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的萧宁煜,笑意却收了收,指尖在案桌上点了点,“但愿吧。”
贺云亭办事迅速,不出两日,便带了制好的新衣和梳妆的嬷嬷过来。
嬷嬷是贺府的老嬷嬷,来之前贺云亭也叮嘱过,知道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进殿之后一直低垂着眼,先是给奚尧梳了个双螺髻,梳的时候同奚尧说,“大人,您这身量高,发髻就不能梳得太高了,待会儿梳好了您看看,不合适老奴再给您改。”
她语气实在敬重,奚尧听后宽和地笑笑,“不用了,嬷嬷你看着来便好,我也不懂这些。”
“行。”嬷嬷将奚尧的长发挽上去时,注意到眼前之人身体紧绷着,嗔怪道,“大人瞧起来怎的这般紧张?您这般好样貌,就是扮作女子也是不会丑的。”
平日里,奚尧并非是这般喜怒形于色之人,最近也不知怎的,有什么情绪都直接摆在脸上,连这样一个婢子都能看出来他的紧张。
“倒不是担心美丑。”奚尧不太自在地抿了抿唇,“只是从未穿过女子服饰,总觉得会很奇怪。”
他虽然没有萧宁煜那么大反应,却也不是完全不介意扮作女子,心中多少有些排斥。
“害,我当是什么呢。”嬷嬷已经年过半百,早些年在宫里待过,千奇百怪的事都见过,开解奚尧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衣裳是做给人穿的,男女都好,那不过是件衣裳,难不成穿上之后大人便不是大人了么?”
“嬷嬷说的是,倒是我想得窄了。”奚尧得嬷嬷这么一言,心胸开阔不少,不免高开了这位嬷嬷一眼。
嬷嬷无所察觉,专注自己手上的事,手脚麻利地将发髻梳好,再用带来的脂粉为奚尧细细妆扮,柔化他硬朗的轮廓,遮盖他明显的男性特征,最后为他擦上口脂。
“行了,大人您照镜子瞧瞧。”嬷嬷拍拍手,把东西收起来。
东宫里的物件都做得精巧,连铜镜也制成柜子样式,外面配有两朵海棠雕花作为把手。奚尧将那铜镜柜拉开,眼前忽然一亮,镜中浮现出一张全然陌生的面孔,那赫然是一个容貌端丽的女子。
奚尧看得稀奇,怔怔地伸手去摸自己的脸庞,“嬷嬷,您这也太……太神了些。”
嬷嬷并不邀功,笑笑便过了,将一旁的衣裙拿起来递给奚尧,“大人可以去换衣裳了,老奴先把这衣裳该如何穿教您一遍,您听好了。”
奚尧连忙接过衣裙,把这女子服饰该如何穿戴一一记下,随即去屏风后更衣。
可女子服饰到底复杂,奚尧穿着穿着又给忘了,费了好大一会儿功夫却还没穿好,只勉强将那粉蓝罗裙给换上。正系着腰间细带,身后忽然传来响动,他胡乱将那带子一系,扭头看去正好与萧宁煜四目相对。
“怎的还没好……”萧宁煜话说一半顿住了,只见奚尧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刻意柔化的眉眼好似含了一汪春水,双颊粉红如春日桃花,唇色并不鲜艳,却很是娇嫩,白皙的肌肤搭上粉蓝衣裙,更显明艳,活脱脱一个俏丽美人。
奚尧并未注意到萧宁煜的眼神不对劲,看见是他反倒松了口气,“这衣服太难穿了,还要一会儿。”
他低头将刚刚随意系好的结给解开,皱着眉重新系了一个,总算像样了些,这才去拿上身罩在外的短衫,但萧宁煜没让他拿,抓住他的手腕,“不用换了,可以了。”
奚尧不明所以地看向他,外头这会儿正好传来贺云亭的询问声,“殿下,将军好了吗?可需要让嬷嬷进来看看?”
“不用了,云亭你带嬷嬷先回去吧,等寿宴那日再来。”萧宁煜高声回话,说话的时候绿眸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奚尧看。
奚尧越发觉得困惑,“不让他们看看哪不对劲吗,万一到时候出了差错可怎么办?你怎么就让他们走了?”
