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殷衡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越看越心惊,最后坐直了,仔细地看了一遍文件,给殷年打了一通电话。

聊天的内容很简单,殷衡开启了房屋防护模式,确保这次谈话的绝对私密,开门见山地问:“上个月有一批军火秘密运输,是不是你的手笔?”

殷年没有正面回答他,反问:“你现在在哪?”

“你管我在哪,殷年,三不碰还是你教我的,”殷衡的心情称不上惊讶,资料很详细,他早在打电话之前就有了模糊的答案,再通过殷年的反应确认了文件的可信度,语气凉凉的,“你真是树立了一个好榜样啊。”

违法犯罪的生意不碰甚至排在第一条。

殷年做就做了,居然还这么大意,被人抓住把柄了知不知道?

殷衡气得牙痒痒,利落地挂断了电话,一边在心里骂殷年一边冷静地回复邮件:你既然知道我是殷年的儿子,那你也应该知道,他不允许我染指娱乐圈,我现在在干什么你同样清楚,一个文件是拿来糊弄谁?

一个小时后,殷衡收获了一段录音外加两份合同。

备注:过了明天,你猜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哪里?

那必然是在他手上。

殷衡准时赴约,丝毫不惧这有可能是殷家的对手特意给他设的鸿门宴,盯着面前遮遮掩掩、辨不清容貌的人,微微眯眼,问:“条件是什么?”

他已经做好了来者是来抢殷年生意的准备,对面已经摆出筹码,他今天要做的便是谈判。

却不料面前之人语出惊人,戴着换声器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电流声,模糊了话语中的情绪,一句话,让殷衡卡机了好几秒:“需要你帮忙搞一个演员。”

“为什么找我?”殷衡微挑起眉,甚至没问是谁。

“他和殷年很熟,他的儿子和你也很熟,”对面语速平缓,势在必得,“我们不针对你的父亲,也不想与你们为敌,只是需要你的帮助,迫不得已才采取了一点手段。你放心,事成之后,资料会全部销毁,殷年做过的那些事不会再有任何证据。”

“我该怎么相信你?”

对面笑了一下:“用信息素签合同,够不够诚意?随时可以追踪。”

“谁?”

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桌子,对面没有明说是谁,轻轻吐出了四个字:“最佳父子。”

顿了顿,从文件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推给殷衡,告诉他需要做些什么:“很简单,我这有一个剧本,你让他签了合同,我们的合作也到此结束。”

殷衡看了眼剧本,目标明确地翻到最中心那页,独特的标识被隐藏得很好,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他哼笑一声,说:“我看起来就这么贱?”

毫不犹豫地把东西推了回去,起身就走。

这种剧本殷衡有所耳闻,在圈子里有一个很委婉很通俗的说法是特殊题材,实际上就是灰色地带,不特指任何题材,而是指拍摄手段具有高度危险性的组织接手的剧本。如果不是实在缺钱,没有演员愿意去接,根本无关乎演戏,就是卖命拼运气的东西。

这东西单看剧本内容也看不出不对劲,没点防备心的人不直说甚至到了剧组才会发现,殷衡不愿意做这样的事,走得很干脆。

“令尊的事情,会从你踏出去那一刻,同步送到你们的老熟人手中。”

殷家在商圈有不少竞争对手,谁都盼着把他家拉下台,这件事的证据落到那些人手里,是真能把殷年搞进去的。

殷衡脚步一顿,在亲爹和朋友之间权衡了几秒钟,转身回来了。

只要还没开拍,事情就有挽回的余地,他有能力保住人,顶多牺牲掉他们之间的感情,但这都不算什么,毕竟他不能保证殷年会不会真的出事。

选谁,一目了然。

他说:“可以,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目标是左向松,却要他去骗左庭轩签合同?

问题是什么,两人心知肚明,殷衡的视线直直地探向面前之人,眸中的情绪如深海般令人捉摸不透。

“有时候奈何不了一个人,也是可以让他不痛快的。”

殷衡闻言笑了,说行,扬了扬手上的东西示意他都带走了。

“合作愉快。”

门合上,殷衡的神色一敛,脸上再也找不到一点笑意。

他快步下楼,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庭轩,好久没见了,最近有空吗?我这有一个剧本想和你一起拍,问问你有没有档期,好兄弟,够意思,真这么信任我,都不看一下?行,等我回去就把合同和剧本发给你。”

殷衡挂断电话,换了一个号码拨出去,没等对面说话,快速报了一个地址,再次挂断。

半个小时后,一家私人咖啡馆,内部小隔间,两位青年面对面而坐。

殷衡摘下口罩,轻敲了敲桌子,示意对方看过来。

对面看清他的脸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说:“真是你啊,我就说,再怎么同名,也不可能连神态也这么像,尤其是你这双眼睛,太有标志性了。”

殷衡嗯了一声,说:“需要你一点帮助。”

“尽管开口。”

“左向松知道吧?想办法让他去查左庭轩,”殷衡斟酌了片刻,“最好让他谨慎起左庭轩的所有事情。”

“小事。”青年夹了一块方糖,拿起调羹搅着咖啡,“以左向松对儿子的在意程度,用不着我们出手,怎么,他们父子惹你了?”

殷衡没有回答,闻言笑容突然变得有些奇怪,转移话题般问:“你知道得过左向松指导的练武学员都管左向松叫什么吗?”

“什么?”

“教练。”殷衡示意人将糖罐推过来,拿起镊子,一边加糖一边陈述道,“只有我管他叫老师。”

第15章 失衡(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