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马上就回来了。”周偌温声安慰,“燕总初五就回。现在已经二月份了,再过半年小轩就也回来了。”

许晨点点头。

年夜饭在略带酸涩的温馨的氛围中结束,两人移步客厅,在茶几前准备边包饺子边看春晚。许晨刚雄心勃勃地拿起一张饺子皮打算“一雪前耻”,突然想到什么,歪头问道,“小偌哥,你们杭州人过年也吃饺子吗?”

“不吃呀,我们吃汤圆。”周偌熟练地舀了一勺馅料放在皮上,手指翻飞间一个饱满的饺子就成型了。

“那你为什么要包?”

周偌把饺子放在饺子屉上,头也不抬地随口答道,“因为你们会吃啊。”

其实说来,周偌知道宁轩父亲是辽宁人,燕旻祖籍也在东北,再加上一个江西的许晨,三个人过年都是要吃饺子的。

许晨停下动作,盯着周偌专注的侧脸,撇了撇嘴,“你又这样……”他的声音有些发紧,讷讷道,“光想着别人,从来不想自己。”

周偌这才抬起头,他眨了眨眼,突然展颜一笑,“这有什么要紧的,那我们再包点汤圆明天早上吃,小晨去帮我拿一下材料好不好?”

“好!”许晨瞬间阴转晴,蹦起来就往厨房跑,“我最喜欢吃汤圆了,我要黑芝麻馅的!”

糯米粉扬起一片白色的细雾,在灯光下像极了飘落的雪花。电视机里传来新年倒数的声音,而他们的饺子与汤圆,正一个接一个地排满整个托盘。

……

新春的凌晨,周偌卧室的床单凌乱不堪,周偌将许晨压在身下,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许晨泛红的胸膛上,两人十指相扣,随着性爱的律动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喘息。许晨仰起头,感受着体内那股熟悉的灼热,脚踝不自觉地勾住周偌的腰背。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尽,许晨就一个翻身把周偌按进枕头里,指尖沾着前一刻周偌射在他小腹上的精液,熟门熟路地探向那处隐秘的褶皱。

周偌仰起脖颈发出轻哼,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光,却纵容地抬腰配合。许晨俯身吻去周偌睫毛上的泪珠,心里因为一个想法而满足得很:

今年第一次享用小偌哥的后穴和肉棒的人都是自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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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回国【4p 最后的大菜之小轩乱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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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的余韵尚未完全消散,2022年春天,上海奥密克戎疫情爆发,单日新增确诊上万,很快全市静默。

许晨站在别墅二楼的窗前,望着空无一人的街道。路口的红灯孤独地变换着颜色,却没有任何车辆需要它的指示。所幸因为平时接触的人少,他没有感染。

研究所的工作被迫转为线上。隔离的日子过得缓慢而规律。每天早晨九点,许晨准时打开笔记本电脑,整理那些实验数据,下午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晚上则雷打不动地和宁轩视频,偶尔也有周偌和燕旻一起。

六月一日,上海终于宣布结束全面封控。紧接着到来的就是许晨的毕业典礼,燕旻和周偌还都给他准备了毕业礼物。

因为疫情,许晨的大学取消了线下的毕业活动。所以说是毕业典礼,其实只是在电脑前看一场线上直播。不过周偌非要煞有其事地和许晨一起看,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着屏幕俩面的校长在空荡荡的礼堂里致辞,背后的大屏幕上滚动着所有毕业学生的名字。

周偌看见许晨有些蔫巴的遗憾神情,安慰他道,“反正我们晨晨还要继续读研,研究生毕业的时候我们再补回来。”

“嗯。”许晨点点头,又嘟囔着,“希望我研究生毕业的时候,疫情可以结束吧。”

周偌揉揉他的头,“一定会的。”

门铃突然响起。

许晨去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个全身防护的快递员,手里拿着一个国际信封。

“您的国际快递。”

信封很薄,却莫名有分量。许晨小心翼翼地拆开,是一张明信片。

正面是慕尼黑玛丽亚广场的风景照,蓝天下的市政厅金碧辉煌。翻到背面,是宁轩熟悉的字迹,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晨晨,毕业快乐。”

简简单单六个字,却让许晨的鼻子突然发酸。

“是小轩寄来的?”周偌凑过来,看到明信片后温柔地笑了,“他时间算得真准。”

许晨点点头,把明信片紧紧贴在胸口。

2022年秋天,宁轩终于毕业回国。因为落地就要被送去机场附近的酒店7+3隔离,所以没让燕旻他们来接。

但许晨还是去了,哪怕只能远远看一眼宁轩他也要去。他天还没亮就在浦东机场等着,接机区被防护带层层隔开,穿着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来回巡视。许晨站在警戒线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出口。广播里机械地播放着防疫须知,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由法兰福克飞来的LH728次航班已经到达……”

许晨的心猛地揪紧了。他踮起脚,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人流开始往外涌,每个人都戴着口罩,行色匆匆。许晨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身影,生怕错过那个朝思暮想的人。

突然,他看到了。

那个高挑的身影推着行李车走出来,他瘦了,比视频里看起来还要瘦,头发还是长长的,在脑后随意地扎着。即使戴着口罩,许晨也能一眼认出那双眼睛。

“轩哥!”许晨跳起来挥手,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宁轩猛地转头,目光穿过层层防护带锁定了许晨。

两年了,七百多个日日夜夜,隔着屏幕说过无数次“我想你”,却都比不上此刻这一眼。宁轩的眼眶瞬间红了,下意识往许晨的方向迈了两步。

“晨晨!”

“请直接上转运车!不要停留!”工作人员拦住了他。

宁轩站在原地,远远望着许晨。他想说很多话,但嗓子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工作人员引导着他继续往前走,他一步三回头,直到看不见许晨。

许晨的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看着宁轩慢慢消失在自己视野里,他擦掉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

两年的别离都熬过来了,七天的隔离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