更让他觉得不舒服的是萧宁煜的目光,无论多少次,他被那双绿眸盯着都会感到不适,别扭地错开视线,“你盯着我看做什么?很难看吗?”
“孤没说难看。”萧宁煜沉着身,眸光上上下下地扫过奚尧着罗裙的身躯,轻柔的丝罗将这具他再熟悉不过的身躯修饰得更为曼妙,让他看一眼身上就快要着了。
奚尧在察言观色上稍显迟钝,虽隐隐觉出哪里不对劲,但依旧不设防,只道,“那你先出去吧,我把衣服换了。”
“穿着吧。”萧宁煜没松开握着他手腕的手,反而将人一扯,扯到跟前,另一只手虚虚环住他,“孤问过了,一共做了两件,这件坏了还有备用的。”
奚尧眉头一蹙,将萧宁煜的手甩开,“你到底在讲什么,你要什么就直说,何必这么拐弯抹角、没完没了的!”
哪料萧宁煜被他这么呵斥非但没恼,反倒笑了,倾身将下颌搭在奚尧肩上低低地笑,“将军,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的?”
“我装什么了?!”奚尧被他笑得恼火,二人身躯贴近之际却感觉到了萧宁煜身上某处的不寻常,登时僵住了。
“孤昨夜看将军的伤,好像好得差不多了吧?”萧宁煜声音里笑意未散,意有所指。
到这会儿奚尧如若还未明白萧宁煜准备做什么那就太蠢了,忽地也明白了萧宁煜那句“这件坏了还有备用”是什么意思,长睫轻颤,往后退了一步,想与萧宁煜的身躯隔开些。可后腰却因此撞上萧宁煜的手臂,原本只是虚虚环住的手臂此刻也成了新的枷锁,将他圈得牢牢的。
“还没好全……”奚尧目光躲闪,此前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用这点小伤做借口,静养上数十日还说未好全。
萧宁煜头一偏,温热的唇将将擦过奚尧的侧颈,若有似无的一个吻,像是无心的,但偏生让奚尧觉得扎得慌。
萧宁煜的声音也同沙砾一般磨过他的耳朵,“将军不是让孤要什么就直说吗?怎么孤要了,将军反倒不给了?”
“将军不是君子么?怎么也言而无信?”
【作家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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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43章四十三、铜镜(H)
隔着一层丝绸,萧宁煜的手掌抚过奚尧平坦的胸脯、紧实的腰腹和强劲的腿根,透过表面的女裙去抚摸掩在底下的雄性特征,最后握住最为关键的那处。
趴在他肩上本就在喘息的奚尧因此浑身一颤,喘声更大,上一回失控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当即想要制止,“别……萧宁煜……”
“将军太慢了。”萧宁煜手没松,握着那阳根自根部往上一捋,捋得掌心发烫,捋得那阳根发胀。
“停……”奚尧眉头紧蹙,腾出手去制止萧宁煜,“别碰我这……”
“不能碰?”萧宁煜挑了挑眉,对上奚尧紧蹙的眉,画的是京都时兴的柳叶眉,细细长长,一颦一笑都有万般柔情,但并不适合奚尧,道了句,“这眉毛不适合你,下回孤帮你画。”
奚尧不知他好好的怎么突然说起眉毛,但多次的教训让他知道,在床笫之间忤逆萧宁煜只会让他自己吃苦头,故而没多问,淡淡地嗯了一声。
“不让碰就不碰吧。”萧宁煜笑了一声,极好说话一样,转而伸手将奚尧腰间的细带给扯掉。
就在奚尧不明所以之际,那根淡粉色的细带被萧宁煜于他腿间硕物的根部打了个结,原本胀大了些的物什隐隐变了色泽。
“你这是做什么?解开!”奚尧惊惧地瞪向萧宁煜,自己伸手就要去解开那根束缚自己的带子,可也不知道萧宁煜系了个什么结,费了半天的劲也解不开,手就在这时被人给一把抓住。