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何哭着问为什么是他时,他心想,不是我选择你,是你选中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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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
蝉鸣不知疲惫地响着,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热,到了傍晚也只是有几缕热风。夕阳映照下,柔河仿佛正燃烧般火红滚烫。
是薛驰邈完全适应不了的高温,空气闷热粘滞,有水空调还是觉得燥热。他闭眼默念心静自然凉,但注意力转瞬就被翻了个身的李何夺走。
真是奇妙,在一起三个月几乎没有一天不做,他像清楚李何的敏感点一样知道他身体上每一颗痣的位置,却仍对他持有无穷的新鲜感与探索欲。
偶尔和远在b城的朋友联系,提起做爱频率这件事,平常情绪稳定的朋友大为震撼,直言没有两人应该去看医生检查一下是不是有性瘾。
想到这句话,薛驰邈不由发笑。是真的吧,不然怎么就做不够呢。
每当李何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的胃便久经饥饿般灼烧着痛起来,身体似乎被一种原始的兽性操控着,驱使自己将他吞食。可而理智却告诉他,他只想要清晨的一个吻,想要共享每一场黄昏。他想把他捧在心上,像爱一滴水一样爱他。
辗转反侧,长吁短叹,终于把李何吵醒,烦躁地命令他:“快睡觉。”
“睡不着,怎么办?”薛驰邈撒娇地哼出几个字,把李何拖进怀里,糯米团裹黄豆粉一样滚到李何身上。
李何可以闭眼不搭理,却忍耐不了他的嘴唇,又轻又痒地搔在自己脸颊、脖颈,像羽毛拂过。
“我在想明天买什么菜,油麦菜吃不吃?”
“吃。”李何困得小鸡啄米直点头。
“西红柿?”
“吃。”
“西兰花?”薛驰邈接着问,空闲的那只手摸到枕边,偷偷打开了手机录音。
“吃。”几乎已经睡着了,只剩最后一点意识。
“苦瓜?”
“吃……”李何迷糊地答,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快速摇头否认,“不吃,不吃。”
薛驰邈闷闷笑出来,静了几秒,他又低柔地开口,“老师,我马上要生日了,正好在暑假最后一天。”
“嗯。”
“我想和老师一起过,想吃老师做的饭,可以吗?”就在他以为李何早已熟睡,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突然听到李何一声,“好。”
原本已平息的欲求如此轻易地又被点燃了,他的鼻尖抵在李何平坦的胸口,深吸着气用力嗅闻他清淡的气味,手也伸进了裤腰,揪起小小的阴茎拇指抵在顶部轻重交替着摩挲。
好不容易再次陷入睡眠,又被扰醒,李何真的被惹火了,打开眼,细细的眼睛睁得都圆了,对薛驰邈怒目而视。
“嘘,嘘,对不起,老师,对不起,不弄你了。”薛驰邈一叠声地道歉安抚,手掌轻拍着身下羸弱的身体,但脸却向李何的脖颈贴近。
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护肤乳,他却能从李何皮肤深处嗅出一种甜,像引诱猎物的饵一般将他蛊惑。
他蹑手蹑脚地解开卫裤的腰带,放出微勃的阴茎,手腕轻轻捋动起来。
半梦半醒间,李何听到一股沉重浑浊的呼吸,粗热地喷洒在他的颈侧,似乎能将那片皮肤都灼起一层燎泡。
然后是气味,滚热腥膻的气味。梦里他似乎饿了许久,眼前乍然出现一桌荤腥丰盛的肉菜,他口水直流,只盼可以立刻大快朵颐。
下体又闷又潮地像是浸泡在某种粘稠的水液中,他意识到他是真的饿了,可空荡的不是胃,而是阴道,急待填满,急待被那熟悉的硬物缓慢、深入又强势地填满。
单方面的自慰最终还是变成了一场媾和。结束时,两人下身湿粘地相贴,薛驰邈的阴茎楔薛在李何体内不愿退出。他因高潮而有些放松的手臂重又抱紧李何,在两人相同的沐浴乳气味中,他餍足地闭上眼。
大概是做的太过火,身体不足以支撑。晚上睡觉时李何的小腿总抽筋,几乎夜夜都痛醒几回。
从某天开始,睡前薛驰邈端来一杯牛奶,说补钙又提高免疫力,喝了晚上腿就不会痛,还一定当面监督他喝光。
李何喜欢甜食,但对奶制品敬而远之,总觉得有股腥膻气。他还没来得及皱眉,只见薛驰邈变戏法似的摸出颗亮黄色糖果,“就喝半杯,喝掉之后给老师吃这个。”
李何知道薛驰邈除了好言相劝,还有一百种不好的方法能让自己听话,他皱着鼻子,屏息将整杯牛奶一口气灌进胃里。
薛驰邈称心如意地展颜,剥开外包装把糖塞进李何嘴巴,“我看之前看班里好几个同学都买,想着老师你也爱吃糖,就也买了一袋。”
“酸。”然而是李何最讨厌的柠檬味,他衔在齿间就要吐。
薛驰邈眼疾手快地一凑,咬着他的唇,舌尖把那粒糖扫进自己嘴里,品尝着,“就是正常的水果味,哪里酸?老师这么怕酸?”
李何点头。小时候所有小孩都喜欢水果糖,只有他讨厌,唯独喜欢纯甜味的冰糖。
“真的假的?”薛驰邈闻言惊讶,飞快跑去楼下厨房拿了一粒,甜得单调又腻歪,口腔很快泛起厌倦的苦味,这次轮到了他皱起五官,“老师,你口味好怪。”
到底年轻活力,薛驰邈不知道从哪里刷到一份清单,叫做情侣必做的100件事。
他最爱这种仪式感十足的东西,趴在沙发上,对着表格一项项打勾,边圈圈画画边念给坐在旁边看书的李何听,“一起看日落,一起爬山,一起去水族馆……”,他愈看愈沾沾自喜,俊俏的眉眼飞扬着,“老师,我们已经一起做了好多事了!”
李何平淡的应声也丝毫没有减损他的兴致,“一起去电影院……老师,我们还没有去过电影院。”他浏览帖子的评论,发现这件事几乎所有情侣都做过,上一秒还舒展的唇角不高兴地抿紧。
他说风就是雨,票都已经在手机上买好了才想起来还没征求李何的意见。尽管不是两人首次一同出门,但真正在河阴县还是第一回。他知道这里地方小,人们之间几乎都熟识,更别提李何做了上十年的老师,学生家长都送走了一批又一批。
他把之前买的口罩和帽子又翻出来了,对着镜子收拾自己。倒是李何见了一愣,“怎么了?”
“怕别人看见我嘛,如果碰到熟人老师你就说我是暑假过来玩的远房亲戚吧。”
实际上他根本不关心旁人是否发现,身份,年龄,工作,家庭,这些事关社会眼光的要素,他也统统可以视而不见。但他知道李何不行。
今天还是那么热,左脚到右脚踏出门槛的功夫身上顷刻一层薄汗,更不提还戴了帽子口罩。
正下楼,身后一声,“等等”,回头只见老师略作思忖,忽然附身隔着口罩与他轻轻碰了碰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