么贴心,作践的又不是你。”
眼看着殷年的脸色又沉了几分,盯着他的眼神比喝了酒那次还更危险,殷衡将上半身并在墙上,微微阖眸,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没有再说话。
他压根不怕殷年,不怕殷年带来的疼痛,不怕任何东西。
所以自然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不怕出现任何意外。
殷衡对生命,压根就没有敬畏之心。
殷年的眸光渐暗,再次揉了揉右手腕以及因为用力而有些酸痛的虎口,说:“撑回去。”
身体没有动弹,只缓缓睁开眼,殷衡的脸色有些白,看上去就跟发烧那段时间一样虚弱。
他其实没什么力气,也不知道刚才是怎么推开的殷年,但他现在只要多动弹一下都有可能直接在殷年面前摔个昏天黑地,腿是麻木的,根本使不上劲。
硬生生等到殷年用血脉压制强行让他服从指令。
刚缓和了一点的伤经不起任何触碰,更别提结实的木头以及依旧狠厉的攻势。
殷衡死死咬着牙让自己别惨叫出声,身体却给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扶着墙跪倒在地,痛到全身都在发抖。
试图起来,却成了更重一次的摔下。
殷年将殷衡拽了起来,一路从墙边拖到了沙发上,家法没有松懈,尽职尽责地进行着它的工作,殷衡蜷缩着,痛不欲生。
这世上,确实有很多比死更可怕的东西。
不如今晚就把殷年带上顶楼,一起跳下去,倒也省事。
凌厉的惩罚骤然停下,看着有些斑驳的布料,殷年将圆棍抵在伤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开口道:“你进娱乐圈的目的是什么,不需要我来提醒你吧?”
“这对你而言,不过是一样可有可无的工作,你没必要把这些作死行为说得这么伟大,以及,理直气壮,到头来反倒成了我的错?我早就禁止你碰这个圈的东西,去是你,错是别人?你随时可以脱身,换颜剂并不是必需品,想气我,更不用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幼稚。”
拽着殷衡的后衣领,将殷衡的头抬了起来,殷年的声音发狠:“不过没关系,我也是在为罚你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但它们合起来,只有一个目的。”
上次的刀子至今都是殷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殷衡太疯了,或许是遗传了他们家最没用的基因,但有些人疯起来可以克制,有些人却肆无忌惮,殷衡就是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