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具体时间看你的安排。”孙启民答应得干脆,可还是那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发力的节奏也一点没变,搞得我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他的意思了。
然而到他家不到十分钟,在我向他演示瑜伽动作的时候他就把手伸进我T恤摸我的腰了。虽然我这一系列动作就是在暗示他,但他进展的也算非常快的那类了。
然而他已经上手了还是那副带点严肃的模样,好像摸得不是人而是本什么有趣的书。他这模样让我也不好太露骨,继续假装给他演示动作,然后‘不经意’地露出更多皮肤给他看。
结果当然是他先忍不住了,把我推到沙发上扒下了我的上衣,气息有点紊乱,一只手抓着我的胸肌揉捏,另一只手在我腹肌上画圈圈。我配合地低声呻吟,他转而抚摸我的脖子,然后在我的耳边低声问:“我能做到哪一步?”
我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搂住他的腰,顺便也把手伸进他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腰,虽然皮肤不怎么滑,但还挺结实的,比Y大那个大学生肌肉多。我也不是挑剔的人,顺口就答:“随便你做到哪,带好套就行。”
得到了许可,他的手立即伸进我的裤子抓了两下,然后又抱着我在我后背上摸来摸去,我兴致也随着他动作越来越高,两腿勾住他的腰来回地蹭,十分期待他快点插进来,可他却突然放开了我,说:“去洗澡吧。”
当时的我对他的洁癖一无所知,他说去洗澡我权当他是要玩浴室play,虽然觉得靠着沙发做就挺舒服的但还是跟着他去了浴室,却没想到他在浴室准备了一套齐全的灌肠工具,要我连里面也跟着一起再洗一遍。
这让我着实有点烦躁,拧着眉头问:“大爷,您是有看人灌肠的特殊爱好吗?”
“没有。”他回答得十分正经,“我并不会在旁边观看。”
“那我不用洗,我来之前已经洗过了。”
“我会比较在意,耽误你一点时间。”
我觉得我该立即穿衣服走人,但孙启民那副不容置疑的语气和表情让我产生了一种我在无理取闹的错觉,以至于直到他帮我关好浴室门转身离开我都没能做出什么回应。
当时的我真是又气又恼,甚至现在回想起来还是觉得憋屈的很。
“办完了。”孙启民的声音突然想起,我回过神就看到了眼前公证书,然后听孙启民继续说,“这份是给你留着的。”
“哦。”我有点恍惚地接过那份白皮书,打开翻了翻,看到大大的‘遗嘱’两个字的时候觉得有点刺眼,没仔细看就又合上了。
“走吧。”孙启民又说。
我还是没起身,抬头盯着他的眼睛看,还是那万年不变的淡定。我觉得立遗嘱这种事情好像就是在暗示自己活不多久了,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呢?
“想什么呢?”他又问。
“老孙,你知道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嘴巴很顺畅地自己动了起来,“咱们第一次做那次,我其实没再洗一次,把你的灌肠都倒下水道里冲掉之后就出去和你上床了。”
孙启民挑了挑眉毛,动作不明显地看了一下周围,确认没人听到我说话之后才接话:“怎么突然想起来和我说这个了?”
“本来是打算做完就告诉你,恶心你一下的。”我一边起身一边回答,“结果做完就给忘了,刚才想起来了,觉得恶心吗?”
孙启民难得地抬了抬嘴角,有点笑了样子,但很快又恢复了一脸的庄严,然后简短地评价道:“幼稚。”
“哈哈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当然幼稚啊,谁和您比不幼稚啊。”
你这么成熟,怎么就打算把财产都给个外人了呢?
孙启民没再理我,径直向停车场走。我跟着他上了车,这次坐副驾驶座,关上门后就搂着他脖子亲了他一口,说:“回想一下第一次你是真猛,爽得我都忘了恶心你了,最近是不是都没那么激烈过了?什么时候再来一次那个配置?”
“坐好。”孙启民推了推我,平淡地命令,“系上安全带。”
第32章:遗产3
“要我直接送你去健身房吗?”孙启民问我。
“好。”我顺口回答,“那下班了去再去接我一下?”
“嗯。”
平时的话我会更聒噪地和孙启民说点什么,但今天不太有心情,一方面可能是因为我刚刚赤裸裸地向他发出做爱邀请他却没什么兴趣,另一方面手里的公证书总让我觉得别扭。再仔细想一下,今天我陪孙启民来公证处这件事也很奇怪,明明什么都不需要我干,我为什么要陪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但肯定是不高兴,明明把一大笔钱都搞到手了,可一点儿也不高兴。
一点也不像我。
或者我其实也没有很想要这笔钱?
不可能,不为了钱我为什么要和他牵扯不清?
这种莫名其妙的烦躁感一直包围着我,憋得难受,很想喝个酒发泄一下。
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给程仓打了个电话约去酒吧喝酒,然后给孙启民发了个消息,告诉他不用来接我了。
程仓那货竟然还迟到了大半个小时。
“你这什么素质啊,”我十分不满地给陈仓递上一大杯啤酒,“迟到这么久,罚!”
“诶哟,你还嚣张上了。”程仓推搡我的肩膀,“我要工作的好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吃软饭吃得那么香啊?”
我越发不爽地喝了一大口酒,大声地对着程仓吼:“程仓!我觉得我中计了!孙启民要是不立这份遗嘱,那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走人,可他立了,我就惦记上了,他不死我就要拴在他身边儿!”
“啧”程仓嫌弃地咋舌,“你最近真是越来越拧巴了。以前不是看得挺开的吗?你当时怎么说得来着?反正也不相信爱情,一边做爱一边捞钱,自由生活。”
“可我不自由!”我似乎已经喝多了,耍酒疯一样疯狂地拍桌子,“我被栓在他身上了!我被栓住了!”
“你哪不自由了?!”程仓越发嫌弃地说,“你比我自由多了,想喝酒就喝酒,想夜不归宿就也不归宿,上次你和曹岩都滚床单了吧?他也没怎么着你啊……”
“你是我兄弟还是他兄弟啊!怎么还向着他说话……”
“你别吼了哈,”程仓哄小孩一样轻轻地拍我的背,“我不是向着谁,去年我不是一直劝你别给老头子当零,那么多骚零捏着钱等你临幸呢,当个一多吃香,可你不听呀,非说要把人家家产全弄到手,现在弄到手了还抽风。”
“我以为……我让他立遗嘱把家产都给我,他就会让我滚蛋了。”我突然觉得好累,累得趴到了吧台上,说话音量也明显变低了,“他怎么就同意了……连他女儿都同意了……一家子都什么人啊……”
“诶对哈,”程仓突然来了精神,“你还没和我说过你怎么和老头子他女儿过招的,她都特意从德国跑回来了还没拦下老头子立遗嘱。”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我真是不想提这件事。觉得丢人。
孙启民的女儿和他绝对是亲生,长得像,神态表情更像。大概一个星期前我正在厨房做晚饭,门铃突然响了,孙启民去开门,然后听见他很平淡地问了句:“回来之前怎么不打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