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会断片,原来是真的。
许雁想到自己全身光裸,身旁还睡着个男人的尴尬处境,苦恼地直捏眉心。
参加一场同学会,没想到把自己也给搭上了,一夜情的对象还是昔日那个冷冰冰的班长,任谁听了都得慨叹一声孽缘。
他低骂一声,摸索出埋在衣服底下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大概是昨夜情事过于激烈,许雁一晚上都没睡好,天刚擦亮就醒了。现在他全身酸软,身旁还躺着个男人,叫他打消了睡个回笼觉的念头。
“起这么早。” 男人的嗓音带着刚起床的沙哑性感,许雁感受到腰上被人用手臂环绕的触感,下一秒,男人便稍稍使力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肉贴着肉,尴尬乘0的n次方。
许雁是个天生的gay,这一点他十七岁那年就知道了。彼时少不了一番慌乱无措,望着毛片里的男人,身体热的发躁,心中却满是彷徨。
同性恋是不正常的。有些人这么说,脸上神情很平静,是种无波无澜的厌恶与歧视。
半夜荒谬,幽暗光亮中颠来倒去,再张开眼世界倾覆。
他竟借着酒精,肆意和高中时期的班长接吻做爱,放任身体沉溺于情欲的深渊。
许雁猛然正对班长英俊的面容,眨了眨眼睛,呆呆打量对方的五官。
眼窝深邃,鼻梁高挺,比当初少年尚处青涩的帅气更添几分英俊,是独属成熟男人的英俊。昨晚同学会场面混乱,许雁又被安排在角落,大多时间都只能瞧见班长的背影,反而现在才有机会细细端详他。
“怎么不说话?” 男人指腹轻轻摩挲他光裸的腰,问道。
电流激窜全身,许雁打了个寒噤:“没,没有不说话。”吃︿肉ˇ群ˇ二三 灵﹕六 九︿二三九六﹀
“噢......” 男人缓声道,“那起床吧,你昨晚衣服脏了,我叫人拿了身新的来,消过毒,放心穿。”
许雁点头,等待对方主动放开自己的腰。
他皮肤敏感,尤其是腰眼处,特别不经摸。
孰料男人并没有放开他的腰,而是搂紧了点,伸手把许雁的头往自己颈窝按:“衣服还得等等,再陪我睡一会。” 说着就闭上眼,逐渐均匀的呼吸洒在许雁的锁骨处。
许雁内心欲哭无泪,挣扎着想扭开男人的怀抱被昔日班长兼一夜情的对象紧紧抱着,这算什么事?
对方没有用力,手仅是虚拢着许雁的腰,但他却怎么都挣扎不开......甚至他挣扎的大动静也没能吵醒男人,只好悻悻停下挣扎,气呼呼地闭上眼。
昨晚行云布雨让许雁困乏至极,没多久就熟睡过去,外界发生的事一概不知。
再次醒来是日上三竿。
酒店的遮阳布盖去了大部分的光,以至于许雁一时没分清白天黑夜。
男人已经醒了,感受到身畔动静,视线落过来看他。
“......” 许雁睡眼惺忪,默默翻了个身。
太特么尴尬了。
作为时代的弄潮儿,一名生活在新世纪社会的潮流中年gay,许雁丝毫不介意和陌生人激情一夜,但若是陌生人换成老同学甚至还是个他心目中的高岭之花,就会让他全身难受,恨不得立马自戕而亡。
他现在内心的唯一感想可以用一张图来传达,太太乐鸡精闻名遐迩的广告图一家三口微笑着朝锅里倒鸡精给爷死。
房门的铃声响起,打破了一室尴尬。许雁能感受到男人起身,身旁的床垫迅速抬起,忍不住转回去看他。
“应该是送衣服的来了。” 男人解释道。
许雁不知道说什么,就“哦”一声,给自己扯紧了被子。他被子底下是真空,皮肤上大抵还带着昨夜激情留下的痕迹……虽说思想前卫,但他还不想在外人面前裸奔。
与他有一夜情的男人被勉强划进“内人”的范围。
太太乐鸡精那张图不用附了吧。
另:小许视角的初夜就车尾气处理,以后会写攻视角的详细过程?(?????????)?
这章写的有点跳脱,骚瑞。
第三章 槐松
班长仅着一条内裤起身。许雁怕长针眼,遂整个人窝进被子里,眼不见为净。
他悄悄地听着被子外的声响,窸窸窣窣大概是班长又取了件浴袍套上。门应声而开,传来几句交谈声,接着门外的人毕恭毕敬地朝他告别,而后门阖上,班长慢慢地踱步走来。
许雁莫名有种口干舌燥的焦灼感。
脚步声在他跟前停了。
许雁揪紧被子,把原本舒展的腿蜷缩在胸前,下身后知后觉传来丝丝缕缕的阵痛。他记不清昨晚具体做了几次,只零星记得后来自己被肏得受不了,眼角挂着泪,狼狈兮兮地躺在对方手臂的桎梏间求饶。
虽然身上的男人也没放过他就是了。
头顶泄进一束光。班长默默掀开被子,递来一叠衣服。
“谢谢班......啊不,谢谢你啊,顾槐松。” 许雁斟酌片刻,选了个最生疏且不出错的称呼,很别扭地按住胸口的被子,伸手去够那叠衣服。
顾槐松定定看了他两秒,说:“叫槐松就好,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叫我......阿松?”
许雁讪讪:“哈哈,以前不懂事嘛,不知道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学生时期的许雁又蠢又天真,一意孤行地要称呼班长为阿松。当年他读不懂当时对方脸上的排斥,也看不出男生轻轻皱起的眉,反而沾沾自喜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亲密了一些。
经年以后被社会磋磨,他才算明白了某些处于微妙间的人情世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