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一直在门口位置盯梢的中年男人突然走到白祁安面前。男人从上衣口袋里掏出名片,正准备递给白祁安。这时崔洋刚好转过身去,一下子撞歪了男人的手。被手汗沁湿的名片转瞬掉落在地。
崔洋像是才注意到自己的鲁莽行径般,连忙抬着眉毛故作歉意道:“真是不好意思啊。”
男人正欲掏出下一张名片,崔洋却重重撞开男人的肩膀,牵着白祁安的手快步往门口走去。崔洋背对着客座挥挥手,“我们赶时间,就不多奉陪了。”
这话也不知是对任渠月说的,还是对男人说的。
任渠月盯着白祁安纤弱修长的背影,恰意地勾起嘴角。本来她还担心白祁安狠不下心去杀任祝贤,如果他狠不下心的话,好在她这里还有一剂猛药。
当年她为了在任家站稳脚跟,跟商敏君合伙毒疯了任祝贤的母亲,又把任祝贤赶出任家。想来商敏君坐牢和白旭衡车祸的事,跟任祝贤绝对脱不开干系。
没办法呀,她不去置任祝贤于死地的话,任祝贤一定会杀了她的。其实她也不想叫白祁安知道后伤心的。好在白祁安他听话,愿意帮自己杀死任祝贤。
第二十八章(情趣play/双穴塞满假阳具/在书房被人窥伺)
白祁安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站在机场出口。
这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他身旁,“你好,请问你是白祁安先生吗?”
白祁安摇了摇头。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说完,黑衣男人走开了。
见男人走远,白祁安猛地蹲下身抱住头,将一头蓬松的碎盖揉得乱七八糟,他不想去见任祝贤啊啊啊啊!
“那个,你真的不是白祁安吗?”在出站口逛了一圈的男人最后又回到原点,朝这个正蹲在地上抓狂的青年问道。
白祁安快速将头发捋顺,然后站起身来,“是的,我是。”
“那你刚刚……”
白祁安撇开脑袋,假装观望风景,“啊,刚刚没太听清。”
高楼鳞次栉比,行人匆忙冷漠,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白祁安突然感到无比陌生,这就是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吗?从前他和崔洋滑着滑板穿过大街小巷,从早到晚地疯玩,但现在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汽车的行驶路线越来越偏,离开喧闹的市区,马路两旁的林子里堆积着地毯般厚的枫叶,看来他们是要去别墅那儿。白祁安打了个哈欠,那还得有两小时呢。
“白先生,白先生。”
身体一阵摇晃,白祁安睡眼惺忪地睁开眼,望向说话者。
西装男子继续和声细语道:“白先生,我们到了。”
白祁安点点头,“唔,好,辛苦了。”
迷迷糊糊地下了车,抬头一看,在见到无比熟悉的宅子的那刻,白祁安瞬间清醒过来。
仿佛大宅会将他嗷呜一口吞下肚子一般,白祁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他突然好想钻回车里。
“欢迎回家。”男人的声音径直将妄图逃跑的他拉回到现实。白祁安望向站在院门口的任祝贤,一时无语。
任祝贤揽着他的肩引他进屋,“走吧祁安,我们进屋。”七.0酒.肆⑹⒊⒎⒊铃.群.內求心.催更
白祁安沉默着和男人一起走进房中。
看见熟悉的布局的瞬间,白祁安恍惚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这间幢别墅,一出一进,仿佛只隔了一个昼夜。他只是短暂地、出门游玩了一天而已。
自己好像永远也无法逃离这栋别墅。
在玄关,任祝贤突然蹲下身子,似乎想要帮他换鞋。白祁安咬着牙,将牙根咬得发酸,任祝贤正要解开他鞋上的蝴蝶结,白祁安却迅速将鞋子踢到一边,赤脚跑进客厅。
任祝贤不知他在闹哪门子脾气。
往里间走,在客厅门前停下,白祁安正站在门口那里等他。白祁安盯着一身居家常服的他,突然开口:“你想要我怎样?”
“我怎么舍得让你怎样?”男人摸着他的发顶温柔道,“你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以前的别墅是空荡荡地冷清,现在则是有人气儿地安静。
刻意营造出的、疗养院一般的安静。
自从白祁安回来以后,别墅里添了很多专业看护,穿着白褂子的医生护士们每天幽灵似的飘荡在房子里。但除了每周一次的全身检查外,白祁安和他们基本上互不打扰。
清晨,过完水,他像一颗光溜溜的白菜一样躺在手术台上,任由刺眼的白光穿照身体。一道道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神透过玻璃隔墙,射进这间封闭的手术室里。白祁安闭上眼,迷迷糊糊地睡去,恍惚中,他觉得脖子有点儿疼。
在卧室醒来后,白祁安走到落地镜前,他稍微侧过身去,眼睛盯着镜子里自己后颈上的那块皮肤。那里有一道小小的创口。
“小安,穿这么少会着凉的哦。”
听见有人朝自己说话,白祁安下意识捂住了脖子。
见白祁安只顾捂脖子不顾穿衣服,站在卧室门口穿着女仆装的短发女孩走进屋内,开始去衣橱里寻衣服给白祁安穿。
陈夏给白祁安披上羊毛开衫后,又问他饿不饿,白祁安摇了摇头。她问他渴不渴,身体怎么样,白祁安也只是摇头。
陈夏想,难道是打麻药给孩子打傻了?
陈夏摇了摇脑袋,最后默默走掉了。
秋日里天气晴朗的一天,白祁安难得地胃口好,光早餐就吃了不少。
同一天里,任祝贤的二姐任渠月登门拜访。
陈夏将任渠月引进客厅后,开始在宅子里找起任祝贤。餐厅已经收拾干净了,刚用过早餐的二人可能是去散步了?陈夏去了小花园,却并没有看见他们,接着,她又去了露台和卧室,两处皆没看见任祝贤和白祁安的身影。
路过书房,陈夏正想敲门进去看看时,房间里却传出奇怪又隐忍的呻吟声。书房的门并没有关紧,隐隐现出一条罅隙,透出一线白光。陈夏敛气屏息,悄悄往房内望了一眼,只一眼,她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
水波般温柔的日光荡漾在室内。穿着白色蕾丝胸衣的白祁安背靠着任祝贤坐在他的怀中。他浑身都湿透了,脖子和小臂在阳光下泛着滟滟水光,小小的口鼻一张一合,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